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的。”
那就好,嚇她一跳。
“爸爸你看,我還拍了照片。”
吳父疑惑的看過來,“你幹什麼去了?”
“我讓他出去幫我買東西,怎麼了?”
吳月一愣,裴祐竟然告訴姐姐了?
昨天他回來都那麼晚了,今早大家就坐在一起喫飯,他有什麼機會和姐姐解釋昨晚的事。
姜阮小塊的揪起麪包放進嘴裏,“我昨晚餓了,讓他出去幫我買喫的,要和你彙報嗎?”
“而且,妹妹大晚上不睡覺,拿着手機拍來拍去,舒哥哥現在還讓你監視我們呢?”
三個問題拋下去,一個比一個尖銳,吳月手顫到拿不穩筷子。
“吳叔叔,我沒有!”
魏明舒着急否認,之前的事魏家得到教訓了,現在爸爸特地叮囑讓他討好吳叔叔。
不能毀在這,“吳月,你不要亂說,我從沒讓你拍過任何人。”
吳父表情沉下去,自從上次吳月偷拍合同後,他對這個孩子也多了幾分警惕。
書房的門現在都換上了密碼鎖,“月月啊,咱們是一家人,你胳膊肘往外拐,不如去做魏家的女兒。”
“我...........爸爸,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裴祐對我們家另有企圖!”
胳膊被人戳了戳,姜阮側頭,不滿的皺眉,“不行,你再多喫點。這哪有三分之一啊,大學霸。”
裴祐歪歪頭,用勺子撥拉了會兒,他覺得有三分之一哎。
“說到哪了,”
姜阮拍乾淨手,重新回到剛剛的話題,“裴祐姓裴,你姓吳,說到另有企圖,你更有可能不是嗎?”
“我,我一個女孩子,根本沒有這個心思。是姐姐的東西,我不敢碰。”
“魏明舒你可沒少碰吧,妹妹。”
吳月有女主光環,未來還是個隱藏的富家小姐,姜阮之前並不願和她交惡。
她要魏明舒,她要裴祐,誰也不摻和誰。
說不定她們倆沒有競爭關係後,能攜手互幫互助,以後多個朋友多條路。
誰讓吳月卯足勁往上撞。
“對了,我上次還看到你在爸爸書房左手邊的書櫃上找東西,你想要什麼呀?”
“你污衊我!”
吳月一下子眼睛放光,“爸爸的書櫃在書房右手邊,根本不在左邊!”
魏明舒閉了閉眼,頭一次覺得吳月這麼蠢。
看到姜阮勾脣,吳月才陡然反應過來。
“瞭解的這麼清楚啊,祐祐你知道嗎?”
裴祐忙着和那碗粥作鬥爭,聽到叫他,擡頭搖搖又繼續努力喫到三分之一。
被他的反應可愛到了,姜阮桌下勾勾他的手指,“是誰心懷鬼胎,是誰圖謀不軌?嗯?”
吳月臉色慘白,僵硬的看向魏明舒,滿眼都是哀求和委屈。
後者壓根沒看她,伸手主動爲吳父舀粥。
好,原來她在這裏是多餘的。
以爲能依靠的人,都騙了她。她付出真心對待的人,現在不說也罷。
吳月冷笑着站起,剛上踏上一節樓梯,身體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月月!”
魏明舒靠的近,立刻跑去接住她。
她翻着白眼,身體冰冷的直髮抖,近氣不如出的多。
他趕緊空着手心拍她後背,按她的人中。
揉了好一會兒,人才活過來些,胸口有了片刻起伏,費勁的呼吸聲像鼓風機般。
吳父老臉皺成一團,“快打120。阮阮,你們兩去上學吧,別遲到了。”
姜阮挑眉,這就氣暈了啊。
吳月左腳的鞋子都掉了,手無力的垂在身體兩側,頭向後昂去,看着不像是裝的。
“爸爸我們先走了。”
繞過地上兩人,姜阮拿起書包,出門前回頭多看了兩眼。
魏明舒捏住吳月的鼻子,抱着她做人工呼吸,呼喚她的聲音焦急。
“月月沒事了,別憋氣,呼吸。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救護車怎麼還沒來!”
