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樣了?”

    蘇青迷迷糊糊之間,聽到了宇文章的聲音。

    “這位公子傷勢比較嚴重,那把劍就差一點兒就傷到他的心脈了。萬幸只是擦着過去了,否則就是觀音菩薩來了,也難救他性命!

    不過這種貫穿傷,也是非常危險的,假如他能醒過來,也許就有救了……”

    興許是這聲音太過吵鬧,蘇青費力的睜開眼睛,他的眼前蒙着一層血色,看不太清人,只模糊的看到牀邊站着個人,長身玉立,氣質清冷。

    “他好像醒了……”蘇青聽到那人說。

    “大人,不要吵他。他現在雖然睜開了眼睛,但是思緒還沒有清醒過來,現在都是無意識的。”

    “……”蘇青動了動嘴脣。

    “他在說什麼?”那人問。

    “水……”蘇青又說了一遍。

    “他要水……太好了,我方纔備着的淡鹽水呢?”那位坐着的人噌的一聲站起來,踱步到桌子旁邊,抄起桌子上的碗就跑了回來。

    “來,水來了,張開嘴……”大夫把水用勺子遞到蘇青的嘴邊。

    蘇青現在完全就像是個木偶,別人怎麼說他怎麼做,大夫讓他張開嘴,蘇青就微微張開了嘴。

    大夫給他把水餵了進去,但是蘇青好像是失去了吞嚥能力,水進了嘴裏,就順着嘴角流出來。

    大夫有點焦急:“喂不進去啊……”

    宇文章道:“給我吧,我來。”

    大夫把水碗遞給宇文章,讓開了位置。宇文章看了眼蘇青,就見蘇青睜着眼睛,雙眼無神,也不知道思想落在了哪裏。

    宇文章忽然自己喝了一口含在嘴裏,然後俯下身,嘴對嘴給蘇青渡了過去。

    看蘇青沒有吞嚥的意識,於是宇文章用脣舌抵住蘇青的,讓他的身體下意識的進行吞嚥,好容易給他餵了進去。

    等水喂完,宇文章直起身,把手裏的碗隨手擱在牀頭上,沉默不語。

    蘇青已經又睡了過去,只是這次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氣若游絲隨時都會死掉的樣子了。

    他的脣角殷紅殷紅的,他本身又是極好的模樣,此刻臉色蒼白,安靜的睡着,宇文章只看了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他這樣,是不是就沒事了?”宇文章問道。

    “哎哎哎,還得再觀察觀察,他方纔也不算是清醒了。不過看起來像是在好轉,不過還是得注意,不要讓他亂動,注意一下不要把傷口崩開。”

    宇文章點頭道:“知道了,疫情怎麼樣了?”

    大夫嘆了一口氣:“太晚了,救過來的人不多……”

    宇文章嗯了一聲,道:“退下吧。”

    大夫一拱手道:“在下告退。”

    一時之間,房間裏又只剩下蘇青和宇文章兩個人。宇文章給蘇青蓋了蓋被子,然後走出了房門。

    “抓到的那個人呢?”宇文章問吳嚴。

    自從出現刺客之後,宇文章就吩咐人包圍這個屋子,此刻吳嚴帶兵圍在門口,一直在等宇文章出來。

    聽到宇文章的問話,吳嚴道:“回大人,在下發現太守府有個地牢,於是臨時徵用了太守府的地牢,刺客此刻正被關押在地牢中,着專人看守呢。”

    宇文章冷笑一聲:“養私兵,還私建地牢,這位太守到底是嫌自己的命有多長?走,去看看。”

    吳嚴道:“是。”

    一行人穿過花園,到達太守府的地牢,一個黑衣男人正被綁在地牢裏,他臉上用來蒙面的布早已被摘了下來,臉上全是血,嘴裏也被一團黑布塞了起來。

    看見一羣人進來,那刺客的臉上閃過一絲狠意。

    宇文章居高臨下的注視着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刺客,一雙眼睛裏泛着幽幽的冷光,他問:“是誰派你來的?”

    那刺客被堵了嘴,只能用眼睛狠狠地注視着宇文章。

    宇文章一擡下巴,立刻有人上前給那刺客把堵着嘴的布料拿了下去。

    一拿開堵嘴的布料,那刺客立刻叫囂道:“狗官,你最好放了我!”

    宇文章冷笑一聲:“放了你?”

    話音剛落,宇文章瞬間拔出吳嚴的長劍,一劍刺入那黑衣人的肩胛骨,滿意的聽那黑衣人一聲慘叫。宇文章道:“你回答出來一個我滿意的答案,我興許會留你個全屍。”

    “我……我就是死!也不會跟你說的!有種你就殺了我吧!”那人叫囂道。

    宇文章一挑眉:“殺了你?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黑衣人疼得滿臉冷汗,卻是個硬骨頭:“我管你是誰!老子是你爹!”

    宇文章又是一劍,在黑衣人慘叫的空檔,宇文章道:“我是大司馬宇文章,你如果聽過我的名字,就應該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你沒聽過也不要緊,從現在開始我會讓你深刻的記住這個名字。

    你想死?這麼便宜的事情我從來不做,因爲我會讓你知道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我要讓你後悔惹到我的頭上。”

    說完這話,宇文章擺了擺手:“去幫我搬個凳子過來。”

    很快,就有人把凳子搬了過來,宇文章施施然坐下,對着身後的人道:“去,先把所有的刑罰在他的身上過一遍,注意不要讓他死了,不然唯你們是問。”

    “是!”

    很快,地牢裏只剩下那黑衣人的慘叫聲。

    當刑罰過到第三輪的時候,那黑衣人的終於受不了了,開口求饒道:“我說!我說!住手!”

    宇文章輕輕一笑:“呵,我還以爲你是個硬骨頭,對你還挺有興趣,原來也不過如此。說吧,希望你的話能夠讓我滿意。”

    那黑衣人的擡起血肉模糊的臉說道:“是……是太守大人讓我這麼做的!”

    宇文章眼睛一眯,然後道:“繼續打。”

    黑衣人連忙大聲道:“是真的!我真的沒有騙你!真的是太守讓我乾的!”

    宇文章冷冷道:“你所謂的太守,早就讓我的人扣下了,他是如何與你通信?再有一句假話,我就讓人砍斷你的四肢,做成人彘。”

    那黑衣人的想象着人彘的慘狀,不自覺的哆嗦了一下,然後大聲道:“我真的沒有騙你!日前秦州太守賈信拿了你的畫像給我,跟我說只要殺了你,他就給我黃金五百兩!”

    宇文章目光深沉,他沉吟了一會,對着吳嚴道:“把賈信帶過來。”

    吳嚴點頭離開,不一會兒,就帶着賈信回來了。

    “跪下!”吳嚴喝道。

    賈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身體哆嗦的厲害,連頭也不敢擡起來。

    宇文章道:“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口中的賈信太守?”

    那黑衣人的艱難的轉過頭看去,卻只能看到賈信的頭頂。他搖了搖頭道:“我看不到,讓他擡起頭來。”

    吳嚴掐着賈信的脖子強迫他擡起頭來。

    嚇得賈信連連喊道:“大司馬饒命!大司馬饒命啊!”

    沒有人理他,那黑衣人的仔細的端詳了一下賈信的臉,然後搖了搖頭道:“雖然很像,但這不是給我下令的賈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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