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兩位將士回來覆命,他們的劍身上,還在緩緩流淌着鮮血。
張留扶着宇文章一步接一步的緩緩的衝着蘇青走了過來。
他走的彷彿格外喫力,等他走到蘇青的身邊的時候,時間已經過去了好長時間。
“微臣參見陛下,恭祝陛下萬福金安。”張留道。
宇文章扶着張留,靠在張留身上道:“見過陛下。”
蘇青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便沒有再說別的,只吩咐張留扶着宇文章找個地方坐會兒。
宇文章露出一個笑容道:“謝陛下。”
蘇青只瞥了他一眼,然後就收回眼光,對着朱永臣道:“記住你給朕的承諾,不然朕就摘了你的腦袋。”
朱永臣擦着冷汗道:“微臣謹遵陛下旨意,萬死不辭……”
蘇青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在宇文章剛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蘇青道:“差不多了,回營。”
好不容易找了個地方坐着的宇文章愣了一下,然後露出一個有些苦澀的笑容。
宇文章認命般的站起身,他知道這是陛下在故意爲難自己,但他目前卻沒有辦法改變這種情況。
如果是平常,陛下斷然不敢這樣對他,反而怕自己怕的要死。
都怪這該死的毒藥,讓他的身體被腐蝕的千瘡百孔,甚至連站起身來都做不到。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張留才能替他尋到解藥,治療這可怕的毒藥。
看到宇文章站起身,張留立即走過來,扶住宇文章。
頓了頓,張留繼續道:“要不要在太守府休息一晚上再啓程?也能養好精神。
如果一直這麼病怏怏的,怕是在半路上,就能被馬車的顛簸顛的暈過去……”
宇文章道:“沒事,扶我去馬車那邊,上了馬車就行了。”
張留無奈,只得遵從宇文章的吩咐,把他從還沒有坐熱乎的椅子上扶起來,緩緩扶着,送進馬車裏。
蘇青走到自己的戰馬旁邊,微微縱身一躍,立刻身姿輕靈的躍上馬背。
然後他瞥了一眼身後宇文章的馬車,什麼話也沒有說,直接一甩馬繮繩,喝道:“駕!”
一行人這才又浩浩蕩蕩的回到營地。
鍾蟬將軍已經吩咐人給蘇青回京城做最後的準備了,明天一早,蘇青就會出發。
宇文章在馬車裏顛簸了一天,被搖晃的馬車晃了一路。馬車停在營地的時候,張留一掀開門簾,就看到宇文章靠在車廂上,早已經人事不知了。
他的嘴角掛着一絲鮮血,連身上也沾上了不少。
張留內心“咯噔”一聲,趕緊走了過來,手指顫抖的伸過去試探宇文章的呼吸。
輕輕淺淺的呼吸拂在張留的手指之上,他這才長出了一口氣。
嚇死他了,他還以爲宇文大人已經……
看樣子沒什麼大礙,只是被馬車的顛簸的暈了過去。
張留輕手輕腳的把宇文章打橫從車廂內抱了起來,帶着他回到營帳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