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真冷笑道,語氣中明顯帶着幾分不屑之意。
狗男人,昨天說那麼好聽,今兒她一來就抓個正形,看怎麼收拾他!
“是嗎?那大概是我誤會了,我還以爲......”
安雪剩下的話沒有說出口,懂的都懂,大家都不傻。
戛然而止的話就這麼斷在嘴邊,她一臉得意地笑起來:“那就是說,笙哥幫我忙的事兒,用不着跟真真姐你報備了,那我就沒啥心理負擔了。”
安雪簡簡單單一句話,就把這兩人昨天才確立的關係,一把扯斷。
陳笙那臉黑得跟碳似的,再也忍不下去,擡手直接掐在安雪的脖子上,將她往門外推了幾步後用力往一邊兒甩過去。
安雪被他逼得踉踉蹌蹌倒退着幾步,一張小臉因着脖子被掐住,憋得紫紅紫紅的,直到被陳笙甩在水泥地上,她纔有劫後餘生的感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笙哥,你瘋了?”
大劉一時被陳笙這一連串的動作驚呆了,剛纔沒反應過來,等回神之後氣急敗壞地拽起陳笙的衣領,紅着眼大聲質問:
“安雪她一個女人,你一個大老爺們衝她動什麼手。”
“她該慶幸自己是個女人,她要是個男的,現在我能把他從樓上推下去,有沒有命在你跟前兒還不好說。”
大劉又驚又怕地看着陳笙,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可人他卻看不懂了。
震驚之餘,大劉不由自主地鬆了手,陳笙冷着一張臉,一把將他手擋開。
往林真那兒走了幾步,林真被剛纔發生的一幕給嚇壞了,臉色蒼白,雙手攥着自己褲腿。
陳笙往她那兒走一步,她便往後退一步。
“安雪,我們走!”
大劉扶起嚇到癱軟在地上的安雪,打橫一把抱起她。
陳笙陰測測地冷笑一聲:“大劉,把她放下,這個女人跟咱們根本就不是一路人。”
“怎的?人家姑娘捧着一顆真心到你面前,是讓你這麼踐踏的?陳笙,虧得我把你當大哥一樣對待,你咋成了這樣的人了?你自己不好好待安雪,還不讓別人好好待她嗎?你是個男人嗎?”
大劉剛纔憋着一肚子氣,要今兒衝安雪動手的人不是陳笙而是別人,他一拳頭早就砸過去了。
這會兒陳笙再敢攔着他,他不確定自己還會不會把他當兄弟,大劉氣得臉色發青,狠狠地瞪着陳笙。
“大劉,你要還認我這個哥,就把她放下,以後安雪不能再往咱們這兒靠近一步,今天你要是出了這個門兒,咱兩就各奔東西。”
幾個本來還在一樓刷牆的小夥子們已經被他們鬧騰的動靜聲吸引到了樓上,剛到門口就聽見陳笙丟下這麼一句話,幾個人都愣了一下。
“笙哥,都是兄弟,別把事兒鬧大了,大劉你也是,安雪一個姑娘家,你這麼抱着人出去,算什麼事兒。”
小李想要從大劉手裏接過安雪,想着讓自己送出去,這女人就是個禍害,沒得由就惹得兄弟間反目。
大劉說完抱着安雪轉身就下了樓。
小李瞪大眼睛盯着他極速閃過的身影,氣不打一處來。
“哥,真就讓大劉這麼走了?”
小李衝到陳笙跟前,有些不敢相信地問着。
陳笙搖了搖頭:“大劉這傻小子,你們幾個先下去。”
小李的視線在陳笙和林真之間來往掃視,哦了一聲後,就領着兄弟們下了樓。
林真這兒有些侷促不安。
一方面因爲親眼看見自己一直以爲的乖順聽話的男人,對安雪動起手來毫不留情。
另一方面她心裏還是隱隱覺得不安,陳笙這麼對安雪,多半也是有她的原因,彎彎繞繞又牽扯到了大劉這兒,鬧得他們兄弟反目。
“我......”
林真想了想,還是不曉得怎麼開口,咬了咬脣角,想着怎麼說纔不讓氣氛弄得這麼尷尬。
明明是昨兒才確立關係的兩人,今兒就跟做了一場夢似的,鬧得兩人之間一團糟,實在不是件好事情。
“真真,以後你別說那樣的話。”
陳笙前一秒對着大劉和小李他們幾個還是一臉陰沉,後一秒對上自己,又變得可憐巴巴,就跟戲臺子上唱角似的。
林真以爲他在怪自己用言語刺激了安雪,他做爲新上任的對象,不得不爲自己出氣才鬧了這麼一出,甚至不惜跟自己兄弟鬧翻。
多多少少有些怨氣在自己身上。
“要不,我去找大劉說說?”
林真心裏像針扎一樣難受,如果兩個人在一起對對方並沒有任何好處,反而帶來的都是負面的,那還在一起幹嘛?
林真心中一陣酸澀,試探地吐出這麼一句話。
額頭傳來一個溫熱的吻,帶着幾分霸道與不容拒絕。
林真被驚得一怔,猛然擡頭,正巧對上男人近在咫尺的薄脣。
她退了一步,陳笙臉色微紅地鬆開不知什麼時候攬上她腰際的手,鐵掌握拳放在脣角輕輕吐出一口熱氣。
似乎在掩飾自己的緊張。
“你想到哪裏去了?”
陳笙放下手,去抓住她的一隻胳膊往自己這邊拉了一下,林真才又靠近了他一些。
“大劉對安雪生出男女之間的感情了,你曉得安雪的家境,她又是個嬌小姐,性子頑劣,大劉老實又單純,我怕他跟安雪呆久了,自己沒辦法抽身,到最後受傷害的還是他自己。”
知道林真心裏有很多疑惑不解,陳笙細細解釋給她聽。
兩個人相處,陳笙對林真是沒有任何隱瞞的,林真這丫頭心思敏感,若是自己不說清楚,平白讓她誤會,這感情纔剛開始着,他可不想斷在這兒。
“那你讓我不要說那樣的話,是哪樣的話啊?”
林真仰起頭,認真地問他。
“就是,就是你說你是外人.....你要是外人,誰是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