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通頓時滿臉激動,忍不住連連點頭附和。
盧清玄此話可謂句句都說進他的心坎裏,讓他漸漸也放下了防備。
“不知盧峯主,準備用什麼手段來對付那小子?”
看着韓通這幅激動模樣,盧清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狡黠笑容,隨即淡淡道:“方牧塵畢竟是化清峯的人,我身爲陰陽峯峯主,不好直接出手干預。”
“所以,能否順利對付他,便要看韓通你了。”
“我?”
韓通指了指自己,滿臉狐疑不定。
“不錯,我知道你是化清峯的大師兄,歷來心向宗門,對宗主更是忠心耿耿。”
盧清玄微笑着說道,“若想讓宗主將方牧塵趕出山門,必須藉助衆弟子的力量。”
“而煽動化清峯弟子這個任務,對於你這大師兄來說並不算難吧?”
“那當然!”
韓通下意識拍了拍胸脯,隨即忽然想到什麼,臉色微微變得有些難看。
若是換做從前,他身爲當仁不讓的大師兄,自然有信心對師弟師妹們發號施令,一呼百應。
但現如今,化清峯所有弟子都將他孤立,甚至連趙澤源、孟少辰這些從前對他馬首是瞻的小弟都視他如瘟疫般避之不及。
現在的自己,哪裏還有什麼威信和號召力可言……
“韓通啊,你不必擔心。”
盧清玄看出韓通心中所想,淡笑着說道,“化清峯弟子們之所以與你關係如此緊張,皆是因爲受了那方牧塵的矇蔽。”
“若是我們手中握有證據,揭開他的真實面目,弟子們的態度也自然會改變。”
韓通不解問道,“不知盧峯主所說的證據是指?”
“你自己看吧。”
盧清玄神祕一笑,不緊不慢從懷中取出一枚傳訊玉簡。
韓通心中狐疑,將真元灌注進玉簡之中,面前瞬間呈現出光幕。
光幕之上,正是那日陰雷降臨之時,方牧塵和步婉奕在蒼穹之上緊緊相擁的情景。
“這……這傢伙竟然放肆到這般地步!”
光幕之上,若是仔細觀察,便可以看出方牧塵雙手不停揩油,大肆佔着步婉奕的便宜。
而步婉奕對此非但不抗拒,發而緊緊依偎在方牧塵的懷中,甚至將臉埋在方牧塵的胸口。
如此親暱的動作,簡直就如同熱戀中的情人。
哪裏有半點平日裏萬雷女帝的威嚴?!
“盧峯主,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韓通震驚問道,“宗主和方牧塵之間……關係竟然已經如此密切?”
“不,不是密切。”
盧清玄眯着眼睛,惡狠狠說道,“而是他方牧塵掌握一門邪功祕術,可以操控誘惑女人的心智,操控女人的思維,連宗主這般強大的女中豪傑也無法抵禦!”
“這段時間,宗主之所以對那方牧塵百般恩寵,甚至不惜以宗主令相贈,將太玄宗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權交付於他,都是這門邪術在作祟!”
“天哪……”
韓通聽得一愣一愣,“那方牧塵看着不顯山不漏水,竟然擁有這等邪功……”
韓通話未說完,盧清玄臉色便驟然陰沉下來,嚇得他頓時閉上嘴巴。
“不錯。”
片刻過後,盧清玄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冷冷道,“方牧塵爲了謀取修煉資源和權勢地位,用邪術勾引宗主,並且逼迫宗主與他行苟且之事。”
“這件事傳將出去,足以讓他方牧塵身敗名裂,被趕出宗門了吧?”
“那是當然!”韓通篤定地點了點頭。
步婉奕的姿色身段,堪稱世間佳人,整個太玄宗上下不知多少人對她有愛慕之心。
但她身爲太玄宗主,更是萬雷女帝,所以這些弟子們縱然心中愛慕,也絕不敢說出口,只敢偷偷遠觀,暗生情愫。
而放眼整個修行界,對步婉奕醉心癡迷,甚至曾對她表達過愛意的高手大能,更是數不勝數。
倘若方牧塵使用邪功引誘步婉奕的消息,連同這段影像一併傳揚出去,天下想殺他的人何止千千萬。
屆時,方牧塵不僅要被趕出太玄宗,更在整個修行界都將再無立命之處,下場唯有死無葬身之地!
“只是……”
韓通有些擔憂地說道,“盧峯主,這段影像一旦傳揚出去,勢必引起整個化清峯震動,甚至傳至其他宗門聖地,更會大大損害太玄宗的威嚴。”
“倘若宗主因此而怪罪下來,這麼大的罪責我如何擔待得起……”
“韓通,我原以爲你對宗門忠心耿耿,沒想到竟也如此畏首畏尾?”
盧清玄面露輕蔑鄙夷之色,韓通正慌亂想要解釋,他擺了擺手道,“放心,如若真的出了什麼事,你只管推到我身上便是。”
“我身爲陰陽峯峯主,足以擔這個罪責,絕不會禍連你身。”
“有盧峯主這句話,我便安心了!”
韓通頓時面露喜色,雙手捧着傳訊玉簡單膝跪地,振聲道,“請盧峯主放心,我即刻發動一切人脈,竭盡全力去辦!”
“明日天亮之前,我一定會讓這個消息,傳遍整個化清峯的內外兩門!”
“哈哈哈哈,好!”
……
“哎呦,痛!”
“慢點,慢點!”
宗主殿內,葉青青攙扶着方牧塵,如同進行復健訓練的孕婦一般,邁着艱難的步伐踉踉蹌蹌行走。
又咬牙忍受了整整三天三夜的煎熬,方牧塵終於將體內的陰雷吸收了大半,漲腹感稍稍得到緩解。
雖然百鍊成罡仍沒有完成,但方牧塵已經可以一手拄着打狗棍,一手搭着葉青青的肩膀,無比艱難地下地行走。
“方執事,要不……您還是回去歇着吧?”
葉青青轉過頭,看了看花費整整半個時辰才走過的不到二百米路程,頓時一陣心累得不行。
“看您這麼痛苦,我實在於心不忍啊……”
“不不,我已經躺了這麼多天,歇得夠足了!”
方牧塵急忙擺了擺手,苦笑着說道,“正好已經日山三竿時分了,扶我去門外走走,我想曬曬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