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也不是你們勾結匈奴人的理由呀。

    羅陽將軍雖然是我的人,但他一生忠於國家,不能死的這麼不明不白。

    還有死在匈奴人手中的將士們,連塊裹屍布都沒有,他們的人頭還被匈奴人串成串,正掛在原北巡防營的帳篷前邊晃盪……”

    宇文章邊說邊衝着張留伸出手道:“刀。”

    張留抽出腰間的長刀遞給宇文章。

    宇文章接在手裏,然後從桌子上跳下來,對着李丁搖頭嘆道:“可惜了,我本來對你很有興趣的,如果你只是李虎的人。

    現在朝堂動盪,顧忌他的面子,我也許可能會多留你一會兒,交給李虎去發落。

    但是誰讓你是先帝一黨的呢?爲了防止你亂說些什麼東西,這我就斷不能留你性命了,先帝在九泉之下想必也是孤單寂寞,我這就送你下去陪他……”

    話音剛落,宇文章猛地動了,李丁正要再說什麼,卻忽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然後他居然看到自己的身體,正站在自己面前!

    李丁有一瞬間的迷茫,然後他看到噴濺出來的鮮血,溫熱的濺到了他的臉上。

    李丁:“……”

    他張了張嘴,他想說:不是我勾結的匈奴人,城防部署圖也不是我泄露的,我怎麼可能會捨得把先帝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給匈奴人?

    我也沒有接到羅將軍的任何命令,由於距離羅將軍的營帳有些遠,我知道匈奴人攻破營帳的時候,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曹坤是李弼的人,可是北疆駐軍不能落在李弼的手上呀。我只是想借李虎的名義,殺掉曹坤,然後替陛下守住北疆防線。

    當曹坤來找我讓我跟他一起奪營的時候,我就料到是李弼囑咐曹坤想讓他殺掉你宇文章。

    我想如果能讓曹坤與你斗的兩敗俱傷,那簡直是太好了。這樣,我就能幫陛下除掉一個心腹大患了,我明明是這麼想的啊……

    這些話卡在李丁的腦子裏,最終卻一個字都沒有來得及吐露出來。

    李丁的身體轟然倒下,他的腦袋在地上滾了幾滾,最後像個皮球一般撞在自己的身體上,再也不動了。

    李丁死了,被宇文章親手殺死的,他的動作極快,張留甚至都沒看清他是怎麼出手的,李丁的腦袋就被切了下來。

    宇文章把長刀遞迴給張留,張留有些嫌棄的扯下一塊衣角仔仔細細的擦拭長刀上邊的血跡。

    宇文章無語道:“……你怎麼那麼講究?”

    張留沒有理他,宇文章也沒再多糾結,吩咐道:“把這裏收拾了,你再帶人去搜一搜曹坤和李丁的營帳,重點查查書信往來,最好能找到他們的口供,懂嗎?”

    張留瞥了宇文章一眼,心道:人都死了哪來的口供?做假口供就說做假口供,說的這麼虛僞幹什麼?

    宇文章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嘖”了一聲,心煩的擺擺手道:“趕緊滾!”

    張留就趕緊滾了,臨走時還吩咐人把兩具屍體一起帶走。

    一夜之間,隔的遠的人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左右中郎將就全部死亡。

    太陽昇起的時候,士兵們打着呵欠在號角聲裏操練,宇文章的營帳裏早已坐了一圈人。

    昨夜的痕跡還沒有來得及收拾乾淨,帳篷的內壁之上還插着一堆箭矢,地上是來不及收拾的大片血痕。

    注意到有人在偷瞄地上的血跡,宇文章好心提醒道:“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昨夜有幾個賊人叛亂,已經被我就地正法了。”

    其他所有人看着主座下首空出來的兩個位子,大氣也不敢出。

    那兩個位子之前坐的是將軍座下武官左中郎將曹坤和右中郎將李丁。

    宇文章笑容滿面的看着幾個大氣也不敢喘的中郎侍郎們,提醒道:“一夜過去了,各位有想出來什麼對策嗎?”

    昨天,宇文章叫他們自證自己的清白,如果做不到就直接拖出去問斬。

    本來宇文章不該有這麼大的權利處置衆人,至少也要押送回京城,等候陛下發落。

    雖然陛下只是個花瓶,但流程就是這個流程。他們昨天以爲宇文章只是說說而已,最後還是會依法辦事。

    到時候回了京城,有自己身後的大人們運作一下,也就沒事了,撐死降些品級。沒想到一夜過去,左右中郎將全被殺了。

    衆人頓時知道,宇文章是真的敢當衆把他們都殺了。

    頓時嘩啦啦的跪了一片,一個個嚇得瑟瑟發抖,高呼:“求大司馬饒命!”

    宇文章被吵得心煩,他“嘖”了一聲,隨手指了左邊第一個人道:“就從你開始,說吧,我滿意了就饒你一命。”

    被他指着的人是個中郎,三十多歲,長的有些肥碩,此刻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屬下……屬下……”那人急得眼珠團團轉,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只能拼命磕頭道:“大人,真不是屬下泄露的防禦部署圖,請大人明鑑啊……”

    宇文章煩躁的閉上眼睛,張留一揮手,那人身後站着的人手起刀落,利落的砍掉了那位中郎的頭。

    那顆頭死不瞑目的滾落在地上,眼睛大睜着,求饒的神情還沒有來的及卸下,就永遠定格在了臉上。

    宇文章面無表情的看着那顆人頭道:“我哪有那麼多時間給你明鑑?繼續。”

    那人動脈裏噴出來的鮮血瘋狂的噴了出來,將他身邊的人濺了一身。

    被鮮血濺了一身的人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他正好處在左邊第二個的位置上,第一個人死了,接下來就到他了。

    他忍不住擡起頭看向宇文章,正好看到宇文章的目光轉向他,宇文章笑吟吟的看着他道:“到你了,說吧。”

    話音剛落,衆人忽然聞到一股尿騷味,定睛看去,原來第二個人竟然被嚇得尿了褲子。

    宇文章皺了下眉頭,立刻有人上前,同樣手起刀落,結束了那人的性命,地上頓時又多了一顆亂滾的人頭。

    “跟匈奴人勾搭的時候,你們膽子不是大得很嘛,怎麼現在這麼膽小了?

    不要再弄髒我的營帳,不然,不管你們有沒有勾結匈奴人都得死,明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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