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哪知道其中彎彎繞。
“不知道。”
傅澤義開口,“賭/徒和吸//毒的人會借高利貸。”
姜阮好像明白了,“哦,那就是說他們得用命還錢。”
“人死了錢又拿不回來,傻不傻。”
也對,“那你快說啊,繞半天。”
傅澤義開口,“有能用的器官就摘下來,活人會集中送到個地方,廉價勞動力哪都有需求。歷史好嗎?黑//奴,可以買賣可以交易,還不用顧及他們的性命。”
飛機上太冷了,姜阮不免顫了下。
竟然是這樣,她想過很多種可能,沒一種是這樣的。
這簡直,沒有人倫人性。
世界上竟然還有這樣的角落,黑的深不見底。
王強更是嚇的直哆嗦,他一個老實的農民更是想不到,自己一隻腳踏入了深淵。
望着她憂愁的大眼睛,傅澤義有點後悔了。
小姑娘該乾乾淨淨呆在雲端,世界的黑暗不該沾染到她。
“或許,可以斬斷這種交易,法律至少能制裁吧。”
傅澤義側頭,她開口第一句話不是感嘆,也不是輕飄飄的憐憫。
而是認真出主意解決。
雖然有點傻氣,但像陽光突破雲層,照的人心一暖。
而他最初知道的時候,第一想法是盤算,這種交易黑/色收入會有多少。
裴祐知道的時候,恐怕也在考慮得利。
“不能。”
姜阮坐回位子,不說話了。
世上有太多無能爲力的東西。
飛機落地,她走下去,身邊空姐恭恭敬敬的歡迎。
等他們走過去,空姐奇怪的和身邊人嘟囔,“今天怎麼這麼奇怪,咱們這小地方來了兩架私人飛機。”
王強家住在深山裏,離機場還有段路,剛進山外頭就下雨了。
豆大的雨點敲打在車窗上,霹靂吧啦的叫人心煩。
姜阮心裏突然有種不太好的感覺,越往山的深處走,她心越慌亂。
總覺得烏雲壓境般窒息,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
身邊人還是傅澤義,這讓她更是質疑自己該不該來。
“你們這會買//老婆嗎?”
傅澤義開口,王強趕緊點頭,“會,之前就有人買。不少人買呢,有貴的有便宜的。”
“她們能跑出去嗎?”
“不能的,您不知道這山上有多複雜,我們走山路都有可能迷路,那些女娃娃跑不出去的。”
“這樣啊。”
男人的語調悠長隨意,像是在考慮什麼。
姜阮瞳孔一顫,往車的另一邊縮了縮,警惕的凝眉。
傅澤義偏開頭勾脣,阮阮太不經嚇,真可愛。
開着開着,下屬猶豫的剎車。
前面能見度很低,爲了安全他不敢開過去。
“大少爺,這麼大的雨,要是山體滑坡就危險了,要不明天再進山吧。”
前面霧濛濛的一片,車子停在半山腰,兩側也都是山。
但現在往回走,誰都不能保證就一定安全。
“我開吧。”
“啊,您!這...........?”
下屬無奈的閉嘴,下車打傘,交換位置。
大少爺受海叔親自訓練,目力和沉着都非常人可比。
他家大少爺從來都是個理智的人,凡事三思進退,阮小姐是唯一的例外。
車上一個傅少爺,一個三爺夫人,哪個出事都是頂天要命的。
下屬緊張的不停抹汗,終於聽到王強大喊,“到了,那是我家。”
王強家是那種農村的兩層房子,現在已經三點多了,裏頭竟然燈火通明。
後面車上下來保鏢,傅澤義擡手讓他們踹門進去。
姜阮下車,沒理會傅澤義想爲她打傘,走進自家保鏢的傘下。
門啪的踹開,裏面人輕嘖了聲皺眉。
看了眼地上斷裂的木頭門,擡眸。
寒芒略過黑瞳,隱含殘冷。
“祐祐!你怎麼在這裏,你不是出差了嗎?”
姜阮三步並兩步跑進房子,擡手撲進他懷裏。
看到裴祐,她不安定的心臟歸回原位。
“門踹的啪啪響,有用?”
保鏢趕緊道歉,站回傅澤義身後,“對不起三爺,我,我不知道您在裏面。”
裴祐氣的懷裏的小東西,和她說了有事要立刻告訴他。
要不是周嫂看她大晚上沒回去,告訴他,他還什麼都不知道。
傅澤義帶着他的人來這種鬼地方。
姜阮明確的從他眼裏看到了秋後算賬,她咬咬脣,小臉用力貼到他懷裏,擠出軟肉。
安心做個漂亮的掛件,順便哄哄她老公。
“囡囡,媽,老婆,你們在哪,我,我............”
王強衝進家裏,焦急的四處尋找。
“爸爸。”
弱弱的聲音從房間裏傳出,一個穿着花裙子的小姑娘跑出來。
看着王強喜極而泣,大步衝過去抱住自己女兒和老婆,一家人抱在一起痛哭。
牀上的老人哀嘆着是自己拖累了他們,連連抹眼淚。
姜阮現在覺得,來一趟還是值得的。
“祐祐,你來的時候看到吳月了嗎?”
裴祐搖頭,一擡下巴,姜阮這纔看到被肖博看管的人。
魏明舒抱頭蹲在地上,剛要擡起視線,肖博一腳踹上去,他只能老老實實像個犯人。
“我來的時候,他在這催債。”
魏明舒真一臉懵逼,他就按岳父的要求來要錢,沒有錢就把這家人帶走。
該去哪去哪。
怎麼還能遇上他們?裴祐怎麼陰魂不散的!
“阮阮,我可什麼都沒做啊。不是裴祐,這事輪不到你管吧,我來要錢,你到這來幹什麼?”
傅澤義從進門開始就沒說話,站在門邊。
聽到魏明舒嘴裏喊出阮阮二字,才側頭過去。
“魏先生確實在家裏說不上話,你的女人做什麼你都不配知道。”
話裏話外,說他喫軟飯,魏明舒臉通紅起來,“關傅先生什麼事,這是我的家事。”
關他什麼事?
好像確實,傅澤義牽了一側脣,但誰知道阮阮最後會花落哪家呢。
姜阮需要花點時間理一理,看着他們兩走到魏明舒眼前。
裴祐一米九的個子,傅澤義也有個一米八八,八九的樣子,魏明舒蹲在地上像個雞崽。
“哎,哎哎!你們要幹什麼,幹什麼!”
有人被丟了出去,像看門狗一樣拴在外面的樹上,狂風暴雨中凍的瑟瑟發抖。
大喊着,罵罵咧咧。
姜阮從窗戶看出去,勾勾手叫肖博過來,“裴祐沒出差嗎?”
用了個幌子?他難不成早知道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