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着急,當初你想知道的事情我會一五一十全部說給你聽,不過在此之前也還麻煩你和你的朋友先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聊一聊。”
季冉是耐不住性子的,換句話說,她忍耐了這麼久,到最後突然有人告訴她,她受的苦都是白受的。
都是有人一手策劃的,甚至於到現在,這個親手把她推進深淵的人,還要她坐下來平心靜氣的聊聊天。
“你說。”
顏蘇輕輕拍了拍季冉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目光落到季夫人身上時多了幾份玩味,脣角也微微揚起。
她們今天過來找季夫人,本就想把事情問個清楚,氣勢上不能丟。
“其實你說的沒錯,按照你小時候的聽話程度,我把你養大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到時候我說幾句話,你也照樣會把財產乖乖雙手奉上。”
季夫人原先的確是打過這個主意的,小時候的季冉太乖太聽話了,讓她一度覺得自己隨時都能把季冉拿捏住。
只是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季夫人完全改變了這個想法。
“這件事要怪你爺爺啊,”季夫人笑眯眯的看着季冉,眼中透出的卻是淬了毒般的恨意,“爲什麼他偏偏給你和於家訂了親。”
那門娃娃親和於言松格外冰冷又警惕的眼神,讓季夫人的意識到這可能是一場變數。
那時的於言松還小,只比季冉大了點,看着也不過五歲左右,牽起季冉的手時,再看向自己的眼神,就好像沒有長大的狼崽子。
“所以我爲了杜絕這個變數把你送走了,現在你的親事就落在冒牌貨頭上,而這個冒牌貨完完全全聽我的話,何樂而不爲呢。”
顏蘇聞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確實,如果她是季夫人,她也會這麼做。
可能理解不代表能接受,更何況顏蘇這次本來就沒打算和季夫人好好說話。
“是嗎?那你有沒有想過草要除根啊?”顏蘇慢悠悠的端起一杯茶,送到脣邊卻沒有喝,她只是緩緩的擡起眸子看了一眼季夫人,“這個道理季夫人應該不會不懂吧?”
“顏小姐還是那麼聰明,”季夫人看着季冉的眼神忽然變得分外冷冽,她遠沒有看上去那麼冷靜,指尖死死的扣着杯子,“我當然不會讓她這麼輕易的死。”
季夫人是恨她的,如果沒有季冉的母親,她早就應該嫁進季家了,可爲什麼偏偏多了這麼一個人,還懷了季冉。
她就只能一隻像只老鼠一樣,躲在下水道里過着暗無天日的日子,如果不是季冉的母親意外去世,她恐怕這輩子都不可能坐到這個位置上來。
“你不覺得你這麼做很無聊嗎?”得知事情原委,季冉反而覺得格外無奈,她輕輕的嘆了口氣,垂下眸子,卻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指尖無力的蜷縮又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