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對上盛菀菀驚訝的眼神時，顏蘇嘆了口氣，緩緩重複了一句。
“我知道。”
盛菀菀像是被人遏制住了喉嚨，她怔怔的看着顏蘇，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話。
“我都知道，”顏蘇手中拿着咖啡杯，說出的話格外緩慢，她輕輕擡起眸子看向盛菀菀，情緒好似一汪格外溫和的清泉，“其實他也應該明白的。”
誰都清楚，沒有可能的兩個人一個看透了一個不說破，顏蘇知道自己從始至終都不可能對冷驍動心。
盛菀菀張了張口，千言萬語都梗在了喉口，她以爲顏蘇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可現在看來似乎並不是這樣的。
還沒等顏蘇開口說什麼，盛菀菀忽然哭了出來，她哭的厲害，眼淚幾乎止不住的掉，哭的顏蘇都愣住了。
她只能給盛菀菀遞紙巾，後者卻忽然用力把顏蘇手裏的紙拍到地上，自己抽了一張紙擦眼淚。
“誰稀罕你遞的紙……”盛菀菀啜泣着，用力擦了擦臉上的眼淚，連底妝被蹭掉了都不管。
顏蘇哭笑不得，她眨了眨眼，原先她還以爲這個盛菀菀大概是個不好招惹的人。
現在看來的確不太好招惹，只不過不是那種意義上的。
“我真的恨死你們了，”盛菀菀一邊哭一邊罵，她咬着脣角，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可說話還是斷斷續續的，“恨死你們這些能把所有事情理性看待的人了！”
顏蘇知道她在想什麼，卻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感情這種事情，總有人想不明白。
“理性一點也沒什麼不好的。”顏蘇這話不知道是說給盛菀菀聽還是在說給自己聽。
只是這樣的理由實在是讓盛菀菀接受不了。
等她終於哭夠了，這才擡起頭，一抽一噎看着顏蘇，“去看看他吧，他說什麼也是因爲你才受傷的。”
見顏蘇一臉詫異看着她，盛菀菀不滿的眨了眨眼睛，“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會讓你一輩子都不要見他，離他越遠越好？”
顏蘇沒說話，有那麼一瞬間她的確是那麼認爲的，只是還沒來得及付諸實踐，就被盛菀菀打斷了。
擦乾眼淚後的盛菀菀又是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她冷笑一聲，在被自己拍到地上的紙上狠狠踩了一腳。
“你這麼想，我就偏不這麼做，我要是遂了你的願，等冷驍知道了，只會更討厭我。”
盛菀菀說罷站起身，她冷冷看了顏蘇一眼，目光中帶着幾分居高臨下，“我警告你，你最好去看看他。”
“好，”顏蘇嘆了口氣，看盛菀菀這幅樣子，她要是不去，估計盛菀菀今天也不會善罷甘休，“我一會兒就去看她。”
得到了保證的盛菀菀這才冷笑一聲，轉身離開了。
顏蘇回想起剛纔發生的事只覺得哭笑不得，搖搖頭繼續處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