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青是被一盆涼水潑醒的,他緩緩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面前站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

    蘇青撩了一下眼皮,又看到不遠處還有一堆人在圍着這邊。那漢子像是他們的頭領。

    那漢子臉上有一道傷疤,從左眼開始一直延伸到了嘴角處,神情陰冷。

    蘇青動了一下,牽動了自身的傷勢,他這才發現自己雙手被綁着正吊在一根房樑上。

    “叫什麼名字。”那人一邊問,一邊從一旁挑了一條馬鞭。

    蘇青的頭髮亂糟糟的,髮梢還在往下淌着水,他的頭昏昏沉沉的,可能是之前被人用劍柄擊中的後遺症,也可能是他身上的傷被雨淋了之後發了炎,他覺得自己有點發燒。

    蘇青舔了舔自己有些乾裂的嘴脣,然後道:“蘇青......”

    他的聲音有些嘶啞,看來是真的發燒了。

    “啪!”的一聲,一鞭子立刻抽在蘇青的身上,隨着他悶哼一聲,一條血痕立刻出現在了蘇青的身上。

    “你最好說實話,我可沒聽說過一個叫蘇青的人能從回京的隊伍裏的主營帳裏走出來......”

    這一句話,便暴露了這些人的情況,蘇青昏昏沉沉的想着:看來他們雖然奉命前來截殺,但宇文懷沒有告訴他們那支回京的隊伍裏都是什麼人。

    “......蘇墨。”

    話音剛落,又是一鞭,蘇青疼的渾身都在哆嗦。

    “我說過,你最好說實話,不然怕是要喫苦頭。”那人道。

    蘇青虛弱道:“真的,我沒有騙你......”

    “我們這支進京的隊伍裏,領頭的人是當朝攝政王宇文章......”

    那領頭之人內心一驚,神色陰晴不定,他這些年因爲與永城官府勾結,這才做到這麼大的勢力,這次他們說有個任務需要自己這邊幫忙,自己還以爲仍舊是普通的打家劫舍,結果死傷這麼多人!

    原來他們截殺的居然是當朝攝政王的人馬!

    “我可沒聽說過,攝政王身邊有個叫蘇墨的人。”那人道。

    “他是我的仇人!”蘇青的眼中適時露出一點仇恨的模樣:“他打敗了我們的部落,殺光了我們的勇士,還讓我們一同進京當人質......”

    說到這裏,蘇青頓了頓,然後扯出一個嘲諷的笑意道:“不然,你以爲他們爲什麼不管我,任由你們把我帶走?”

    話音剛落,又是一鞭子。

    那領頭之人冷笑道:“差點被你騙過去,匈奴人可不長得跟漢人一般,你怎麼看也不是匈奴人。”

    蘇青疼的渾身哆嗦,但仍舊面不改色道:“吾是匈奴部落的世子,查思那,蘇墨是我的漢人名字,我母親便是漢人,我自然也像漢人。”

    那領頭之人冷冷的盯着蘇青,思索着他的話是否可信。

    蘇青虛弱道:“如果你仍是不信,大可以看看我的後背,上面紋着一隻蒼狼,那是隻有我們匈奴王室才能用的圖騰......”

    那領頭之人聞言立即伸手,一把拽住蘇青後頸處的衣領,略微一用力,便將他的衣服拽了開來。

    蘇青被拽得一個趔趄,若不是自己的雙手被吊着,怕是要被拽一個跟頭。

    他的後背裸露在空氣之中,之間他的後背之上,除了方纔的鞭傷之外,還有一頭蒼狼盤踞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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