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不是你以爲的那個季冉，你還願意跟我訂婚嗎？”在說出實情之前，喬苓還是抱着最後一點希望看向他。
她知道於言松一直很好，要不然也不會一直念着季冉這麼多年，這麼長情的人，喬苓也不相信他會愛上自己。
可是這麼多年來跟他相處的一直都是自己，或許在這麼多年的相處中，他也對自己有了感情呢？
於言松眼底深處藏着幾分冷意，他或多或少已經有點猜測了，但還是想聽喬苓親口說。
“我喜歡的是你，不是你的名字。”
他喜歡的從來都是季冉，不管季冉叫什麼名字，於言松這麼想，着隔着口袋輕輕摸了摸錄音筆。
“我不是季家的大小姐，”喬苓深呼吸一口氣，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只覺得心裏某個地方忽然輕鬆了一塊，“也不是給你訂娃娃親的未婚妻。”
“我只是……只是想過好一點的生活，夫人和二小姐給了我錢，讓我整容成季冉的樣子，好繼承季老爺子的遺產。”
於言松指節驟然收緊，即便已經猜到了，可真的親耳聽到她說出這些話的時候，他的心跳還是漏了一拍。
喬苓一邊說，一邊觀察於言松的神情，見他臉上的表情沒有變化，這才放心繼續說下去，“我沒有辦法，我在季家生活的每一天都不如意，她們看我不順眼就會打我罵我……”
自己根本就沒有出國留學，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大學生，偶然得了這樣的機會，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手，可現在她卻有一種負罪感。
自己以別人的身份跟眼前的人談戀愛，於言松那麼好，與其等他以後發現，倒不如現在就把事情告訴他。
“然後呢？”於言松的語氣依舊溫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壓抑住情緒，才讓自己冷靜下來，“沒關係，你繼續說。”
“然後她們費盡心思想讓我跟你訂婚，因爲家族之間的聯姻，沒有辦法輕易更改，如果我跟你訂婚了，她們就能從你這裏撈到很多好處……”
喬苓說着說着像是終於受不了了，淚珠大顆大顆砸了下來，她死死抓着於言松的手，像是抓到了自己最後一顆救命稻草。
“就這麼多，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她們還有什麼計劃我都不知道。”
喬苓已經盡力把自己塑造成一個完全受害者的角色，更何況她受過的苦也是真的，只是說的嚴重了那麼一點。
她當時只不過是一時鬼迷心竅而已，於言松肯定能理解的吧？
於言松關掉了口袋裏的錄音筆，眼中的溫柔一點點的收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冷意，“這就是全部了？”
喬苓只覺得一股莫名的恐慌籠罩着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