“怎麼樣了?”
“吳叔叔,月月喘不上氣,這樣下去不行,得立刻去醫院。”
書裏吳月早產,心臟不太好。
到底沒什麼深仇大恨,姜阮指了下門口,“我們的車在那,司機在車上。”
“好。”
魏明舒抱起懷裏人,跑出去上車。
他剛坐到車上就立刻繼續人工呼吸,她躺在臂彎裏,脣微張,臉色蒼白的嚇人,依仗他的呼吸維持生命。
撫摸着她他突然生出濃濃的愧疚和憐惜,月月要是出任何事,他無法原諒自己。
“月月,月月堅持住。”
月月心臟從小就不好,脆弱的受不得半點傷害。
魏明舒一刻不敢停下,捧住吳月的臉不停渡氣,手一邊揉按着她心口。
她像是被掐住脖子似的,氣息奄奄,光有出氣沒有進氣。
掌心裏的原本就微弱的跳動驟停,瞳孔擴散,人眼見着不行了。
從這去醫院最少也得十分鐘,魏明舒着急的將她放平到座位上,扯開她的衣服,只漏出件內衣。
雙手交疊,半跪着做心肺復甦,時不時停下聽她的心跳。
等到醫院,看着她被推進搶救室,魏明舒才泄了全身的力坐到車上。
他有些懊惱的怨怪自己,今早他那話說的太重了,月月好多年沒犯心臟病了。
快五分鐘沒有呼吸也沒有心跳,他心裏沒底,能做的急救措施他都做了,只求她千萬要挺過來。
車駛出去,姜阮看向吳父。
到底是從小養到大的孩子,吳父一臉的擔心和憂愁,“阮阮嚇到了吧,要不今天別去學校了,晚點和爸爸一起去醫院看你妹妹。”
“好。”
家裏一團混亂,突然平靜下來,傭人們在打掃衛生。
吳父上樓後姜阮牽了下裴祐,“走吧上樓,去我房間。”
她房間抵過兩個他的那麼大,裴祐坐到沙發上,正好他昨晚沒休息好,得一天的空閒。
“祐祐,看不看電影?”
“好。”
找了個恐怖片,拉上窗簾姜阮坐到他身邊。
剛剛飯桌上的裴祐好可愛,又乖又聽話。
她讓做什麼就做什麼,懵懂的像只呆頭鵝。
她湊上去吧唧一口親上他的臉,想象中他親起來應該奶呼呼,新出爐的蛋糕般甜甜軟軟。
但他身上冷清的氣息如冬日寒雪侵襲鼻尖,清幽綿長。
“怎麼了?”
她小臉一下子垮下去,裴祐奇怪的問。
“你親起來是苦的。”
小蛋糕沒了,姜阮垂頭喪氣的拆開包薯片。
憤憤的把裴祐當成薯片,咬碎吞進肚子裏。
兩人看的是部喪屍片,畫面有些血腥,電視上滿身髒污的喪屍張開血盆大口,對着鏡頭咬過來。
“啊嗚!”
姜阮忍了,但沒完全忍住,憋笑到顫抖。
他突然湊近,一臉嚴肅認真的嚇唬她。
“你不會是在嚇我吧?”
裴祐眨眨眼,哦她真的不怕。
既然都貼到她臉邊上了,他索性親了口再坐回去。
“哈哈哈哈哈。”
笑倒到他懷裏,姜阮笑的肚子疼,“你好呆。”
“再笑把你吃了。”
笑聲更大了,她埋頭在胸口,連帶着他的身體都笑到顫抖。
裴祐無奈揚眉,女孩子不都害怕這些。
“祐祐,要真有你這麼好看的喪屍,可輪不到你喫我。”
她第一個把他拐回家養起來。
接下去的電影是看不了了,姜阮一回想那個畫面就想笑,他簡直太可愛了。
偶而的幼稚,她更喜歡他了。
身邊人嘆了口氣,站起來,她趕緊拉住他的手,“我不笑了嘛,你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