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清楚地知道這只是幻陣製造出的一道虛影,但看到李文武那和藹的模樣,陳丘還是忍不住想要上前握住他的手。
“小子,你不要命了?”
見狀,揮急忙拉住陳丘的手,同時兩個大逼鬥直接呼到他臉上,瞬間就讓陳丘清醒了許多。
“小丘,快到師父這裏來......”
李文武虛影不變,繼續向着陳丘伸出一隻手,笑容和藹。
“咻————”
出乎意料的,陳丘卻是召喚出血弓,精準地一箭射穿了李文武虛影的胸口。
看着虛影錯愕的表情,陳丘面容嚴肅地鄭重道:
“你不是我老師,我老師他已經不在了!”
“你真該死啊!!!!”
說完,陳丘也不管眼角的淚痕,再次射出兩箭,徹底將虛影擊了個粉碎。
虛影破碎的一瞬間,周圍的血霧也隨之煙消雲散。
二人再次回到了山海域之中,不遠處是已經風燭殘年,時不時還會咳出血的長袍男子。
此時的他看見兩人安然無恙地從山海域中走出來,立刻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驚聲叫道:
“這怎麼可能?就連聖體境都不一定能活着的幻困合陣啊!你們才進去了一刻鐘不到,怎麼就出來了?!”
說到激動處,男子甚至坐起了身子,劇烈地咳嗽着,一臉見了鬼的表情。
“我輩武者自當武道通明,區區鏡花水月的幻影,又豈能迷惑我等?”
陳丘有些心虛地揉了揉發熱發腫的臉頰,強作鎮定地回答道。
“不可能的,你們絕對是用了什麼底牌,天帝大人親手佈置的幻困合陣不可能這麼容易被破解......”
對於陳丘的說辭,男子自然是不信的,見狀依舊有些魔怔地自言自語道。
“行了,我們怎麼出來的就不關你事了,倒是你,也該上路了!”
不耐煩地打斷了男子的無聊復讀,陳丘一指刺出,瞬間洞穿了男子的眉心。
“氣血值增加了足足七十萬......”
擊殺男子之後,系統面板的氣血值瞬間增加了一大截,這也意味着陳丘距離法相境後期更進一步了。
“小子,咱們該走了,死了這麼多人,蚩尤那傢伙絕對會暴跳如雷!”
揮在一旁有些幸災樂禍地捂着嘴巴說道,之前一直被隔絕在外面不敢輕舉妄動的卜符屠臺二人這時候也走了過來。
看着一臉愧疚的二人,陳丘拍了拍兩個人的肩膀,出聲勸慰道:
“行了,我這不是出來了嗎?別擺出一副苦瓜臉了!”
“老闆,我們兩個知罪了!”
“這次讓您涉身險境,是我修煉不力,從今天開始,我一定好好修煉!”
二人齊齊拱手作禮,一臉內疚自責地對着陳丘開口道。
“屠臺,你修煉已經很努力了,沒必要這麼逼自己。”
屠臺修煉有多努力陳丘是知道的,自從替他修復了命器之後,屠臺就一直在暗自發力,刻苦修煉。
“老闆,我以後一定好好鑽研陣法,爭取早日修成合陣。”
一身長袍的卜符也是內疚地低下了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自我反省道。
“法陣本來就難以寸進,陣師之所以稀少,就是因爲這一點,你也不必太過自責。”
陳丘倒是看得透徹,聞言立刻擺了擺手,和煦地笑了笑,回答道。
接下來,也不給二人繼續檢討的機會,陳丘直接無視了一地的屍體,準備打道回府。
“剛纔打鬥動靜不小,想來這會蚩尤部落的援軍也快到了,大家狀態不好,不如就此撤退?”
“聽老闆的。”
“那就別廢話了小子,趕緊走吧!”
四人身形一閃,瞬間消失在古林之中。
四人走後將近半個時辰,一大批穿着皮甲,拿着青銅刀劍的士卒才姍姍來遲。
“報告大人,‘使徒’大人和此地的所有駐軍已經全部覆滅!”
爲首的黑袍男子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發抖的小卒,氣極而笑道:
“本座是沒有眼睛嗎?還需要你來彙報?”
見男子發怒,這個彙報情況的小卒頓時嚇得瑟瑟發抖,跪在地上磕頭不止:
“小的多嘴,小的多嘴!求大人饒命!”
“今天本座心情好,你滾下去自領三十鞭吧!”
黑袍男子十分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當即命令這個滿心惶恐的小卒滾到一邊。
聽到自己要挨三十鞭,小卒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連磕頭的動作都慢了幾分:
“是......小的遵命.......”
處罰士卒的軍鞭可是用龍皮專門鞣製的,沾着涼水打人可疼了,要是連續捱上三十鞭,自己還有活着的可能嗎?
一邊腹誹着黑袍男子手段的狠厲,小卒一邊站起身來,準備去軍法部領罰。
然而就在他轉過身時,一隻蒼白的手卻冷不丁地從他身後襲來,刺穿了他的胸膛。
鮮血一下子噴了出來,任憑小卒怎麼捂,傷口也在噴血,嫣紅的血很快就在地上匯聚成了小小的一灘,空氣裏瀰漫起一股鐵鏽的味道。
“大人,你......”
有些難以置信地倒在地上,小卒逐漸失去焦距的瞳孔裏倒映着一顆還在冒着熱氣的心臟......
黑袍男子嫌惡地看了一眼已經沒有了生命氣息的屍體,吩咐一旁的幾個小卒道:
“找個地方挖個坑,把他和那些死人一起埋了。”
幾個小卒此時已經嚇破了膽,聽到命令也不敢怠慢,立刻小跑着來到屍體前,將其擡了出去。
一臉狂熱地看着手上血淋淋的心臟,黑袍男子張開嘴,狠狠地咬了一口:
“果然,低階武者的心臟已經對我的修爲進步起不到作用了......”
嫌棄地順手將心臟扔到一旁,黑袍男子看着遠處若隱若現的涿鹿城,漆黑的瞳孔裏折射出一絲嗜血的光:
“希望過幾天的大戰可以讓本座遇到高階武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