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斯卡什嘆息着說出自己的身份,羅馬教廷紅衣大主教,聖墓教堂這一屆的守墓人,負責保管耶穌的塗油石。

    羅夏並不覺得奇怪,換作一個普通修士,他反而不相信。

    普斯卡什緩緩的說着:“羅馬教廷的勢力都在歐洲和梵蒂岡,在耶路撒冷的話語權其實並不大……更何況我向來與世不爭一心侍奉上帝的,從不參與這裏主教的聚會,雖是大主教,但是願意聽我命令的人,並沒有多少。”

    “說了半天,就是一個空架子唄。”羅夏說着就敲了敲普斯卡什的記事本:“來,筆拿着,寫好,聖子言:狗日聖子他不幹了,誰愛幹誰幹。”

    “不不不……聖子,我可以帶你回梵蒂岡教廷,通過祕密會議向所有紅衣主教表明你的身份……”

    “來,記下,如果你真的沒什麼事情做,就去便利店花一美元買一個打火機咬着玩,去教廷說服一羣嘴皮子亥金做的老神棍?憑什麼?”

    “就憑你說一句親眼看見我從塗油石上覆活過來?還是我爸是木匠,我媽未婚先孕?”

    “他們讓我施展奧跡,我是不是隨手捏個核聚變太陽,這他媽是科學!他們讓我說個啓示,我是不是告訴他們過幾天就喪屍圍城了,趕緊找個堅固的房子躲起來,跟喜歡的姑娘happyhappy?換你,你信嗎?”

    “去去去,要玩自己玩去吧。”說着羅夏就要走。

    “聖子……聖子……你不要離我而去!”普斯卡什都快急哭了:“你不要拋棄二十億信徒而去,160位紅衣主教爲聆聽你的聲音而存在,三千名聖女只爲服侍你而獻身……”

    “真有三千名聖女對我獻身?”羅夏耳朵一激靈,停下腳步。

    普斯卡什一愣:“全世界的修女都只爲全心、全意、虔誠侍奉天主而存在,如果聖子提出要求……”

    “算了算了,這和封建社會的剝削壓迫有什麼區別?沉迷色慾的聖子還配當聖子嗎?”羅夏搖了搖頭。

    “聖子聖言。”普斯卡什趕緊記下來。

    “……”羅夏一陣無語,又說道:“從現在起,不要向任何人提起我是聖子之類事情,沒有實力匹配的身份,只會帶來麻煩而已。”

    “謹遵聖子聖訓。”普斯卡什再次點頭。

    “我走了,拯救世界去了,別跟着我,別什麼話都往書上寫。”羅夏擺了擺手準備離開。

    “聖子留步……”普斯卡什忽然又開口,指着躺在聖壇上的女人:“這位女修因爲中魔已深,拔魔無望,不知聖子是否有救命之法?”

    這個女人自然是彌林帶過來的蘇茜,只不過巴爾德的靈魂與蘇茜的靈魂深深糾纏在一起,幾乎生死與共,作爲紅衣大主教的普斯卡什爲她除魔容易,卻沒有辦法保證蘇茜的性命。

    “你在驅魔啊?我還以爲你在摸人家呢?”羅夏走到聖壇前,看了看躺着的女人,二十來歲,典型的中東女人容貌,有點眼熟,好像在哪見過。

    伸出手指,按着她的額頭,精神魔力探入其中,一下子就感知到了,她體內的惡魔正是打牌輸給自己的那隻魔鬼。

    羅夏立刻罵道:“巴爾德?滾出來!”

    魔鬼就是有一點好處,它們可以誘惑,可以欺騙,但是必須履行它們承諾的交易,這是上帝給它們制定的規則。

    而賭約顯然也屬於交易的一種。

    巴爾德遇見債主找上門,就像是蟶子遇上鹽,只能不甘的露出腦袋。

    “待會找你算賬!”羅夏一揮手就把巴爾德趕進了瓶子。

    普斯卡什看到這一幕驚愕不已,這三天時間,他想了許多辦法,舉行了各種驅魔儀式,使用了各種聖物,都沒有把這隻頑固的魔鬼揪出來。

    羅夏就一句話,就把魔鬼喝退了出來?

    這是什麼?

    不就是聖蹟!

    除了聖子之外,還有誰有這等威能!

