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夏感覺今天耶路撒冷的氣氛不太妙,到處都是穿着花裏胡哨,披甲衛兵列隊跑來跑去,彷彿遇到了什麼緊急的情況。

    耶路撒冷的警衛力量非常複雜,外有以色列士兵防守,他們的軍事力量非常現代化,基本和米國沒區別,但是他們不允許進入城內,主要在城外和城牆上維護治安。

    還有耶路撒冷警察,他們負責城內的治安,拿着一根警棍,每天像是街溜子一樣閒逛。

    各教區還有各教的道德警察,專門盯着有沒有女人把裙子掀到膝蓋以上,有沒有好好的戴好黑色面紗。

    教會衛隊,穿着中世紀的鎧甲裝束,端着長矛,誰也不知道他們是點綴文化底蘊的繡花枕頭,還是真的力量不俗的騎士。

    羅夏本來嗨了一夜打算這個民宿住下,看着他們行色匆匆的從自己身邊跑過去,連牧師和主教都離開了,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估摸着走了這麼多人,大概教會里防守會很空虛吧?

    正好摸進去,切身感受一下這幾千年歷史文物的底蘊。

    耶路撒冷教堂衆多,僅僅是基督區,主座教堂、小教堂、禮拜堂、寺廟、隱修院、女隱修院、教會學校就有150餘間,但是最大的教堂就三間:萬國教堂,主誕教堂,聖墓教堂。

    分別是耶穌在被捕前晚間禱告的地方。

    耶穌誕生的地方。

    耶穌遇難、安葬和復活的地方。

    羅夏打算直接前往苦路十四站的最後一站,聖墓教堂,最古老最神聖的地方,理所當然的存放着最寶貴的寶貝!

    追隨着朝聖者着步伐,來到了聖墓教堂,這座建於公元四世紀的大教堂,在千年歷史中經歷了數次修繕和破壞,依舊維持着莊嚴的形象。

    只是現在聖墓教堂已經不對外開放了,百餘名衛兵手持長槍將教堂前後左右都保衛的密不透風,甚至連朝聖者都不允許進入,只能在殿外進行朝拜。

    羅夏隨手打了個響指,用擬態咒捏了一隻穿揹帶褲的雞,就把守在牆角的守衛引開了,從他的視覺死角翻身進入聖墓教堂內部。

    文藝復興風格的庭院中,並沒有太多的人,老園丁認真的侍弄着花草,老嬤嬤細細擦拭着桌椅,讓上帝的居所變得更美,也是修行的一部分。

    羅夏的貿然闖入並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這裏的神職人員都已經很老了,一屋子人都湊不齊一口牙,幾十年的平淡的侍奉經歷,讓他們失去了對危險的警惕。

    羅夏很容易就穿過他們來到了空空蕩蕩的中央大廳,諾大的禮拜堂能夠容納幾百人,此刻卻空蕩的沒人問津。

    聖餐桌前鮮花簇擁,蔬果糕點散發着誘人的香味。

    沒喫早飯的羅夏隨手拿起一塊藍莓醬餅和羊肉乾,一邊喫一邊閒逛,翻了翻書架上的聖經,書頁停留在了:

    【神阻擋驕傲的人,賜恩給謙卑的人】

    “看吧,連神都暗示我,將這裏的寶物賞賜給我。”羅夏喫着東西自言自語着。

    忽然耳朵一動,他聽到了有人進入主殿的聲音,左右看了看,沒什麼地方躲,乾脆跳到了貢臺上,躲在了十字架後面。

    只聽一個人拖着輕聲的步伐,緩步的走到了聖臺前,先是整理了一下被羅夏弄亂的糕點果盤,將散落在桌上的餅渣,小心的掃在手心裏,全部倒進自己嘴裏,渾然不管這些東西是不是老鼠啃過的。

    隨後就是對着耶穌受難十字架,輕聲誦唸着祝福,虔誠的作着祈禱。

    “主,我呼喚你千萬次,若是你真的聽得見,爲何不給我一些指示,引導你迷茫的信徒。”

    羅夏在十字架後面聽着,突然玩心大起,捏了捏嗓子,聲音空靈:“佈道之人如履薄冰而不信心中之道……”

    蒼老的修士嚇了一跳,立刻擡頭向十字架後面看去:“誰在那裏!”

    羅夏一笑,從十字架後面走了出來,拋着紅彤彤的蘋果,啃了一口笑了笑:“老修好沒趣,跪在這呼喚你的主,你的主迴應了,你又覺得是有人在這裏搞鬼,這是打心眼裏不信主啊。”

    “呵,偷貢品的小賊,倒是先說起我的不是了。”老修士無奈的笑了笑。

    羅夏還以爲這老頭會尖叫着跑出去喊衛兵,沒想到他卻很淡然的依舊站在這裏。

    認真的打量了一下這老頭子,花白的絡腮鬍好像很久沒打理了,眼睛裏透出難以抑制的疲憊,一身黑色修袍應該是屬於最低級的修士了。

    “我可不是偷喫,我問過他了。”羅夏伸手一指被釘在十字架上的耶穌。

    “他說什麼?”老修士笑了笑。

    “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沒看到。”羅夏笑了笑。

    “呵……真是的,喫也不好好喫,落得滿地都是渣。”老修士很無奈的搖頭。

    “你也別喫餅渣了,一起喫點吧,蔬果就該最新鮮的時候享用,可不要等它們又老又僵的時候。”羅夏隨手又抓起一塊烤餅遞到老修士手裏。

    “哦不……喫下它我會丟掉幾十年的修行的……”老修士故作驚恐道。

    “放心,他不會因爲你吃了他的餅就來找你的。”羅夏又看了一眼耶穌像,笑着道:“假如他來找你,你正好可以當面提出你的問題,順便罵他一句……”

    “噢,我的主啊,我虔誠禱告了80年,從沒聽過你的聲音,現在喫你一塊餅,你就出來了,沒有這麼小心眼的吧?”

    大概覺得有道理,老修士竟然笑了笑,竟然真的和羅夏一樣,坐在蒲團上,吃了一口烤蜜餅:“不過還是澄清一件事,若是從我5歲記事開始,至今我也只有侍奉過主73年,因爲我只有78歲。”

    “哦,一個78歲的修士,老登,你混的很失敗啊,換做我,這個年齡怎麼說也要混個紅衣主教吧?”羅夏笑了笑。

    “呵呵……主對信徒的慈愛,並不會因爲職位高低而改變。”老修士又笑道。

    “爲你高尚的思想覺悟乾杯。”羅夏取出一瓶玻璃瓶裝的可樂遞給老修士。

    “葡萄酒?”老修士看着手裏玻璃瓶有些詫異。

    “噢,拜託,你該不會連可樂都沒見過吧!”羅夏驚呼道。

    “可樂嗎?”老修士這纔有些遲疑的喝了一口,頓時被濃厚的二氧化碳嗆的直咳嗽:“我的上帝啊……我這輩子沒喝過這麼刺激的液體。”

    “這說明你錯過了很多美好的事情,嗝……”羅夏痛飲了一大口可樂,長長的打了一個飽嗝。

    老修士回味着口腔裏的甜味,這才小心翼翼的又喝了一口,又問道:“你是什麼人,來這裏不會就爲了喫兩個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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