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剛纔的美人笑,高博心都酥了。
他大力揉搓着手爐,彷彿是宋幼棠在他的掌心一般。
“公子怎麼愣神了?”
小船兒笑嘻嘻道:“該去前邊兒了,今個兒可是除夕可千萬別惹侯爺不痛快,不然明年的課業又要重了,您可沒空玩兒了。”
提起宣平侯高博便泄了氣,但看向宋幼棠離開的方向又不甘心道:“幾年沒見,怎麼越來越好看了?噯,你剛纔看到沒有?真是好看啊。”
“公子是說,”小船兒眉衝那邊一挑,“大公子的那位姨娘?”
“說什麼屁話呢!那不就是錦春?”
高博又踹他一腳。
小船兒委屈道:“錦春都是什麼時候的事兒了,現在她可不就是大公子的姨娘嗎?私底下不知道多少人羨慕她呢!”
“當初她要是從了我,也有不少人羨慕她。”
高博糾結,“你說,女人怎麼能越長越好看?不是說年年色衰嗎?我怎麼看着錦春是越長越好看?”
惋惜後悔之意快溢出來了,小船兒立馬警覺道:“公子,她可是大公子的人,您可別打她的主意,大公子現在您可惹不起!”
“什麼意思?”
高博怒道,“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再有本事還不是跟我一樣是個庶子?”
小船兒沒吭聲,心說,庶子也分三六九等啊,高寄明顯是第一等。
高博也不過是過過嘴癮,真要他在高寄面前狂妄他是不敢的,高瀾現在還再牀上養着呢。
嫡子都不放在眼裏,他在他眼裏還不就是一個蘿蔔?
之前他也見宋幼棠幾次,但此次當着高寄的面,他再眼饞也不敢多看一眼。
見客的金風玉露堂,老夫人一身衣裙被老姐妹們一頓誇,連衣裳上的珍珠寶石都被細細看了一遍,頭上的紫寶更是吸引人眼球。
說着說着衆夫人便開始羨慕老夫人得了巧手妙容,繡工越發精湛,也順帶着誇妙容。
妙容哪敢全部居功,字字謙虛不敢貿認。
在老夫人面前當差,首要的便是誠實,對老夫人忠心。
老夫人既起了讓宋幼棠入壽嶽堂的心思,她若貿然認下會令老夫人不喜。
衆人的誇獎聲裏,妙容覺得自己彷彿被架在了火上炙烤,認也不是,不認也不是。
沈玉鳳瞧出妙容的煎熬,引開了話頭,妙容站回去之後對她感激看了一眼。
沈玉鳳笑着,同老夫人談笑風生。
午膳安排在另外的園子裏,家中的小輩兒都過去見禮。
如今侯府名聲最響的便是庶長公子高寄,又因他自小離府,她們也沒見過,因此對高寄好奇心比較重。
高瀾養了這幾日已經可以下牀了,只要不劇烈運動撕扯傷口再養上小半月便大好。
高承影子似的跟着他,這幾日臥病在牀伺候他湯藥給他換藥更是殷勤,申氏見了心裏高興,賞了他不少東西。
比如今日穿的這套衣裳寶冠,腰間懸掛的寶玉,十分打眼,看上去竟似嫡出的公子一般穿戴。
庶子們接連見了禮各得了荷包,接着高舒音等人到了,便由高舒月領頭依次見禮。
“怎麼不見府中大公子?”
一位頭髮花白的老夫人道:“早就聽說是陛下欽點的明盛狀元,真正的天子門生,還是戰場上歷過生死,運籌帷幄的帳中軍師!”
“這樣的少年英雄,真有侯爺之風!老姐妹,你快些將你的好孫兒叫出來見一見吶!可別藏着掖着的!”
說着她笑容越發燦爛,“實話同你說吧,有好些人家都瞧上了你家大孫兒,都想要他做姑爺呢!”
這話當着大家說出來,可真可假。
真可談論婚事,假可以說是玩笑烘托氣氛。
老夫人大笑,“盡渾說!我可是一家都沒見着!”
“快些將你大孫兒交出來!”
“快叫來我們見見!”
“可別藏着了!全京師都知道了!”
……
這些聲音傳入耳中高瀾面色逐漸蒼白,高承細心發現這點上前一步到高瀾耳邊說了幾句什麼,高瀾才逐漸恢復如常。
老夫人拗不過人多,鬆口說馬上讓人去叫高寄。
其實她的心中也沒有把握,萬一高寄不來豈不是讓她在衆姐妹面前丟人?
孫子再有出息,可他不聽你的話,這豈不是比沒有還丟人?
爲難之時她看到妙容,心中一動對妙容招手,妙容會意附耳過去後領命而去。
高寄確實沒打算去當老夫人臉上貼金的工具人,有這功夫他不如摟着宋幼棠溫存纏綿一番。
妙容來時他正將宋幼棠壓在藤椅上,將她欺負得眼含春水,面色微紅衣衫半解。
長慶在門口稟告,高寄想也不想道:“不去。”
“可是妙容姑娘說,老夫人還讓宋姨娘也一併過去。”
兩人目光對上,宋幼棠細嫩的手指戳着他胸膛,高寄便知她意思,不滿的低頭在她盈潤的脣上深深親了一口後才放開她。
收拾整齊後妙容進入房內,但見宋幼棠一襲綠裙,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
明明是個纖細的美人兒卻豐盈得不可思議,又添那張令人移不開眼的臉。
她也算是明白男人口中的:尤物,是什麼意思。
“老夫人讓奴婢請大公子、宋姨娘去見客。”
“爲何讓姨娘去?”
妙容恭敬道:“姨娘爲老夫人裝扮衆老夫人都誇讚不已,老夫人便特意讓姨娘去見見。”
是個露臉的好機會。
宋幼棠略思量,原本的計劃打算擱置,準備踏上老夫人意外給的這條路。
她早想過,老夫人不可能讓她見外人,更別說是出風頭的好事兒,只會助長高寄的威風,因此她的謀算中並無這一環。
但如今,她讓她出去見貴族老夫人們,她便不能錯過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