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了,你們在汴梁如果遇到什麼困難,可以去開封府衙去找王渙,他會幫助你們,可千萬不要去找陳嘯成。”

    柴瑜輕輕捉住尹玄霜的小手,滿是不捨。

    尹玄霜臉色通紅,她還是第一次被男人捉住雙手呢。

    陸林的眼睛裏卻生出了一絲驚訝,他可是聽人說了,柴瑜在大街上和王渙爭吵,互不相讓,別人都以爲他和王換是對頭呢。

    沒想到王渙竟然是他的人,而那陳嘯成整日裏和柴瑜來往很近,卻不被柴瑜看好。

    汴梁的政局果然撲簌迷離,一個不小心就有可能栽進去。

    “殿下,知道了。”

    尹玄霜臉紅過耳,輕輕點了點頭,小聲說道。

    “對了,我的家人還留在汴梁,你們有時間可以去看一下,不過我的院子防禦很強,你們千萬不要翻牆進去,切記,切記!”

    柴瑜又扭頭看向了陸林,尹虎,再次囑託。

    聽雪閣的牆高達到了五米以上,牆壁上更是安裝了電網,不知道的人很容易就會放翻在地上,而且不知道如何實施救援。

    電網的開關都在福伯和婉兒的手裏,只有她們關了電閘,才能將人救下。

    不過柴瑜估計以電網的電流強度,被放翻只有斃命的份。

    可是這話聽到陸林,尹虎的耳朵裏,卻讓他們勃然大怒。

    這貨是把我們當成什麼人了,翻牆越貨的小偷了是不?

    “殿下,我們是正經生意人,不可能幹偷雞摸狗的事情!”

    陸林沉聲說道,聲音中帶着怒氣。

    雖然他們乾的事情也不見得有多高明,可是被人說成小偷還是讓人很憤怒的,這是職業歧視好不好?

    “不是,陸老爺子,你別急啊,我就是假設這麼一種可能!”

    看到陸林急赤白臉的模樣,柴瑜不厚道的笑了,他心裏感覺這幫人乾的事情不會是多麼陽光。

    就瞅尹虎那一臉大鬍子的兇狠模樣,只有海盜纔敢和他做生意吧?

    就是可惜了尹玄霜這麼一名純潔美貌的女子出污泥而不染。

    “假設也不行,沒幹就是沒幹!”

    陸林氣的鬍鬚都飛了起來,怎麼和這傢伙說話就這麼讓人生氣呢。

    “殿下,我們行的都是善事,爲天下百姓着想,和那些下三濫的土匪盜賊是不一樣的。”

    尹玄霜低着頭,輕聲辯解,想要儘量讓自己在柴瑜心中的形象正面一些。

    “我知道,你和他們是不一樣的,要是朝廷設有女官,那你肯定是女丞相。”

    柴瑜看着柔美的尹玄霜,笑嘻嘻的說道。

    陸林,尹虎聽到柴瑜的話,肚子都要氣炸了,這都什麼玩意,你覺得別人漂亮就正義了?

    還你和他們不一樣,你這小子恐怕不知道,站立在你面前的這個女人是朝廷最大的敵人之女!

    “嘻嘻,謝謝殿下誇獎,等將來有機會,我一定領着你去江南看看。”

    尹玄霜擡起頭,睜大雙眼看着柴瑜,眼睛裏忽然涌出了淚水。

    離別的時候到了,她有些傷感!

    柴瑜騎上馬,向着尹玄霜揮揮手,這才漸漸遠去,消失在衆人的視野中。

    柴瑜快馬加鞭,趕了半個時辰後,終於追上了大部隊。

    此時,一行人已經快要走出汴梁城的管轄範圍,路邊的行人也越來越少,隱沒在山林中的村落不時可見。

    “殿下,你要是再不回來,我可就要派人去尋你了,你是咱們的主心骨,缺了你,咱們可打不了仗。”

    見到柴瑜出現,高麒一抖馬鞭,趕緊迎了上去。

    他的話語帶雙關,表面是讚揚柴瑜,實際卻是暗笑柴瑜不會打仗。

    “那倒也是,軍士們都累了,前面十里有處平原,正好到了喫中午飯的時間,讓大家都歇息一下,喫飽了再上路。”

    柴瑜淡淡一笑,毫不謙虛,指着前面的官道說道。

    高麒眉頭一皺,他原本是說着玩的,沒想到柴瑜是一點也不謙虛,直接就承認了自己在軍中的地位,讓他心中惱火。

    在他看來,柴瑜就是一文弱書生,會帶什麼兵?看到殺人能不雙腳發抖就算好的了。

    “殿下,這才走了沒多遠,就要喫飯,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高麒有心和他唱對臺戲,有些不滿的說道。

    “高統領,現在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了,這第一天上路大家都不習慣,不能太累,軍士們早就餓肚子了。”

    柴瑜看了身後的隊伍一眼,冷笑道。

    這幫禁軍他是最瞭解的,在城裏養尊處優慣了,汴梁城又繁華,這些軍士到了飯點,都是三五成羣的聚集到攤販,小店門口胡吃海喝,體格倒是有,生活習慣卻更加像城裏的讀書人。

    和那些在邊境上喫慣了苦頭的邊軍一比,那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高麒聽了他的話,回頭看了一眼,果然發現禁軍們走起路來都東倒西歪,在城裏的精氣神全都丟失的一乾二淨。

    “那就依殿下所言,哎。”

    高麒長嘆一聲,對於此行的結果更是充滿了擔憂。

    良將還需要精兵,至少是令行禁止的普通兵,這仗纔有打的可能。

    就看禁軍這幅公子哥的樣子,別說打仗了,能不跑就算燒高香了。

    他現在算是明白馮滔爲什麼帶着二十萬大軍,連半天時間都沒支撐下來,就一潰而散了。

    他的目光掠過前方的預備軍,眼睛纔不由一亮。

    雖然已經走了一個多時辰了,可是這幾百人依舊走的步履整齊,沒有絲毫散亂的意思,五百人分成了幾個隊列,每個隊列前都有一個小頭目,手裏搖着小旗在前帶路。

    要是這樣的軍隊多一些,這場戰鬥也許會有勝利的希望。

    可是,人也太少了,才五百人,撒到一萬禁軍裏都成不了氣候,更不要說幾十萬的反賊了。

    高麒感嘆一聲,心情再次灰暗起來。

    又行了不到半個時辰,一個騎馬的斥侯急匆匆的向着這裏飛奔而來。

    “高大人,前面,前面有軍隊!”

    那斥侯指着前方結結巴巴的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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