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小慈和喬逸澤到了王妃的院子沒有等待很久,王妃就來廳內找他們了。

    喬小慈見到王妃時,見她臉上仍然帶着笑,顯然心情很好。

    她一見到喬小慈,就有牽住她的手,帶她在桌邊坐下,第一句話果然也是詢問:“小慈,那冰雪是什麼戲法?”

    喬逸澤也用眼神催促喬小慈,意思是——母妃都好奇了,你還不說嗎?

    可也不是喬小慈不說,而是她所用到的東西是從醫療空間中拿出的,所以那個面巾中才能倒出那麼多粉末,而這種粉末是一種化學物質,只怕這個時代沒有。

    她還沒說話,安王爺的聲音就傳來了,“是啊,還不知道喬姑娘還會戲法,可否給我們說說?”

    三人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除了安王爺,蕭錦瀾果然也在。

    不過她現在看向喬小慈的神色已經沒有在大廳上時那麼狠厲了,倒是看起來很乖順。

    而一見到他們二人,王妃的臉色便變得淡淡的了。

    喬小慈於是也皮笑肉不笑道:“所謂戲法,只有不知道的情況下才有趣,況且這種虛假的東西,就算知道了又有什麼意思呢?終究沒有真的冰雪好看。”

    蕭錦瀾鬧出了這麼大的醜聞,在安王爺和王妃面前只得裝得乖順些,她便強笑道:“話不是這麼說,若是知道是怎麼做的,我也想學來逗母妃開心。”

    “戲法這東西,一時半會兒是學不來的。”

    喬小慈捏着茶蓋在指尖反轉着,不知她手掌怎麼一翻,那茶蓋像是在她手掌間憑空小時了一般,可她又一翻,茶蓋竟又出現了,連安王爺都看的一愣一愣的。

    “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小姐就別廢這個功夫了。”喬小慈漫不經心笑道。

    從剛纔開始喬小慈就滿口“真真假假”的,蕭錦瀾捏緊拳頭,覺得刺耳無比,這喬小慈莫不是在冷嘲熱諷她這個王府小姐是個假千金?

    安王爺也聽出來了,便在王妃身邊坐下,沉聲道:“一個戲法兒而已,瀾兒你身爲王府小姐,也不必學那東西。”

    蕭錦瀾知道安王爺終究是袒護她得,便暗暗得意地一笑,“是,爹爹。”

    廳內一時間安靜了下來。

    片刻後,安王爺開口,“今日宴會上,喬姑娘提到了王府冬天出生的小姐……這件事是澤兒給喬姑娘說的?”

    喬逸澤渾身一緊,沒有回答。

    這個反應幾乎是在明說就是他說的。

    王妃卻在此時開口了,“是我告訴小慈的,當時澤兒也在。”

    安王爺看向王妃,臉色有些不好看。

    王妃這麼說,倒是能解釋喬逸澤爲什麼是這個反應。

    這件事從未像今天這樣放在明面上說,府外的賓客不清楚,府裏的主子們卻都是知曉的。

    可王妃卻把這樣幾乎稱得上是王府醜聞的事情放在了檯面上去講,喬逸澤是擔心王妃受到責罰,所以默默背鍋了。

    但喬逸澤清楚,安王爺是捨不得責罰王妃的,所以他今天肯定難逃責罰。

    果然,這件事安王爺按下不提,又對喬逸澤道:“今天宴會上賓客們的謠言你也聽到了,喬姑娘已嫁做人婦,卻還是傳出了這樣的謠言,必然是你行事不端!一會兒自己去領罰!”

    喬逸澤已經有了心理準備,立刻應下了,“是,父王。”

    蕭錦瀾暗笑,本以爲這次來安王爺肯定會責罰她,沒想到卻是來給自己出氣了。

    爹爹果然心疼自己!

    可喬小慈卻道:“民女聽聞安王爺賢明,民女只是把公子當做親弟弟,並無他想。”

    “你在給他求情?”安王爺語氣危險。

    “並非求情,而是民女有冤,想求王爺做主。民女的兄弟遭到黑衣人搶劫,丟了這匣子不說,民女七歲的弟弟腹部還遭到重擊,受盡皮肉之苦……”

    “我將公子也視作親弟弟,已經不願再看他因爲莫須有的謠言受苦,還請王爺收回成命。”

    喬逸澤震驚地看向喬小慈,因爲她替自己求情,更因爲蕭良居然受了這麼重的傷,可他都不知道!

    這下就算蕭錦瀾不愧疚,他都感覺過意不去了!

    “你弟弟才七歲?”王妃也皺眉道。

    喬小慈可憐巴巴地點點頭,不過說這些話時她從始至終沒有從桌前起身。

    “……”安王爺這下也說不出話來了。

    喬小慈從手袋裏拿出那個面巾,放在了桌面上,“我弟弟阿良說,當時那些黑衣人說主子姓蕭,當時我只以爲是小孩子聽錯了,可沒想到那匣子也在蕭小姐的手中……”

    這下人證物證具在,連一心想要袒護蕭錦瀾的安王爺都不知該說什麼了。

    他只得看向蕭錦瀾,怒問:“究竟是怎麼回事!”

    蕭錦瀾一抖,眼底瞬間聚滿淚水,“女兒、女兒並不知曉,應當是那些暗衛,看到女兒和喬姑娘爭奪步搖,以爲女兒受了欺負……我從暗衛手中拿到匣子時,還以爲是喬姑娘不買這步搖了……”

    這女人,編起瞎話來倒是眼睛都不眨的。

    但倒確實是個說法。

    喬小慈看了眼喬逸澤,同樣從對方眼中看出了無語。

    果然,安王爺就順着蕭錦瀾的開口道:“既然是誤會……”

    王妃卻忽然站起了身,“就算是誤會也不能就此結論。王爺,姑娘爲何能私自動用王爺的暗衛?臣妾記得,王爺的暗衛沒有令牌是絕對無法調用的,私自使用令牌,這還了得!況且王爺的暗衛都訓練有素,怎麼可能不問清楚情況就奪走小慈的東西?還傷害一個年僅七歲的幼童!”

    蕭錦瀾不由得後退一步,沒想到平時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王妃,此刻居然因爲一個村姑發這麼大的脾氣。

    她惱怒至極,忍不住道:“母妃,究竟誰纔是你的女兒!”

    王妃忽然冷笑一聲,“你們都不是,我的女兒,早就死了!”

    蕭錦瀾忽然噤聲了。

    安王爺額頭上暴起青筋,終於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蕭錦瀾,去領罰!”

    蕭錦瀾眼中的淚水終於順着臉頰滑下。

    她知道自己觸犯了安王爺有關王妃的底線,抹了淚水就衝出了王妃的院子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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