舒顏道,“怎麼,你有話要說?”
趙賀年急忙來到兩人中間打圓場。
“嚴大人,我們和周文俊同爲頭榜三甲,都是天子門生,他失蹤,我們理應過來關心一下。”
跟着來的路上,他們已經聽楊天材把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莫知洲和趙賀年也是詫異不已。
好好的翰林失蹤,這在京中都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我聽說,事發之前,嚴大人和周文俊在一起?”
舒顏看莫知洲,“莫狀元,這是來審問本官的意思嗎?”
“別忘了,你還沒有正式入職翰林院,還不到和本官平起平坐質問本官的時候。”
舒顏正爲周文俊最後和自己在一起而自責,被莫知洲如此一問,無疑是被戳到了痛點。
如果他真的出了什麼意外,她沒法向舒丫頭交代,這是她在人間最後的牽掛。
“嚴大人,您別誤會,知洲不是這個意思……”
趙賀年在劍拔弩張的兩人之間調和。
“您也知道,知洲的父親是大理寺卿,大理寺掌握的東西,可比京兆府……”多的多。
說到這裏,他停頓了一下,立刻換個說法。
“最起碼知洲來,能把大理寺的東西和京兆府互通一下,咱們也好更快的找到周文俊。”
“他來就可以麼?”舒顏看着那個高傲的青年。
明明已經是自己的手下敗將了,他竟然還能維持住那份傲嬌,也是不容易。
畢竟是他父親是大理寺卿,又不是他,他能和自己交換什麼信息?
這時,莫知洲回頭看看身後。
一箇中等身材的年輕人站了出來,“下官大理寺主簿唐明遠,拜見府尹大人。”
“主簿?”舒顏打量他。
“這是我父親手下一個小主簿,正好今日來府中拿我父親遺漏的文書,我便把他帶了過來。”莫知洲介紹道。
“所以……”舒顏不解道,“你帶他來做什麼?”
莫知洲道,“我帶他來,就是讓你知道,你連一個小小的主簿都比不過,更別妄想大理寺卿的位置!”
就在衆人以爲她是面對莫知洲的挑釁要發火時,舒顏卻道,“還愣着幹什麼,那就趕快帶我們去找人吧!”
“啊,這,”唐明遠道,“府尹大人,您不先聽聽下官的分析嗎?”
“邊走邊說……”舒顏扯着他就往樓下走。
楊天材見自家大人行動,當然是立即跟了上去。
莫知洲也只能無奈的跟上去,他還想着讓唐明遠好好表現一下,殺一殺嚴書的傲氣。
唐明遠跟在舒顏身邊,“大人,按照之前楊捕頭所說的,下官猜測,周榜眼應該是在麪湯攤子到羅家的路上被人劫了財。”
劫財這個事,舒顏也想到了。
但是她剛剛返回京城,對各方勢力沒什麼瞭解,也很難從哪一方下手查找周文俊的下落。
現在,有人主動送上門來,舒顏當然是要扯着人立即行動。
晚找到周文俊一個時辰,他就多一個時辰的危險。
“周文俊身上的錢,是昨日在瓊林宴上贏的,有官印記號,你說這些錢會被送到哪個銀鋪融?”
唐明遠下樓的腳步就是一頓。
這正是他想說的,原來,嚴府尹已經想到這方面了。
他心中不由一驚,這可不像公子說的第一次做官的府尹。
“下官早些時候做拘役的時候,碰巧知道那麼幾個地方……”
一行人風風火火下樓,倒是讓樓下的人大喫一驚。
“鄭公子,難道府尹大人還真的是在這裏查案?”
“是啊,這前前後後狀元、探花的都來了……”
“什麼,不過是假借查案之名,在此……”
鄭公子剛想說不過是假借查案之名,在此撈油水白喫白喝,就見那位站在一衆人中間格外瘦削的舒顏,從袖中掏出了銀票。
“大人,這……用不了這麼多……”
王老闆看到上面金額,嚇了一跳,“這有些太多了!”
“剩下的就是打賞,感謝你們摘星樓的配合。”
等一衆風風火火的離開,鄭公子這一桌叫住了一臉喜色的王老闆。
“王老闆,到底,他們在樓上查什麼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