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乖軟金絲雀把病嬌反派寵上天啦 >第70章 深淵裏唯一的光明
    見姜阮腳步一頓,齊恩娜趕緊解釋,“他是傻大個,我的保鏢,他不會說話。”

    “大富翁要三個人玩纔好玩,我就把他帶來了,嫂子你不介意吧。”

    “沒事。”

    姜阮搖頭,看着齊恩娜跑過去拉住男人的手,按他坐在地上。

    這男人個子確實挺高的,得有一米八幾,肌肉在一身黑色西裝的包裹下明顯,寬肩窄腰。

    相貌沒那麼突出,但也硬挺俊朗。

    寸頭,眉骨上有一道疤痕,手伸出來,竟然滿手傷痕。

    留下淺褐色的傷痕,看着觸目驚心。

    “他是我爸爸訓練的保鏢,從小他就保護我了。我自己選的,我話多,他是啞巴,是不是正正好。”

    姜阮有些奇怪,但覺得說出來不太禮貌。

    如果啞巴的話,聽力會不會也不太好,怎麼保護齊恩娜。

    保鏢不應該要聽什麼槍聲,或者腳步聲嗎。

    “嫂子,他叫十一,我叫他傻大個。”

    齊恩娜一邊搖骰子一邊說,“他不是天生啞巴,後天被人割斷舌頭的。”

    “啊?!”

    姜阮震驚的吞嚥,心不在焉的玩着大富翁,來回在兩人間看着。

    男人安安靜靜,輪到他就搖骰子。

    齊恩娜吵吵鬧鬧,一會兒跺腳一會兒拍手。

    有時候還耍賴,經過他的房屋不給過路費,他也不在意。

    心思不在遊戲上,也不在她們身上,僅僅認真完成大小姐的命令而已。

    眼神同樣很規矩,基本沒在她身上過。

    從小被訓練成保鏢應該吃了很多不爲人知的苦吧。

    幾人玩了好幾局,中午飯點都過了,裴祐也沒回來。

    姜阮無聊的打哈欠,“不行我腰疼,我要出去走走,悶死我了。”

    齊恩娜也扭扭痠疼的脖子,“好啊,我陪你,咱們說不定能看到他們在打獵。”

    兩人走出去,外面吹來的風涼爽,姜阮深深呼吸了下。

    這個莊園風景真好,“這是你家的嗎?”

    “嗯,我爸的莊園。”

    “有錢真好。”

    “你這話聽着像我哥對你很不好一樣。”

    見她一直望着遠處的叢林,齊恩娜開口,“放心吧,我哥身邊的保鏢可比傻大個厲害多了。而且他自己本身就很強,沒什麼事的。”

    姜阮點點頭,她對樹林有陰影,不停回想起曾經。

    或許從裴祐接受她開始,書裏的劇情就已經天翻地覆了,她根本不知道下面會發生什麼。

    她出國後,過了大半個月才聽說他爲了找她才搶車,墜崖。

    大笨蛋,不過幸好被海叔的人救了。

    兩人往花園裏走,突然聽到啪的耳光聲,“我讓你跪着擦乾淨!”

    一個女人指着自己白色的拖地長裙,裙襬處多了個腳印。

    男人背對着她們,矮了下身子剛要跪下。

    姜阮走過去拖着他的胳膊站起,“這位小姐,您裙子洗護的費用我出了。”

    肖博一愣,沒想到她會突然出現,小聲開口,“阮小姐,這位是大少爺的未婚妻。”

    傅澤義的未婚妻,姜阮皺了下眉,上下掃視了眼。

    和曾經看到過的照片一點不像,女人長了副刻薄的樣子,長臉。

    眼尾上揚,斜飛的眼線都要插入太陽穴,鼻孔沖人,紅脣豔麗。

    “你是誰?”周英月哼聲,“他踩髒了我的衣服,我讓他擦,關你什麼事。”

    “阮小姐,不必了,我擦乾淨就是。”

    沒必要爲他得罪大少爺的未婚妻,也沒必要因爲他給三爺惹麻煩。

    不是什麼大事。

    肖博是根彈簧,可以曲折可以拉伸。他很早就拋棄面子和自尊,他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即便跟着裴祐後,他仍舊維持這個習慣,不爲三爺惹事。

    能用屈服化解的事,他就不會站着解決。

    和裴祐不同,不管多少錘鍊,他的脊樑都是直的。

    “哎呀,一邊去。”

    姜阮拽了把肖博的西裝,阻止他跪下擦衣服,不悅的皺眉。

    這人怎麼好歹不分呢。

    “何必呢,一條假裙子又不值錢。”

    周英月臉漲紅,大家都被這的爭吵吸引過來,一下被戳穿她氣的直喘粗氣,“你,你胡說!”

    傅澤義根本不給她錢,以她家的財力根本買不起這麼貴的高定裙子。

    “你,你身上就不是假的了,你憑什麼說我!”