    “聖子太謙虛了,嘴上說着要相信科學,隨手就是一個聖蹟。”普斯卡什趕緊在本子上寫下。

    【20xx年x月x日,一信徒中魔深入靈魂,求醫無數,紅衣主教亦與無手段奈何,聖子言:出來,魔鬼就出來了。】

    ……

    羅夏隨手做了件好事,轉身就翻出了聖墓教堂的圍牆,回到了城鎮中。

    明明還是白天,街道上的氣氛卻壓抑的有些過分,路上甚至沒有幾個路人,店鋪也大多數都關着門,唯一一行人,還是幾個送葬教會隊伍。

    一隊教會衛隊擡着五個棺材行走在街道上,擡到墓地之後,在牧師的主持下開始葬禮。

    羅夏一邊啃着梨子,一邊問旁邊站崗的士兵:“兄弟,他們怎麼了?”

    士兵滿臉悲泣:“該死的伊斯蘭教團,他們派出的阿薩辛刺客……昨天暗殺了我們五個兄弟!”

    “阿薩辛?山中老人又出山了?我還以爲他們早就滅絕了!”羅夏腦海中不免的浮現出了那羣穿着白色斗篷,綁着袖劍,喜歡從高處信仰之躍的刺客們。

    “沒錯……既然他們選擇開戰,我們也絕不示弱!”士兵堅定的握緊長槍。

    “哎兄弟,對付刺客就不能用正常的方式,只有千日當賊,哪有千日防賊的,我給你說啊,就找那些看起來很高的鳥瞰點附近找一找,肯定有一堆乾草,在乾草裏面埋點生鏽的鐵蒺藜啊,短槍啊,那羣刺客保證忍不住要跳,你肯定一抓一個準。”羅夏給人出着餿主意。

    “真……真的嗎?”士兵有些不相信。

    “你這叫什麼話,聖子還能忽悠人不成?”羅夏擺了擺手,繼續啃着梨子走了。

    去了天堂三天,耶路撒冷好像發生了不少事情,特別是來到了兩個教區分割的城牆上,明顯可以看到三方勢力針鋒相對着,同時展開談判。

    一方是基督教區的教會騎士團,一方是伊斯蘭區的彎刀衛隊,還有一方是以色列警衛隊。

    雙方的流血衝突,管不好的話可能擴展爲兩個宗教間的大戰,自然需要國家來調停。

    現在,基督教區主張伊斯蘭區立刻交出刺客兇手,並且停止暗殺襲擊。

    伊斯蘭區則是嚴正聲明,阿薩辛刺客兄弟會一千多年前就已經消失了,他們沒有在訓練刺客,也不知道這次事件由誰主導。

    以色列警衛隊調停着衝突,讓雙方都冷靜下來,共同應對這次信任危機。

    然而事實情況是,調停成功了,但是阿薩辛刺客並沒有收手的意思,調停的當夜還在殺殺殺,三個晚上愣是造就了十幾起命案,並且全是殘忍的斬首行爲。

    氣的教會的弗拉基米爾主教,當天就要殺進伊斯蘭區,展開一場宗教間的神聖戰爭。

    伊斯蘭區可不是什麼乖寶寶,殘忍和血腥流淌在骨子裏,就算依舊聲明不是他們乾的,還是手持彎刀,毫不畏懼的組成了刀陣,也不介意砍下一些異教徒的腦袋。

    被夾在雙方中間的以色列警衛隊,裏外不是人,根本不知道改怎麼處理這種程度的矛盾,而他們的指揮官作爲一名猶太人,本來就討厭這羣巴勒斯坦的土著穆s林,理所當然的把槍口指向了伊斯蘭區,要求他們立刻回到教區,接受軍管鎮壓。

    然而當天夜裏,進駐了伊斯蘭區的所有警衛隊,一夜之間都失去了項上人頭,甚至連一槍都沒開出,包括那名下令的指揮官,哪怕他身在城外的指揮部中,還是失去中自己的腦袋。

    這可不是一個人能幹成的事情,至少一隊刺客纔行!

    “還說沒有訓練阿薩辛刺客……!”弗拉基米爾主教氣的咬牙切齒。

    同時伊斯蘭區的阿訇也在全力調查,自己組織下訓練出來的阿薩辛刺客,到底哪一位擅自行動,前去招惹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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