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塵施展自在逍遙大神行法,召喚出浮雲於腳下。
“我親自前去看一看,你們便留在這裏不要去湊熱鬧了,以免徒增風險。”
看着方牧塵駕雲離開,孟德良頓時滿臉複雜。
自己堂堂一國之君,也自幼弓馬嫺熟,何曾被人當成拖油瓶般嫌棄。
可惜,在修士之間的戰鬥中,他們這些凡夫俗子,就是拖後腿的。
上次“跟蹤”秦夢柔的時候,方牧塵已經去過一次烈陵祠堂,所以此次已然輕車熟路。
抵達後山,便見地上屍橫遍野,清一色全都是身着紅袍的太監。
“死相如此悽慘,看來小柔子他們還真是沒有手下留情啊。”
方牧塵從一具具屍體旁走過,循着殺聲,直奔祠堂而去。
祠堂內,馬.萬山身處重圍之中,已然渾身鮮血,精疲力竭。
而在他身邊,蘇月盈、孟少辰、秦夢柔、耿文和魯子興五人圍成一圈,嚴陣以待、團團包圍,不敢有絲毫疏神大意。
他們五人中,蘇月盈和耿文是龍魂境,孟少辰和魯子興達到魂宮境,再加上一個剛剛步入丹清境的秦夢柔。
這樣的陣容加在一起,對付一個尋常的法相境勉強足夠。
但馬.萬山身爲權傾朝野的大太監,經驗老道,手段狠厲,也絕非等閒之輩。
此時此刻,蘇月盈等五人也都或輕或重負了傷,站在周圍步步周旋,圍而不攻,不敢有絲毫疏神大意。
“馬.萬山,別再負隅頑抗!”
蘇月盈擦拭着嘴角的血跡,冷聲喝道,“你罪孽滔天,惡貫滿盈,淪落到今日地步,也是咎由自取!”
“速速放下武器投降,或引劍自裁,還可免受些皮肉之苦!”
“投降?”
馬.萬山雙眼殷紅,血灌瞳仁,怒不可遏吼道,“憑爾等雜魚,想讓雜家投降,門也沒有!”
話音落罷,只見他身畔縈繞起一層濃濃血霧,身形逐漸虛無縹緲。
“糟了,這傢伙想要遁逃!”
蘇月盈等人心裏一緊,紛紛緊握法器奮不顧身衝上前。
然而,馬.萬山此時使用的卻並非遁逃之術,而是竭盡全力的搏命一殺。
頂着蘇月盈等人的攻勢,從他們身邊擦肩而過,直奔秦夢柔而去。
秦夢柔修爲最弱,方纔廝殺得卻最爲兇悍,此時渾身上下已經遍體鱗傷,精神都有些恍惚。
面對馬.萬山的搏命一擊,她反應過來之際,卻根本已經來不及抵擋。
“臭丫頭,去死吧!”
馬.萬山面容變得猙獰扭曲,掌中刀鋒狠狠刺向秦夢柔胸膛。
眼看着這一擊就要直接將秦夢柔化爲血霧之際,一道凌厲身影從天而降。
衆人甚至都沒看清楚發生了什麼,便見馬.萬山的身體如皮球般飛了出去,砰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上,吐了口鮮血,再起不能。
秦夢柔目瞪口呆,回過神來定睛一看,正是方牧塵如神兵天降般擋在自己的面前。
“在這必死之境,還知道攻擊最薄弱的破綻。你這老賊還挺理智的。”
“方執事!”
蘇月盈等人頓時滿臉激動,並且一個個都如釋重負出了口長氣。
經歷了鳳鸞山那一戰後,方牧塵在他們的心目中,已經不僅僅是修爲和戰力可以形容。
只要方執事在,便絕無失敗這種可能性。
這份安全感,是連宗主也無法給他們的。
“小柔子,我看看剛剛很多宦官,都是死在你的秦王劍法之下。”
方牧塵轉過頭,咧嘴笑道,“這份埋在心裏多年的仇恨,應該釋放得差不多了吧?”
秦夢柔愣愣點了點頭,眼眶蒙上一層朦朧的水霧。
原本經過那個夢境之後,她便對方牧塵有了極大的好感和依賴感。
而剛剛,自己疏忽失神,眼看着就要被馬.萬山偷襲得逞。
千鈞一髮之際,又是方牧塵從天而降,站在她的身前保護了她。
這一刻,秦夢柔內心終於堅信,方牧塵便是自己命中註定要追隨一生之人。
並且,她也堅定了一個想法。
從今往後,不論方牧塵要去哪裏,不論他同意與否。
自己都定要形影不離守在他的身邊,即便天涯海角,也生死相隨!
“現如今孟德良重掌帝位,孟龍國局勢已然大定。”
方牧塵又轉頭看向耿文和魯子興,淡笑着說道,“還要多謝你們二位的相助啊。”
“哪裏,方執事這話,真是折煞我們。”
耿文低着頭,不好意思地說道,“我們是太玄宗留駐孟龍國的使者,守護這裏的安寧平定本就是我們的分內之事。”
“要說感謝,應當我們兄弟兩個感謝方執事您纔是!”
一旁孟少辰激動地握緊拳頭,心中暗暗思忖。
先前聽說宗主有意繼續提拔方牧塵,甚至將他立爲繼任宗主。
郭大偉、蘇俏、等幾名內門弟子,對此還頗爲不服氣。
等回到太玄宗之後,自己一定要堅定立場,並且好好告誡他們。
從今往後,他便是方執事的頭號死忠,不論任何決定都誓死追隨!
誰若是與方執事作對,便是他孟少辰的死敵!
“你們……”
見方牧塵等人已然慶祝起來,馬.萬山從地上爬了起來,臉上青一陣紫一陣。
“哦?還能起來》”
方牧塵不緊不慢轉過頭,淡淡道,“馬.萬山,現如今你大勢已去,已是砧板魚肉,待宰牲畜。”
“我念你曾經也是一代梟雄,所以想給你留個體面。”
“當然,如果你不想體面的死,我也可以幫你體面。”
馬.萬山渾身顫慄許久咬牙切齒道,“方牧塵,你夠狠。”
“馬某自詡算無遺策,將整個孟龍國玩弄於鼓掌之間,卻終究是狠不過你啊。”
面對馬.萬山的誇讚,方牧塵心情沒有一絲波瀾。
根本沒有像先前得到馬.萬里認可時那種榮耀之感。
“折在你的手上,我認!”
“但是,輸的雖然是我,死的卻是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