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麼？我就是要看着你生不如死，你爲什麼沒有死在外面！爲什麼回來了！這些東西本來就不屬於你，如果不是你媽那個賤人當初橫插一腳，又怎麼會有你？”
至始至終兩人都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裏，等着季夫人把話說完，像是完全沒有受到季夫人的情緒波及。
只有顏蘇知道，季冉另一隻放在桌下的手已經緩緩捏緊了。
她甚至不記得她的媽媽，也不知道媽媽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自己從記事起就一直生活在所謂養父母的家裏，她本以爲自己的人生這一輩子就這麼悲慘了。
卻沒想到還有峯迴路轉一天。
“不過你現在知道了這些也沒用，我有無數種辦法讓別人不相信你，你的臉你的聲音，甚至那個老頭子留下的遺產都已經被人繼承了。”
季夫人紅着眼睛坐在那裏，絲毫看不出剛開始讓她們坐下來講話的那份矜貴模樣，她此時此刻就像個市井潑婦，“到最後還是我贏了。”
……
季冉的心情的確算不上很好，她輕拉着顏蘇的手，回頭看了一眼已經關閉的季家院門，嗓音嘶啞，“我本來以爲我不會在乎的……”
可是季夫人每一句話都好像在往她心尖上戳刀子，她的親生母親到底是怎麼死的？她的父親又到底愛不愛她？
有時候她又覺得糾結這些似乎也沒有什麼意義。
“她說的沒錯，從我小時候叫她第一句阿姨開始，就已經是她贏了，這個家已經有人頂替了，我頂替了我的生活，可以拿走我所有的東西，沒有人會相信我。”
季冉感覺自己現在就像是一個複製品，沒有人會記得她是誰，她就是那個出生在重男輕女家庭裏最卑微的女兒。
顏蘇聞言搖搖頭，緩緩勾起脣角，“我剛纔說了，她當初沒有除掉你，就是她最大的失誤。”
不管是臉還是身份，甚至是指紋都可以仿造，那又怎麼樣？
既然那個冒牌貨用的還是一樣的名字，那就說明還需要用季冉的身份繼續活下去。
“你有冒牌貨沒辦法趕上的一點，基因，”只要有基因和血緣關係在身上，那她就是季家堂堂真正的大小姐，“更何況你不要忘了，你爺爺留給你的東西，她是以什麼身份拿下來的。”
在顏蘇看來這種世家和顏家沒什麼區別，季妍希不是季家親生的孩子，其他元老也不會同意她繼承季家的家業。
如果不是這樣，季夫人壓根就沒必要費心費力的找個冒牌貨。
所以那些東西等同於歸在了季冉名下。
“先回去吧，更有意思的事情在後面。”這些東西就只能先拜託於言鬆了，顏蘇微微彎起眸子。
有謀略，有手段，只可惜貪心不足蛇吞象，季夫人是自己把破綻擡到她面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