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幾天來,每天保持一個姿勢,一動也不能動彈地躺在牀上,屬實是讓方牧塵躺得懷疑人生,並且破天荒地想要活動活動筋骨。
看來即便等到百鍊成罡完畢,自己恢復如常後,也要稍稍注重一下增加運動,不能每天只有喫喝拉撒睡。
否則,萬一哪天自己癱瘓了,或者把四肢躺退化了,那可就只能每天躺在牀上,日復一日經歷這生不如死的煎熬了。
“好,那我攙扶您去。”
當即,葉青青小心翼翼攙扶着方牧塵,又花了半個時辰才走到門口,推開宗主殿大門。
感受着清早溫暖的陽光,以及迎面而來的和煦清風,方牧塵閉上眼睛深呼吸新鮮空氣,頓時感到一陣心曠神怡。
“舒服!”
“活着真好啊!”
方牧塵沐浴在陽光清風之中,感覺筋脈骨頭縫裏的痠痛疲乏都瞬間緩解大半。
隨即他久違地伸了個懶腰,盤膝坐在地上,咧嘴笑道:“來,小葉子,給我捏捏肩膀。”
許多正在趕去練習早功弟子,路過宗主殿看到這一幕紛紛停下腳步,投來異樣複雜的目光。
“方執事……”
葉青青被盯得渾身不自在,甚至感到有些發毛,湊到方牧塵耳邊小聲說道,“有好多人正在看我們……”
“哦?”
方牧塵狐疑睜開眼睛,發現宗主殿外果然聚集了十幾名弟子,正彼此交頭接耳,小聲竊竊私語、議論紛紛。
“這就是那個方牧塵麼啊?”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方牧塵心中略一思忖,隨即便想明白。
這步婉奕也真是的,自己雖然爲了救她的命,任受了整整五、六天生不如死的活罪,對她有着大恩大德,但也沒必要昭告所有弟子嘛。
自己以後還想好好地躺平擺爛呢,要是每天都有一羣弟子找上門來要簽名,那會非常苦惱的。
“咳咳,各位,這其實沒什麼了不起的。”
方牧塵輕輕咳嗽一聲,咧嘴笑道,“我畢竟是化清峯的執事,這些都是我的分內之事。”
“即便換做是你們各位,我也一樣會這麼做!”
此話一出,下方衆人頓時陷入一陣沉默。
其中有幾名女弟子頓時滿臉惶恐,忍不住退後連連,用看待流氓禽獸般的目光瞪了方牧塵一眼,隨即驚恐逃走。
“竟然如此冠冕堂皇地承認,這傢伙真是連臉都不要了!”
“哼,像這般禽獸敗類,臉皮比城牆還厚,早晚必遭天誅地滅!”
一些弟子實在看不慣,壯着膽子指着方牧塵開始義憤填膺的譴責謾罵。
方牧塵頓時聽得一陣懵逼,身處在潮水般的罵聲中,整個人有些凌亂。
我特麼救了宗主性命,還爲她受了這麼多天的苦,怎麼就成禽獸敗類了?
難道步婉奕的人緣混得如此之慘,人人都恨不得置她於死地?
葉青青實在是聽不下去,義憤填膺怒聲道,“我們家方執事乃是化清峯了不起的英雄,連幾位長老都對他以禮相待!”
“他被傷痛折磨了這麼多天,你們沒有一個人來探望也就罷了,現如今他大傷初愈,你們便出來亂罵一通,真是無義無理,是非不分!”
“呵,是非不分的是你這愚蠢的女人,竟然還幫着這個禽獸說話!”
見方牧塵怎麼罵都無動於衷,一些弟子便又將怒火遷至葉青青,“就是,他方牧塵偷用邪功,罪惡滔天,人人得而誅之!”
“你這女人卻不僅袒護他,還每天都侍奉他的飲食起居,莫不是和他有一腿……”
此話話未說完,方牧塵猛地擡起手,指尖迸射出一團內力。
他現如今已經達到丹清境五重,加上三大天生神通的加持,這一擊直接將那口若懸河的弟子打飛出數米遠,吐血昏厥過去。
衆弟子瞬間一陣噤若寒蟬,一個個滿頭冷汗閉上嘴巴,連大氣兒都不敢粗喘。
“大好天氣,陽光微風,就被你們這羣蠢貨的烏煙瘴氣給毀了。”
方牧塵冷峻的目光掃視過衆人,隨即緩緩轉過身,淡淡道,“小葉子,扶我回去吧。”
“可是……”
葉青青明顯仍氣不過,但見方牧塵仍面不改色、平靜如水,心中頓時被他的寵辱不驚所折服,恭敬點了點頭:“是,執事……”
然而,葉青青正準備關上宗主殿大門,遠處卻傳來一聲嬌喝:“站住!”
感受到身後傳來一陣肅然的冷意,方牧塵微微皺起眉頭,緩緩轉過身。
只見正是蘇雅從遠處飛奔而來,手中握着鋒利佩劍,此時面色陰沉似水,正殺氣騰騰瞪着他。
“方牧塵,我原以爲你不過是仰仗運氣好,纔得到了宗主的器重和恩寵,沒想到原來是用了這等卑劣手段!”
蘇雅一揮佩劍,劍鋒指着方牧塵,惡狠狠說道,“像你這種卑劣之人,禽獸不如,我今天一定要殺了你!”
“蘇雅師姐,我們家執事近日來一直臥牀靜養,這幾日來連宗主殿都未曾出過,何曾做過什麼卑劣行徑?”
葉青青頓時心急如焚,苦着臉說道,“方執事,您倒是解釋一下啊……”
“有什麼好解釋的?”
方牧塵聳了聳肩,打了個哈欠若無其事轉身離開。
“別走!”
蘇雅怒道,“我看你是知道人贓並獲,沒有話可解釋吧?”
“既然無話可說,便喫我一劍!”
蘇雅怒吼一聲,縱身信步上前,劍鋒狠狠刺向方牧塵。
“蘇雅師姐,不要衝動!”
葉青青心裏一慌,急忙從腰間抽出佩劍,奮不顧身擋在方牧塵身前。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都產生了如此誤會,但方先生絕對是被冤枉的,這其中定有什麼隱情!”
葉青青抵擋着蘇雅的攻擊,艱難道:“在查清楚之前,請蘇雅師姐先不要貿然動手,以免傷了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