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輕搖了搖頭，露出一個頗爲無奈的微笑來，“確實沒怎麼睡好，之前在江城就睡得少，剛剛好不容易睡着了，外面有點吵。”
梁冰澄說這話時還似有若無的看了一眼何衣，言語中指向性極強。
霍辰熠聞言也只是點點頭，他確實看不出她有一點害怕的意思，只是心裏那種強烈的違和感卻讓他沒法馬上肯定眼前的人就是顏蘇。
“真是不好意思。”何衣沒什麼愧疚感的道了個歉，語氣格外淡然。
下一秒霍辰熠的臉色卻帶着幾分說不出的冷意，他看了一眼手機上的短信，又是何筠發來的，他似乎沒完沒了了。
“走吧。”霍辰熠嘆了口氣站起身，何衣見狀臉色也好看不到哪裏去。
“天天陰魂不散的，怎麼又來了。”他實在是有些煩悶，何筠一波接一波，隔兩三天就要來一次，來之前還要發個短信給霍辰熠。
擺明是要挑釁打消耗戰，偏偏霍辰熠還不能不管。
這麼一來二去，霍辰熠每每接到短信臉色都格外難看，一向好脾氣的何衣都變了態度。
梁冰澄指尖下意識收緊，她不知道霍辰熠和何衣在說誰，就因爲不知道，她才更怕自己哪一句話露餡。
兩人一前一後正要離開這裏時，何衣忽然頓住了腳步，他回過頭看了一眼還坐在沙發上的梁冰澄，眼中帶着幾分疑惑，然後輕輕揚了揚下巴。
之前不是沒有想過，如果顏蘇真的出國了，何衣絕對不可能把她交到任何人手裏，顏蘇就是霍辰熠的軟肋，是致命的。
可現在他卻忽然不這麼想了。
霍辰熠聞言也只是頓下腳步，並沒有出聲要梁冰澄留在這裏的意思。
梁冰澄知道自己如果推脫，恐怕很容易讓人起疑心，只能硬着頭皮站起身，臉上勉強扯起一個微笑。
何衣的目光看的她頭皮發麻，整個人都帶着幾分說不出的僵硬。
“來了，這是要去見誰？”梁冰澄跟在兩人身後，一邊走一邊問，只是目光還時不時落到霍辰熠身上。
她纔不管別人怎麼看，只要霍辰熠相信她就夠了，只要霍辰熠能相信她，別人不管說什麼自己都不可能會出事。
“到了就知道了。”
誰也沒有多解釋，梁冰澄緊張的手心都在冒汗，她沒得選擇，就像被迫整容一樣，被迫模仿自己最恨的人，被迫出國。
現在也要強迫自己更像顏蘇。
只是這兩個月以來，梁冰澄唯一沒有記住的就是顏蘇的人際關係網，似乎跟誰都有來往，從表面的淺薄朋友到深層的好友，親屬關係，利害往來。
魏風行蒐羅列出來的太清楚，甚至還有一兩件事，這是梁冰澄根本背不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