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有侍衛將任府團團圍住了,既然是懲罰,就不會讓她們隨身帶走太多的財物,所以,當任家女眷離開的時候,除了身上的那件衣服以外,每人能夠帶走的也只是一個裝了幾件衣物的小包袱,門口還有女官給她們搜身。
季雁茴站在蕭離廷身邊,靜靜地看着任家的那些女人們有的罵罵咧咧,有的哭哭啼啼地從府裏被趕出來。
任晶瑩把手裏的小包袱緊緊地抱在胸前,她在自己的貼身小衣裏面塞了好幾張大面值的銀票,在門口的時候那個女官可憐她小小年紀就要被流放,因此對她的搜查並不是很仔細,所以她的銀票得以好好兒的保存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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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大街上,等待着母親和嬸孃,突然,她的小腿一痛,“噗通”一聲跌倒在了地上,她下意識地用手撐了一下地面,沒讓自己的臉着地。
然後,一個人高馬大的黑臉漢子走到她身邊,單手提着她的衣領將她拎了起來。
任晶瑩奮力反抗着,大聲喊着救命,然而,就連周圍的圍觀羣衆在內,一個過來阻止那個黑臉大漢的人都沒有,她絕望地撲騰着四肢,手裏的小包袱早就被她不知道丟到什麼地方去了。
這還沒完,黑臉大漢竟然拎着她用力抖了抖,然後,她千辛萬苦藏起來的銀票就飄飄忽忽地從她身上掉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黑臉大漢見了銀票,把她往旁邊一甩,蹲下一張一張撿了起來。
“那是我的,你不準動!”任晶瑩急了,連忙從地上爬起來,根本就顧不上被摔得多痛,對着黑臉大漢連踢帶打,並且試圖搶回他手裏的銀票。
“就你這樣兒的,還敢跟爺爺叫板!”黑臉大漢隨手一揮,任晶瑩就又落到了地上,許是得了這些銀票心裏高興,說的話雖然挺狠,但臉上的表情還是挺好的,一口大白牙都笑得格外明顯。
“你還給我!還給我,那是我的銀票!”任晶瑩哭了,這次哭得格外真心實意。
剛剛被搜身完畢離開府門的任大夫人見了心裏就是一個“咯噔”,女兒之前身上藏了銀票的事兒她是知道的,甚至這個主意還是她想出來並且暗暗提點了閨女的,可沒想到所有的關口都過了,竟然栽在了那個混不吝的黑臉大漢身上。
這時候,她突然感覺到了茫然,沒了銀票,以後她們要靠什麼生活呢?
然而,沒有人能夠給她答案,她茫然地看着一個又一個曾經光鮮亮麗的家人被人推搡着趕出了家門,再沒有人出來後,一個穿着侍衛衣裳的人拿出兩張白色的封條,交叉着貼在了她的家門上。
“娘!”
“別看了,那已經不是我們的家了,走吧!”任大夫人深吸了一口氣,最後看了一眼自己曾經引以爲傲的家門,果斷地扭過頭拽着自己的女兒隨着官差離開了這個她生活了二十幾年的地方。
“娘,祖母呢?爲什麼沒看見祖母?我要祖母,嗚嗚嗚,我要祖母!”一個稚嫩的女聲突兀的響起來。
“別喊了!你祖母不會來了。”女聲的孃親捂着女兒的嘴,哽咽地說,就在昨晚,任老夫人用一根白綾結束了自己的生命,跟着她一起去的,還有伺候了她幾十年的嬤嬤。
她在任家生活了一輩子,雖然過得並不幸福,但她是怎麼都不會離開這個地方的。
任家女眷再怎麼不願意、再怎麼吵鬧,最後還是跟着官差離開了,去往那遙遠的流放之地,她們的一生都要在那裏度過了,甚至她們的孩子,她們孩子的孩子都是一樣,因爲皇上的聖旨中寫了,三代罪人,遇赦不赦。
等全部人都走了,蕭離廷把季雁茴送回了船上,自己又離開了,他的事情還沒有做完。
當蕭離廷的身影匆匆走遠之後,離碼頭不遠的一處破倉庫後面轉出了一個戴着長到腹部的冪籬的人,她透過那層黑紗看着停靠在碼頭的樓船,嘴裏喃喃自語道:“你倒是好命,搭上了任家也沒能殺了你,不過我還給你準備了很多驚喜呢!希望你能夠一一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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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那人轉身走了。
要是季雁茴或者閔青在的話,肯定就能夠認出,這個人正是再一次失了蹤跡的左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