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府後院,一片幽靜。

    王渙在小妾的服侍下,慢悠悠的洗漱完,穿上了官服,來到了亭子中,享受着豐盛的早餐。

    到了他這個級別,已經不貪圖再往上走一步了,而是將生活的重心放在了享受上,汴梁城各種層出不窮的娛樂設施和飲食,文化氛圍對於他來說,都有着深深的吸引力。

    “老爺,不好了,出大事了。”

    就在他剛剛夾起一筷子油炸菜丸子的時候,忽然一聲驚慌的叫聲打破了祥和的早晨。

    “他孃的,就不能讓本老爺好好喫......”

    王渙不禁拍案而起,隨之眉頭一跳,不由自主的站了起來,上次讓他有這種感覺的還是趙塵殺人案。

    “發生了什麼事情,細細說來。”

    王渙臉色陰沉的看着這名衙役,心裏已經拿定了主意,如果不是大事,一定要將這小子挨二十軍棍。

    “老爺,今天早上,有百姓報官,說是在江邊的一處民宅外,發現躺了十個人,他上去查看,才發現十個人都沒了呼吸,已經死去,所以小的才趕緊來找您。”

    那衙役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

    噢?死了十個人?這事不算小了。

    王渙眉毛一挑,有些震驚,怎麼最近京師中總是發生這樣的大案呢。

    “這事雖然大,可本老爺喫飯也很要緊,是這,你們先把那院子主人以及家眷都帶了到大堂,等老爺喫完飯就升堂。”

    王渙慢悠悠的坐了下來,安靜雖然很重大,不過府衙中有相應的人員會去處理,自己一個開封府尹只要拿到結果,認爲合理,就可以斷案了,不用去現場勘查。

    至於將相關嫌疑人都控制起來,也是古代斷案必須的一步,他做的也沒什麼錯。

    “老爺,使不得啊,這家主人來頭可不小,小的們沒這個膽量去抓。”

    那衙役低下頭哀嚎道。

    “什麼?你說說是誰家,本老爺給你們撐腰還不行?”

    王渙眉頭一皺,看向了那衙役,在汴梁,能讓開封府衙的衙役們都頭疼的人還是不多的。

    “老爺,那家的主人是幽州王啊,他那脾氣,咱們哪有那膽量......”

    衙役委屈的看了王渙一眼,小聲道。

    “什麼?你他孃的怎麼不早說是幽州王府出事了。”

    一聽是柴瑜家,王渙就再也沒有食慾了,騰一下從椅子上站立起來,大步向着院子外走去。

    “快,點齊人馬隨我去幽州王府。”

    王渙登入轎子,向着堂口裏的各級官員叫喚。

    半個小時後,開封府一行人已經來到了聽雪閣。

    此時的聽雪閣外,已經被人圍的人山人海,無數人都伸長了脖子向裏面看着,各種議論聲也隨之傳了出來,只有幾名衙役將人羣給隔離在外面,不允許人羣靠近。

    “哎,你們看到沒,一下死了十個人,太慘了。”

    “你說他們是怎麼死的,好像外表也看不出原因。”

    “我感覺像是雷劈死的,你說他們大晚上的跑去王府不幹好事,老天爺都看不過去出手。”

    “有沒可能是被幽州王府的人給殺害了扔出來了。”

    “這怎麼可能,王府的人能一下殺掉十個人,殺了這麼多人還不想着拋屍,還扔出來?”

    王渙剛剛從轎子裏出來,就聽到了百姓們的議論聲,眉頭不由鎖了起來,這麼大的案件居然和柴瑜扯上了關係,有點棘手啊。

    見到王渙來了,百姓們都停止了議論,目光都集中在了王渙的身上。

    衙役們上前舉着水火棍將人羣趕開,讓出了一條道路,然後分列兩邊,給王渙充當守護。

    王渙大踏步而入,一眼就看到了在牆下躺着的一連串屍體。

    這些屍體相互之間手牽着手,每個人的臉上表情各不相同,有人是驚恐,有人是驚訝,有人是驚慌,只有前面一個人臉部都已經燒黑了,完全認不出本來面目。

    在旁邊還單獨有一具屍體,那具屍體應該是死的較爲倉促,頭部後有一灘血。

    王渙越看就越覺得這事情充滿了詭異之處。

    這夥人半夜來王府是什麼目的?他們是怎麼死的?是什麼人竟然能一下將十個人都殺死了,難道是投毒?

    可是投毒是如何做到一下給十個人,然後又讓他們手拉手的呢?

    無數的問題盤旋在王渙的腦海裏,哪怕是他幹了多年的斷案生涯,也依舊感覺裏面疑點重重。

    “仵作,可曾查驗出什麼?“

    王渙走到一名正在忙碌的中年人身邊,低聲問道。

    “回大人,小人無能,還沒找到他們的死因。”

    那中年人站起身行禮,有些無奈的回答道。

    “什麼?”

    王渙眼睛瞪大,這名仵作可是全國最好的仵作,連他都沒看出來這十一個人的死因,恐怕這案件有些棘手。

    “大人,不過小人在他們的手心裏都發現了焦黑之色,似乎是觸摸過十分火熱的東西一樣。”

    那仵作指着屍體,對王渙說道,這是他檢查了半天唯一的發現了。

    王渙急忙順着他的手看去,果然在那具屍體的手心處,有一道黑色的印痕,手心處的皮膚已經變的血肉外翻,空氣中還有一股烤肉的味道。

    而第一個屍體更是誇張,整個手臂都已經變成了一條黑碳,就好像在火焰中炙烤了很長時間一般,當然了,這是電流大量經過人體後產生的熱量導致的。

    不過對於這些古代人,他們根本不懂電流,只能向火焰炙烤的方向猜測。

    “王府來人了嗎?”

    王渙擡起頭,目光在周圍尋找了一圈,最後定格在福伯身上。

    他大步走到福伯身邊,向着對方一拱手,面帶笑容:

    “老管家,沒想到咱們今天又會面了,幽州王在前線可有來信?”

    “多謝大人掛念,殿下忙於軍務,一直沒有來信。”

    福伯還了一禮,淡淡的說道。

    “哦,是這樣。”

    王渙心頭掠過一絲失望,隨機又問道:

    “老管家,昨夜你們可曾聽到什麼動靜沒,本府辦案需要一些信息。”

    “有啊,昨天晚上我們在院子裏聽到外面嘈雜無比,也不知道這幫人在爭吵什麼,我家殿下臨走之時給我們說了,夜晚不許出門,結果白天就看到他們死了一堆,找誰說理去?”

    福伯指着滿地的屍體,一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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