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臉皮上就能看出來。
彪苟之道,道心賊穩,穩如泰山。
而且在誅心這一塊,他拿捏的也很到位。
江離現在二脈六段,一名優秀的中級學員,有資格參與道心碰撞交流會。
他想好了。
被忽視了這麼久,再不支楞起來,怕是要領盒飯。
所以,這次即便擠破腦袋,也要爭取進入天道祕境的機會。
路人甲雖說沒有、天命之子那般逆天的氣運,凡事都得靠自己的努力,但上進心還是要有的。
“我江離什麼都缺,唯獨不缺勇往直前的上進心!”
“不就是比拼道心嗎,有什麼呀,又不是比道德!”
“出關!”
江離用胳膊肘,夾着泡霸下的玻璃罐,大踏步走向祕境出口。
他走的毅然決然,走的毫無留戀。
在他身後,指導老師小雪和一衆學員,眼含熱淚的目送地頭蛇滾蛋,從今往後,聚靈祕境又恢復一片朗朗乾坤。
學員們都很感慨,終於不用看他做俯臥撐了。
然而,地頭蛇走了,那個做廣播體操的釘子戶還在。
唐友亮如今已是一脈九段的牆者,他想努努力,爭取儘快突破到二段,也競爭一下進天道祕境的機會。
唐友亮覺得,不就是比道心嘛,有什麼呀,深得離哥無相真傳的他,道心穩如老狗。
江離走出祕境。
沒有熱烈的迎接儀式,也沒有仇敵堵在門口。
迎接他的只有一陣清風拂面,和溫柔的陽光。
江離駐足,深吸一口新鮮空氣。
“宅起來的感覺,真好!”
江離感嘆一聲,然後向教務處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找師傅,解決身上毒咒的問題。
拖了這麼久,毒咒並未自行消散,他原以爲時間會沖淡一切,現在來看是想多了。
關於祕法師的資料。
江離也去查過,然而這個詞彙和守夜人一樣,都是不公開信息,以他的身份,根本無權探知。
這一點和他老家很像,大衆所能得知的信息,都是經過嚴格控制的,在生活中,普通大衆都是鴨子,被圈禁在固定的信息繭房裏,聽到什麼雷聲就是什麼雷。
院長辦公室。
江離咚咚咚敲門,敲了半天也沒人開。
“院長你在嗎?”
咚咚咚!
“我呀,小江,開門啊!”
咚咚咚!
“開門啊~~開門啊~~,你有本事偷鴨蛋,怎麼沒本事開門吶,別躲裏面不出聲,我知道你在家,開門吶.....”
江離一邊敲一邊唱,玩的正嗨皮,背後突然有人踢了他一腳。
江離回頭,看見師傅拉長着老臉,沒好眼神瞅他。
“大呼小叫什麼?”
封海最近的心情糟糕透了,十八紫連敗,沙城學院顏面無存,他在另外四位院長面前擡不起頭,這兩天嘬鹹鴨蛋都沒味了。
“不是跟你說過嗎,不要給爲師買東西.....不過泡酒我偶爾會喝一口。”
說着,封海拿過江離胳膊夾着的玻璃罐。
“以後空手來就行,師傅不挑你的理兒。”
“真的,我這麼多徒弟中,當屬你最孝.....”封海絮絮叨叨的把泡着霸下的罐子,擺在博古架上。
江離都目瞪狗呆了。
好吧,先讓老人家高興一會。
江離不動聲色,從鹹鴨蛋框裏拿出一個,掏出口袋裏自備的釘子,坐在院長的辦公椅上嘬鹹鴨蛋。
“師傅,我中招了!”
封海皺眉,揣摩不出這句話裏的具體信息。
老頭年輕那會,如果有朋友說自己中招了,那麼大家都會遠離他,而他通常會偷偷摸摸去街頭巷尾找電線杆子。
能治這種病的醫生,都在犄角旮旯或電線杆子上。
什麼專治牛皮癬、梅淋之症.....
封海板着臉,罵道:“年輕人生活要檢點,你才十八歲,急着招惹女人幹嘛?”
江離怒道:“是那倆臭女人先招惹的我!”
封海一愣:“行啊小夥子,還是兩個.....那也不行,酒吧夜店、勾欄場所,都是咱靈武者的禁忌之地。”
聽着師傅的教誨,江離眨眨眼,合着師傅誤會了。
他解釋道:“我說的中招,不是那個,而是毒咒,一個女祕法師,給我下的毒咒。”
江離簡單說了和守夜人之間的矛盾。
然而,守夜人這三個字,被下了禁言咒,他形容半天,封海結合祕法師,才猜出他想表達什麼。
“你說的是守夜人?”封海問他。
江離激動的直蹦:“對對,就是守@#¥%@#”
江離憋了半天,不停的在心裏告誡自己,不能說出這三個字,然而,還是說禿嚕嘴了。
禁言咒的懲罰機制,一段老年迪斯科奉上。
江離翩翩起舞。
封海老頭嚇完了,心想這彪子是不是有病,聊的好好的,你用伴生靈器幹嘛.....
等了一會,封海發現自己並未失控。
五分鐘後。
江離眼噙淚水,委屈道:“師傅,徒兒心裏苦哇!”
封海全明白了。
“看來,你是無意間撞見了守夜人,給你下了禁言咒。”
說到這裏,封海感覺很疑惑,問道:“按理說,他們應該給你消除記憶纔對啊。”
江離道:“消了,設備故障,沒消掉。”
“哦。”封海揹着手,度着步子:“守夜人是祕法師組建的隱祕組織,有守護黑夜的使命,那羣人總跟鬼怪打交道,性格都很異類。”
“你的運氣不錯,碰到了守夜人,沒失憶卻能活着,看來你遇見了善良的守夜人。”
江離愕然,聽師傅的意思,守夜人裏還有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