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定了任家的事情,蕭離廷的效率就變得高了起來,在送走了元喜公公的第二天,他的樓船也駛離了碼頭,前往揚州而去。

    “也不知道這揚州是個什麼樣子的地方,”季雁茴一邊往嘴裏塞了一顆蜜餞,一邊跟閔青閒聊。

    “揚州就是揚州,除了繁華一些以外跟京城也沒什麼大的區別。”閔青把眼珠子從手裏的醫書上拔下來,之後掀了掀眼皮子回答她。

    “閔青,”季雁茴突然盤腿坐在了牀上,嚴肅地看着閔青。

    “怎、怎麼了?”閔青被她的樣子唬了一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嚴肅了起來。

    “你這樣是不行的,你瞧瞧你說的話,就沒有一句不是懟人的,你說長此以往,你還怎麼嫁的出去呦!你說哪個男人能夠忍受你這沒完沒了的冷嘲熱諷啊!你可長點兒心吧!那九幽爹爹一看就不是會哄人的人,到時候你們倆還不得成天掐架。”季雁茴一本正經地說。

    閔青的臉黑了,她擡手把身後的靠枕對着季雁茴的臉丟了過去。

    “閉——嘴——”

    “好好好,我閉嘴,不過我說的也是真的,你真得好好想想,女孩子哪有你這麼兇的。”季雁茴認錯的同時還不怕死的又補了一句。

    “行行行,咱們不說這個,還說揚州,說揚州好了吧!”眼見着閔青的臉色越來越黑,季雁茴決定見好就收,真把人惹毛了也挺恐怖的,最起碼在武力這方面她們就不對等。

    “哼!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閔青說完,把身體轉了個方向,專注地看起了手裏的醫書,不搭理她了。

    “唉!鹹魚的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啊!”季雁茴感嘆了一句,轉頭倒在了牀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身後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閔青無奈地放下書,從牀尾處拿起一牀薄薄的被子蓋在季雁茴身上,“我可真是上輩子造了孽,這輩子認了你這麼個妹妹!”雖然是抱怨的話,但任是誰都能聽出她語氣裏的笑意。

    經過了三天的無聊航程,蕭離廷的樓船終於在揚州碼頭靠岸了。

    “啊!終於到了啊!”季雁茴站在甲板上活動了一下身體,對身邊的閔青抱怨道:“總算是踩上陸地了,我估計今晚我睡覺的時候都會覺得牀鋪在晃悠了。”

    閔青翻了個白眼兒,“那在船上我也沒見你睡不着啊!”

    季雁茴嫌棄地擺了擺手,“我是那個意思嗎?算了,我不跟你說了,咱倆的腦回路總是不在一處。”

    “我就算了,只要你跟蕭離廷在一處就行了。”閔青回答。

    這時,蕭離廷已經應付完了前來迎接的揚州大大小小的官員,打算帶着季雁茴去客棧下榻。他這一趟出來本來是公幹,可以住驛館的,但驛館畢竟不怎麼舒服,他帶着季雁茴出來是爲了讓她散散心,可不是讓她來受罪的。

    於是,揚州最大的客棧的天字號院子就迎來了它的客人。

    “唔,這裏的環境還挺不錯的,我之前看它臨街,還以爲會很吵,結果沒想到這裏居然一點兒噪聲都聽不到。”季雁茴在院子裏轉悠着對身邊的蕭離廷說。

    “這位小姐有所不知,小的這家客棧裏所有的院子可都是在高人指點下蓋起來的,每個院子都有每個院子的特點,像您現在住的這個講究的就是個鬧中取靜,有的客人好熱鬧,那也有合適的院子給他們。”客棧的掌櫃的知道這兩位是肥羊,於是非常殷勤地跟着就是一通介紹。

    “真不錯,”季雁茴轉悠了好幾圈兒,滿意地對掌櫃的說,“我們先訂上一個月的,要是還要續租,會提前跟你說。”

    “是,那各位就好好休息,小的外面還有事兒,也不多打擾了。”掌櫃的一聽季雁茴的話,就非常有眼色地告辭了。

    “啊!腳踏實地的感覺就是好啊!”季雁茴往自己房間裏的大牀上一躺,伸着懶腰感慨道。

    “你下午就先好好休息,晚上揚州知府設宴,你跟我一起去吧!”蕭離廷坐在她牀邊,給她整理着有些亂的頭髮一邊對她說今晚的計劃。

    “我也去啊?”季雁茴翻了個身改成了趴在牀上,仰着頭看着蕭離廷,“你是不是怕有人給你送女人,拉着我給你擋着啊!”

    蕭離廷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地以拳抵脣,乾咳了一聲。

    “還真有啊!”季雁茴瞪大了眼睛,她就是隨口一說,可沒想到這揚州官員居然這麼猴急,一下子來了興致,“說說唄,都有誰?”

    “你不生氣嗎?”蕭離廷挑起了一邊的眉毛,看着季雁茴的眼神有些不善。

    “嗐,我生什麼氣呀!我對你多有信心啊!你能使那種亂來的人嗎?”季雁茴一看事兒不好,立馬順着毛兒捋,果然見到蕭離廷的臉色陰轉晴了,立馬得寸進尺地問他:

    “快說說,都有誰要給你送人啊?看起來送的還不是一般的人吧!要不然你也不能把我推出去,”季雁茴右手食指卷着散落下來的一撮頭髮,“話說皇上究竟讓你來幹什麼來了?”

    蕭離廷讚賞地看了季雁茴一眼,“聰明的孩子!”

    “滾蛋!還能不能好好兒地說話了。”季雁茴假意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快說。”

    “我能來幹什麼呀!皇上每年都會派人來江南查一查稅收,今年我是想着你反正在京城待得也無聊,就琢磨着帶你出來玩兒玩兒,所以爭取了這趟差事。”蕭離廷解釋道。

    原文來自於塔&讀小說~&

    “那你說是不是每年來的官員全都有你這個待遇呀?”

    說來說去又說回來了,蕭離廷也是服氣,於是也不再繞圈子,直接回答道:“應該都有,不過送的人身份不同,我估計之前送的人應該都是你說的那種揚州瘦馬,而今晚他們要塞給我的是他們各自的女兒。”

    “哈?女兒?”季雁茴瞪着大眼睛看蕭離廷,“他們是不是貪污稅銀了?”

    “水至清則無魚,這事兒皇上心裏也有數,只要他們不太過分,一般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蕭離廷笑了笑說道。

    “這幫蛀蟲!不想着好好兒上班兒,成天的就琢磨這些個歪門邪道。”季雁茴生氣地說,

    “這也值得你生氣?之前你什麼沒見過呀!”蕭離廷戳了戳她氣鼓鼓的臉。

    “你說的也對,不過這事兒我是管不了的,但要是今晚有那些不長眼的,我可不慣着,要真把她們收拾狠了,不會壞了你的事兒吧!”季雁茴問。

    “放心去做,不管你幹什麼我都能給你兜着。”蕭離廷豪氣地大手一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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