    這裏大多數女人穿的都是假貨,丈夫多有錢,她們就有多卑微。

    丈夫寧願在外花幾個億養小三,也不願給她們錢。

    姜阮一笑,翻開衣領。

    衣領上明明白白用英文花體字繡着她的名字,針腳工整細膩。

    “天吶,這個繡花的圖案是jimmy繡的。”

    周圍有懂行的人發出驚呼,jimmy一年只做幾件衣服,想買更是得花大價錢。

    他定做衣服要看眼緣和喜好,就是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她身上穿的只是便裝,一條簡簡單單的淺粉色連衣裙。

    竟然是一比一量身定做,由首席高定設計師親手縫製,併爲她單獨繡上名字。

    “不愧是三爺的女人。”

    “是啊是啊,都說三爺疼她,我今天才是開了眼。”

    周英月的臉色青一陣紅一陣,都是海叔的人,傅澤義怎麼這麼對她!

    眼珠滴流一轉,周英月假模假樣哭出聲,“是,三爺現在有權有勢,容不下澤義和我了,不知道哪天就搶了海叔的位子,我當然比不上妹妹了。”

    “我看你最惦記着我爸爸的位子吧,張口閉口就是我哥。我看你也挺可憐,要不我引薦你去我哥家當狗,看他收不收你。”

    齊恩娜從一邊走出來,剛剛看了會兒熱鬧。

    嫂子果然對她的胃口,她可太喜歡她了!

    昨天以爲嫂子是乖乖的類型,沒想到今日讓她開眼。

    “恩娜小姐!我,我不是這個,您...........”

    “你缺人洗衣服啊,不如我幫你洗洗。”

    齊恩娜勾勾手示意周英月站過來,她是海叔最疼愛的女兒,沒人敢不聽她的話。

    周英月膽戰心驚的走過去,“啊!”

    屁股被人一腳踹上,她身子不穩的掉進泳池裏,撲通濺起水花。

    “救命啊!救救我,我不會游泳啊!”

    “哎呀哎呀,你別濺水到我嫂子身上,煩死了。”

    齊恩娜趕緊拉開姜阮,抱住她胳膊晃晃,“哥回來得怪我沒照顧好嫂子的。”

    她說的聲音不小,在場大家都聽見了,也明確聽出來。

    這位阮小姐大於裴三爺,大於海叔最疼愛的女兒。

    一時間大家面面相覷,都明白這位阮小姐是什麼地位。

    當真是三爺心尖尖上的寶貝。

    “他們說三爺養了女人我還不相信呢,以爲三爺是空着太久了,找個人玩玩,沒想到是他夫人。”

    “你說咱們是不是送些禮物過去,討好討好。”

    “人家要什麼東西沒有啊,我們送的起嗎?”

    “是個心意啊,快叫人準備着。”

    肖博沉默的跟上兩人的腳步,往回走。

    他知道今天這個事已經解決了,並且不會給三爺惹任何麻煩。

    “平時訓我一個抵兩個,怎麼對別人就慫了。”

    “啊?”

    姜阮突然開口,肖博愣了下,“我,我沒...........”

    他是有點不喜歡她,以爲她突然出現在三爺身邊,定是衝着利益來的。

    不過她能讓三爺高興,他也願意瞧見三爺高興。

    沒想到今天她會爲他說話。

    “我,對不起阮小姐,我之前...........”

    “肖祕書,我是人,你也是人,我們的自尊心一樣值錢。”

    姜阮停下腳步,回頭,“你只是給裴祐當祕書罷了,又不是賣給我們當奴才。你是裴祐的人,也是我的朋友。記住了,你代表我們的臉面呢。”

    肖博愣愣的擡頭,女孩的笑容如春風,明媚溫暖。

    他是被海叔從國外du販手裏救下的,當時被救下的一共有兩百多個孩子。

    十一也和他一樣,他們都發誓從此效忠,將命賣給海叔。

    海叔的訓練殘酷,他本人沒空管他們,由下面人管着。

    下面人更是踩低捧高,嘴甜厚臉皮的孩子能喫飽飯,他從小就在這樣的環境耳濡目染。

    能跪着爬過去,就跪着吧。

    他是奴才,是低賤的奴才,他們是主子。

    後來,他也總習慣第一個被人放棄。

    眼前人明晃晃的告訴他,他們沒有貴賤之分,也沒有誰該爲誰效勞。

    他們一樣是人,她在乎他有沒有受委屈,因爲他們是朋友。

    “是。”

    看着她離開,肖博深深的鞠躬。

    於深淵中窺見光明的人何止三爺,他現在明白,三爺爲什麼時刻想將阮小姐禁錮在身邊。

    她太明亮了,蓬勃而富足的生命力讓每一個靠近的螻蟻,都有資格沾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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