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屬下告退。”銀鷹拱了拱手後,轉身大步融入了人羣之中,很快就不見了身影。

    怡蘭郡主看着他離開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轉過身,結果就看到季雁茴正蹲在白衣少女的爹爹身邊,右手三指搭在他腕間,似是在號脈。

    “雁茴,你還會醫術啊?”她驚訝地問。

    季雁茴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我會還是不會,以前我喜歡看醫書,就跟着學了一些,但給別人把脈這還是第一次。”她也不算是說謊,原主的拔步牀有好幾格放的都是書,裏面也確實有幾本醫書,只不過她一直都沒看過就是了。

    “那你膽子還真大,”怡蘭郡主歎爲觀止的看着她,“我們還是趕緊把他送到醫館去吧!再耽誤下去恐怕······”

    “咳咳······”就在季雁茴猶豫着要不要把他往醫館送的時候,那老者自己醒了,他一睜眼就看到兩個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蹲在自己跟前,而自己的女兒卻不見蹤影,臉色就是一變,掙扎着想要起身,一邊嘴裏還喊着:“瑤兒呢?瑤兒去哪兒了?瑤兒,瑤兒!”

    剛纔給他把脈的時候季雁茴就發現他並不是病了,而是身上有傷,還是挺重的傷,而且這傷已經有年頭了,就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沒有得到醫治,所以有些猶豫不知道他願不願意被送進醫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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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見他已經醒來,而且聽他的聲音雖然虛弱,但氣力卻還算飽滿,也就不打算多事了,於是對他說道:“老伯,你別急,你家瑤兒之前賣身葬母,我給了她銀子,讓她先去將母親安葬了。”

    老者一聽到“賣身葬母”這四個字,整個人突然就萎靡了下來,雙眼一瞬間就失去了精神,他縮起了身體嘴裏喃喃自語着:“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是我······”

    “那個老伯,”見他一直沒有回神的打算,季雁茴不得不開口叫他,她今天是來逛街的,腦子一熱當街買人已經是意外之舉,她可不想買一搭一再領個老頭子回去。

    而且要是剛纔她把脈沒把錯的話,這老頭應該也是會功夫的,很可能功夫還很不錯。一個功夫不錯的老頭子帶着個功夫同樣不錯的閨女淪落到了賣身葬母的地步,連身上的傷也不治,搞不好是因爲得罪了了不得的人,這趟渾水她一點兒都不想趟。

    老者根本就不搭理季雁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兩眼發直的一直唸叨着那句話。

    “怎麼辦?這老伯挺可憐的,雁茴,要不然你把他也帶回去吧,也省得他們父女分開。”怡蘭郡主建議道。

    季雁茴是真給怡蘭郡主想跪了,這孩子在王府那種地方究竟是怎麼長成一個傻白甜的?這來歷不明的人是能隨便就領回家的嗎?

    她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對怡蘭郡主說:“不用了,咱們走吧!”

    “爲什麼?你買了那姑娘不是嗎?爲什麼要走啊?那等她回來找不到你怎麼辦?”

    “我當時就是不想看着她被羅虎那廝給強迫了,所以才說要買她的,現在羅虎的威脅已經沒有了,她也葬了她孃親,我還非得把人家帶回家幹什麼?你也說了讓人家父女分離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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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錢怎麼辦?”

    “本來也沒多少錢,就當是做善事了,快走吧!再待下去這條街就逛不完了,快走!”季雁茴說完,伸手拖住怡蘭郡主的胳膊,連拉帶拽地走了。

    直到她們的身影沒入了人羣中,那個失魂落魄一直在喃喃自語的老者突然身手利落的站起身,腰背挺得筆直,要不是那頭花白的亂髮和衣服上污漬還在,說他們不是一個人都不會沒人信。

    老者目光悠遠的看着兩個少女離開的背影,半晌之後才轉身走進了旁邊的茶樓,一樓大廳裏還沒有客人,剛纔給季雁茴她們科普事情經過的小夥計笑嘻嘻的湊了上來,“六叔,怎麼樣?”

    “去!去!去!看見你就心煩,瑤兒她們呢?”老者在小夥計頭上鑿了個爆慄,問道。

    小夥計也不生氣,摸了摸腦門兒仍舊笑嘻嘻地回答:“六嬸兒和瑤姐姐都在樓上等着六叔呢!”

    “嗯,”老者應了一聲雙手背在身後往樓上走去。

    “六叔,見六嬸兒之前不得先捯飭捯飭啊?你知不知道現在自己是個什麼形象?”直到老者上了一層樓梯,小夥計才大聲對他喊道,在他從樓梯上探出頭來後對他做了個鬼臉。

    “嗖!”的一聲,一根深褐色的茶針從樓上激射而下,直接插進了小夥計頭上的髮髻裏,嚇得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半天才敢伸手去摸自己的頭頂。

    樓上靠窗的雅間裏,老者和剛纔那個白衣少女坐在窗前的長椅子上,一個同樣一身白衣的中年婦人坐在桌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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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你覺得怎麼樣?”白衣少女開口問道。

    “我們已經露餡嘍!”老者隨意地靠在椅背上,一隻手上上下下地拋着一個竹製的聞香杯。

    “露餡了?不可能,她不可能知道我們會在今天試探她。”白衣少女篤定地說。

    “是啊!她確實是不知道,可剛纔你走後她給我把脈了,我看她姿勢老練,不像是沒學過的,我用內力改變了脈象,讓她以爲我身受重傷,”說到這兒,老者撇了撇嘴,“她雖然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但對我們起了戒心是肯定的。”

    “那她不是更應該馬上把你送到醫館去嗎?爲什麼你現在會出現在這裏?”白衣少女耿直地問。

    “因爲她知道了我身上有傷,而你表現出來的功夫又那麼好,她不想惹上麻煩,於是就一走了之了唄!”老者聳了聳肩說道。

    “啊?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白衣少女傻眼了。

    “怎麼辦?我怎麼知道該怎麼辦?問你娘唄!”老者轉手將問題丟給了一直沒說話的中年婦人。

    “娘!”少女趕緊湊到她跟前,抱着她的一隻胳膊撒起了嬌。

    “能怎麼辦?負荊請罪吧!小主子也敢試探,萬一被主人知道了你們想過下場嗎?爲今之計只有求得小主子的原諒,等將來主人懲罰咱們的時候小主子還能幫咱們求個情。”中年婦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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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負荊請罪,你說的容易,小主子要是那麼容易心軟的人咱們就不是現在的光景了。”老者一聲長嘆,“先去找主人請罪吧!”

    “唉!”一家三口耷拉着腦袋,排着隊走出雅間,往閣樓走去。

    不一會兒,一隻雪白的信鴿從茶樓飛出,往西南而去。

    “希望主人不要太生氣!”白衣少女雙手合十,閉着眼睛對着天空許願。

    “談何容易呀!主人有多看中小主子你又不是不知道。”

    “是,你知道,這我就納悶兒了,既然你什麼都知道,那爲什麼還要出這麼個餿主意來坑我跟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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