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上的何呈絲毫沒有被影響,自顧自的將剛纔那一曲唱完纔對着臺下的幾人說道。“今日難得各位來家裏,也沒什麼好酒好菜招待,剛好扮了這身行頭,許久沒唱了,諸位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就獻醜一曲。”
“我們怎麼會嫌棄,何呈師叔的戲可不是人人都能聽到的。”霍繡繡說道。
王胖子此刻也開口說道,“花爺也在這,要不呈爺和花爺一起來一段?”
聽到王胖子的提議,臺下的幾人都期待盯着解語花看,何呈笑着對解語花招了招手,“行,我也好久沒和小花同臺了,今天你來扮一次霸王,我做你的虞姬。”
“好!我還沒見過小花哥哥唱霸王呢!”霍繡繡站起來激動地拍着手說道。
“小師叔,你知道的,我學唱的是花旦和青衣。”解語花有些無奈的說道。
“不妨事,這裏都是自己人,你就當在給我搭戲,像以前那樣就好。”何呈溫柔的說罷,對解語花招了招手,示意他上臺來。
“好的,小師叔。”解語花看了一眼何呈,耳根悄悄一紅,站起身來走上臺坐下。
何呈頭戴如意冠,內穿魚鱗甲,解下身上披着錦雞、花卉的斗篷,舉劍起舞,那魚鱗甲上面的紅色流蘇隨着動作搖擺,裙裾上下翻飛,隨後他站在解語花的面前唱道,“勸君王飲酒聽虞歌,解君憂悶舞婆娑……”
一亮嗓,臺下的王胖子直接喝了一聲“好!”,就連張麒麟也盯着臺上,聽戲聽的入神。
何呈扮的虞姬從身段扮相再到唱腔,讓人挑不出一絲毛病。
“大王啊,
漢兵已略地,四面楚歌聲。
君王意氣盡,賤妾何聊生……”
唱到此處,臺下的幾人看到虞姬去奪項羽腰間的寶劍時,更是緊張的站了起來,待看到虞姬自刎,一曲終了,還久久不能回神。
“我終於明白我奶奶爲什麼那麼喜歡聽戲,現在卻很少聽了。”霍繡繡回過神來說道。
黑瞎子鼓着掌,然後給臺上的何呈比了個大拇指,轉身對着王胖子調侃道,“胖子,戲聽完了,還不去醫院給啞巴取報告?”
“怎麼?你想攆胖爺走?我就不走。”王胖子耍賴道,“我還沒聽過癮呢!耳癢的很,呈爺,你再來一首《貴妃醉酒》好不好?”
張麒麟也點了點頭,“我也想聽。”
何呈笑了笑,將搭在架子上的斗篷拿在手上後說道,“好,想聽就唱,今天讓大家聽的盡興,我去換身衣服。”
“小師叔,我和你一起去吧。”解語花說完後也站起來跟着何呈去了臥室。
王胖子讓解二去買了點喫的,幾人也沒去何呈家裏的其他地方,就坐在臺下一邊聊天一邊等着何呈和解語花。
“小師叔,喝點水潤潤嗓子。”解語花接了一杯溫水放在何呈的手邊,然後走到他的身後,動作非常嫺熟的幫何呈拆頭飾。
解語花搖了搖頭,攔住了何呈阻止自己的手,聽到他說的話後嘆了口氣,雙手依舊沒停,一邊幫他拆頭飾一邊問道,“小師叔,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的身體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
“別擔心,我這幾天是因爲進了隕玉,所以不太舒服,現在已經沒事了。”何呈不能暴露系統的存在,只能先這樣糊弄過去,然後問道解語花,“小花,你不是說有生意的事要忙,怎麼跟黑瞎子跑到了療養院?”
解語花早已經想好了措辭,聽到何呈的問話後便回答道,“小師叔,是我讓黑瞎子跟我一起去療養院幫忙,原本是想去把霍鈴的屍體帶出來交給霍家,雖然她已經變成禁婆,但畢竟那是繡繡的姑姑,霍家找了她那麼久,就算是屍體帶回去也總比不歸家的好。”
何呈點了點頭,不疑有他,還拍了拍解語花放在自己肩膀上的左手。
解語花直接一把反握住,然後看着鏡子裏的何呈,對視道,“小師叔,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去哪裏都要告訴我一聲,我怕有人會對你不利,也不想再嘗試找人的痛苦了。”
“放心吧,我這麼大個人,這世上功夫比我好的沒幾個。”何呈點頭應道,心裏開始盤算怎麼才能去雲頂天宮而不被小花發現。
解語花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後,將頭飾裝在盒子裏放好,然後拿出貴妃醉酒的戲袍和鳳冠,還有那繡着金線的扇子。
等何呈換好衣服後,解語花站在何呈面前,微微彎下身子,親自幫他改妝和戴冠。
何呈坐在椅子上微擡着頭,解語花低着頭,兩個人就這樣互相看着對方,氣氛忽然變得有些曖昧起來。
“小師叔,你的口紅有些掉了。”解語花用食指指腹輕輕的點了一下何呈的脣,輕聲說道。
何呈“唰”的一下臉色通紅,就算隔着濃妝也一眼就被解語花看在了眼中。
解語花裝作不知,神情自然的爲何呈補好妝,然後站直身體後說道,“走吧,小師叔。”
何呈有些慌忙的站了起來,拿着扇子就想快速的離開屋子,結果出門的時候一不小心被門框拌了一下,走在身後的解語花連忙將他扶住。
“小師叔,怎麼這麼不小心?”解語花等何呈站穩後就馬上將手放了下來,語氣有些擔憂的說道。
何呈覺得自己剛纔落荒而逃的舉動有點尷尬,只好開玩笑的說道,“貴妃出行都是乘輦的,這第一次出行沒輦,難免有點不適應。”
解語花笑了兩聲跟着走出臥室,隨後看了一會何呈走在前面的身形,掏出手機偷偷的給解二發了個短信。
站在院外的解二感受到手機的震動,掏出來打開一看,直接被上面的內容給震驚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