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手裏提着小馬紮,和百里素素往家裏走去。
“兒子,你今天怎麼這麼閒,還有空來看媽媽練車?縣裏的事都談好了?”
“媽媽,我們這次出去,有趙哥同行,找人快多了,縣裏都有專門的管理機構,所以很快就搞定了。”
“那就好,你老爸這幾天都急壞了。”
“叮咚……”
來了微信。
肖遙點開手機一看,是孫家秀:“肖總,我想找你說個事。”
“好!”
“我就在你家等着。”
“行,我就回了。”
百里素素看着兒子在回覆微信,就說道:“遙遙,有事你去忙吧!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不用,那孫家秀在家裏等着,說有事,和美女媽媽一起走一走,美美噠!”
“這孩子,就知道哄媽媽開心!”
兩人不由得加快了腳步,還沒到家,遠遠就看見孫家秀,在別墅門口翹首以盼。
“孫經理,是建辦事處的事嗎?”
肖遙見了她就張嘴問道。
“不是,肖總,辦事處的報告我已經給了齊總了,這次找你是有點私事,所以就到家裏來了。”
孫家秀耷拉着眼皮,看着自己的腳下,怯怯地說道。
“私事?我們進去,到書房裏去說吧!”
進了書房,肖遙還特意關上了房門。
人多嘴雜嗎?有些事、知道的人還是越少越好。
“說吧,孫經理。”
“肖……遙遙……我有些說不出口。”
“說不出口?有那麼困難嗎?如果你要是覺得說不出口的話,我也覺得還是不說爲好,是關於誰的,你的?還是……”
肖遙看見孫家秀坐在那裏,腦袋低垂着,似乎心裏有愧,於是開口活躍了一下氣氛。
“遙遙,我之前對不起你,但是你還對我那麼好,所以不好意思再開口,這次我實在是被逼急了。”
“逼急了,誰那麼大膽子,敢逼我龍潭公司的管理人員,他是誰?我看看他有多頭鐵。”
肖遙一聽,火氣騰的一下就上來了,難道是太平鎮、犀牛彎的二流子們又在找不自在?
“遙遙,不是別人,是我的爹媽、還有哥嫂,不是二流子,那一次之後,鎮上、村裏的二流子們都不敢進村了。”
孫家秀手裏絞着短袖的下襬,擡起頭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喏喏地說道。
“你爹媽、哥嫂?他們想幹啥?你不是單獨住在辦事處那邊嗎?”
“我爹媽、哥嫂想養牛,知道我在村裏負責,所以求着我,纏着我,讓我給你說一聲,幫幫他們。”
說到這裏,她的手裏不禁加大了力度,把短袖的下襬都絞成了一根布棍。
白皙的肚子都能看見了,她自己還渾然味覺。
肖遙看得出她的緊張和無奈。
爹媽、哥嫂都逼上來了,他一個弱女子能怎樣?只好腆着個臉來找老闆說好話洛。
那怪她那不好意思的樣子,做賊似的,沒必要嘛!
“本來我不想答應,想想我小的時候,如果不是這樣的家庭,我也不會落到那個下場,看在我那侄女的份上,我這纔來求遙遙,看看能不能幫他們一把,我不想小侄女因爲貧窮、走了我的老路。”
話剛說完,她的眼圈已經紅了,想到自己輟學進城當保姆,被人欺凌了好多年。
直到肖遙的出手,自己纔回到了正常人的生活軌道上來。
想想都是淚,無處發泄的憋屈和恥辱。
“行!我答應你了,想養牛,我覺得規模小了,單打獨鬥也不是個辦法,你想想,就算我答應你給他們牧草,到時候他們還是賺不到錢,還投了一大坨資金,又會怎麼樣?”
肖遙看着她低垂的臉,給她提示道。
“這個……我還沒想過,要是真賺不到錢,那……”
“孫經理,你想玩就玩這個吧!你那衣服再絞就壞了。”
“啊……”
孫家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肚子都真相大白了。
她不由得羞紅了臉,趕快抱住了皮卡丘,按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哎!也不算丟人,遙遙嗎?又不是沒看到過,他不是給自己抹過香玉膏嗎?
自己身上的疤痕,遍佈全身,不都是他給抹好的。
那些菸頭烙痕,有些自己都看不到。
想到這裏,孫家秀的臉更紅了,感覺自己在他面前就像沒穿一樣。
事實上確實如此,肖遙的透視眼想幹點啥,那還不是小意思。
沒想到這孫家秀的皮膚這麼好,原來還沒發現。
看來這香玉膏的效果還真不是吹的。
在她使勁兒的絞着短袖的時候,他就已經盡收眼底了。
看的還有點小小的激動,他也想起了那些疤痕。
歹毒的張承宗的菸頭,落下的那些、不是地方的凹痕老疤。
兩人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菸頭燙傷。
孫家秀似乎有些激動了,看了一眼肖遙,鼻孔裏粗重了起來。
“我說的這種情況,可是很普遍的,孫經理,養殖這行業不是有句俗話麼:成千上萬、帶毛的不算,也就是這個道理,如果沒有絕對的競爭力,十有八九會成爲大養殖戶的陪襯和韭菜。”
“遙遙,我知道你說的是對的,可是我也是被逼的沒辦法,他們天天找我,找的我都沒法工作了,要不我還是回村裏來吧,就算給你打掃衛生、鋪牀疊被都行。”
孫家秀一激動,就站了起來,心口不停的起伏着。
“這個嘛!女人只有有了自己的事業,纔會有生活的底氣,孫經理你說是嗎?你也是有見識的人,這道理也不需要我多說,別動不動就要想着去侍候別人,人生誰沒有過不去的坎,別說你這還算不上個坎。”
肖遙看了他一眼,很淡然地說道。
“我知道,可是我孃家……”
“我知道了,你孃家裏是不是說你是我的相好,如如何如何……”
“啊……遙遙,這些你都知道?”
“當然,那些人嗎?嘴裏還能說出一些什麼新鮮東西?”
“所以我才說,想回到龍潭村的,太磨人了。”
“還有一點,這是你自己的思想在作怪,人一說,你就跟着默認了,所以你覺得在孃家擡不起頭來,這個可能是你長期受到了虐待,而發自心底的自卑,所以纔會有這種感覺。”
看孫家秀到了這個程度,肖遙乾脆給她進一步的剖析道。
按常理來說,她在犀牛彎,給當地的村民帶去了不少的福利,應該受到村民們的友善對待纔是。
奈何有不爭氣的爹媽、哥嫂,這不是把她絕路上推嗎?
什麼時候竟然以“小三”爲榮了?
真是認錢不認人。
自己的女兒、妹妹被推入火坑一次還不夠。
哦!傷好了,結痂了。
再推一次?
瑪德!
“這樣吧,我陪你到犀牛彎去,你把你爹媽、哥嫂都約上,我來跟他們談談。”
“遙遙,你去……爲了我?”
“怎麼了?不行?他們不是說你是我的女人嘛?”
“可是……這樣的話……他們就更……再說,我也…………”
孫家秀說到最後,根本聽不見了。
瞪大了眼睛,丟掉了皮卡丘,傻傻的愣在了那裏。
也許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別愁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孫家秀:“…………”
“走吧!現在就去,我倒是很想會會他們了。”
肖遙看着傻傻的呆立的孫家秀,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
一起去?
真想收了我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