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加上可能已經傷殘甚至死了的人,這裏的“拳手”數量可謂是不計其數。
顏蘇眼中一片陰騖,卻沒有開口,只是靜靜的等着季冉繼續說下去。
“這裏有的是自己甘願進來的,也有的是被拐來的,但更多的是像我一樣被家裏人賣進來的。”
季冉深吸一口氣,眼淚在眼眶中打轉,縱使過了四個月,她還是沒辦法讓自己痛苦到麻木,爲什麼爸媽會把她賣到這種地方?
她本以爲只要把這種感情全部轉化爲悲憤,甚至是恨,她就可以不這麼難過。
但情緒是騙不了人的。
“其實我爸媽挺重男輕女的,我下面有個弟弟,上面還有個哥哥,我爸媽爲了給他們兩個湊婚房,向這個拳場借了鉅額的債。”季冉說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大笑起來。
她笑的很厲害,眼淚都止不住往下流,“我,我就是他們好兒子的婚房。”
顏蘇抿起脣角沒有說話,人和人之間是不一樣的,這個世界上大概也沒有真正的感同身受,顏蘇從小在父母和爺爺的溺愛中長大,沒有辦法體會這種被家庭拋棄的感覺。
但她知道,季冉一定很難過。
“沒關係,你也不用覺得我可憐,”季冉深吸一口氣,她站起身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傷,“我只要再打一個月的拳就能去參加冠軍賽,等我出去,我會親手報仇的。”
顏蘇回想起自己今天看見的冠軍賽,又看了一眼自己眼前的季冉,有些於心不忍,“你看過冠軍賽嗎?”
出乎意料,季冉沒有立即給出回答,她像是呆住了,緩緩坐在地上,靠在一邊無力點點頭,嗓音也沙啞了不少,“看過。”
那個賽程是殘酷的,輪流制,誰贏了就要一直打下去。
直到戰勝所有來挑戰她的選手。
“但是看過又怎麼樣呢?我知道她們可能會把人打死,可那是我唯一能離開這裏的方法,”季冉抽了抽鼻子,把那一點哭腔逼了回去,“如果我不報名,也遲早會死在一場一場的比賽裏。”
既然是這樣,那她爲什麼又不去搏一搏?
搏一個可能,一個復仇的可能。
“不過你的比賽會在半個月之後,他們都是這樣的,進來一個新人就要培訓半個月。”
顏蘇聞言心裏一動,試探性問她,“你幫我訓練嗎?”
季冉搖搖頭,“他們會安排專人教你的。”
爲了比賽效果,當然會安排專業拳擊手幫忙訓練。
顏蘇若有所思,如果是這樣,她就有離開這個房間的機會,這就等於給了她聯繫外界的可能性。
只要能聯繫上外面的任何一個人,她就能試着把這地方一窩端了,就像之前綁架她的組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