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卻像銀絲一般白皙如雪，看着更多了一些神祕感。
此時她享受起來得心應手、理所應當的模樣，看得出是位富家小公主出身。
但讓方牧塵疑惑的是，這女孩的身上分明瀰漫着一股異樣的氣質。
旁人都是肉體凡胎，亦或秦夢柔、楚靈蔚這些修爲較低的修士，自然看不出來。
而在方牧塵眼中，女孩的頭頂明顯瀰漫着一股淡淡的幽紫色煙霧。
“這是魔氣嗎？”
“不對……”
他可以確定，這個女孩並非魔頭所化，身上的魔氣遠遠比不上鳳鸞山的九頭蛇等魔獸那般充盈濃郁。
但這些充盈的魔氣，也絕非尋常人的身上所能擁有。
難道……是一位半人半魔？
“你是誰家男寵，敢用這種目光審視本女皇？”
女孩咕嘟將一口酒嚥下，冷冷道，“真是無禮！”
方牧塵頓時臉色複雜，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身旁楚靈蔚冷聲呵斥道，“愣着做什麼？”
“見了白魅女皇，還不下跪參拜！”
下跪，自然是不可能的。
自己在這個世界混了快兩年光景，還從來沒向什麼人跪拜過。
包括各大仙宗的宗主老祖也不例外。
如果是上古五帝降臨，或許還值得他一跪。
畢竟自己得到人家的傳承，學了人家的五行開天訣，怎麼說也算是人家的半個徒弟。
徒弟跪師父，合情合理。
但是，要他向一個凡人王朝的君王，一個半人半魔的小丫頭下跪參拜？
他方牧塵丟得起這個臉，太玄宗也丟不起這個人！
“真乃無禮狂徒，放肆至極！”
楚靈蔚頓時勃然大怒，“女皇百忙之中抽出閒暇覲見你們，你們卻沒有丁點誠意！”
“來人，與我將他們收押起來，斬首示衆！”
兩名女兵衝上前，手執鐵索鐵鏈粗暴地套在方牧塵和秦夢柔的身上。
方牧塵臉色一沉，看來這紫虛國不僅女尊男卑，上尊下卑更是令人髮指，嚴明得連一句話都不容別人說。
看來，自己必須展現出點本事，至少要讓她們知道自己絕非她們能掌控。
這些自以爲是的女人才能收起高高在上的嘴臉，老老實實聽他將來意說出了。
“休要仗勢欺人！”
方牧塵眯着眼睛沉喝一聲，一道真元自丹田內迸射而出。
堅硬的鐵索砰然炸裂開來，化作鐵屑飛濺四處。
而幾名肉體凡胎的女兵措手不及，嬌喝一聲被震飛出去。
這還是方牧塵有意手下留情，使出的真元中幾乎不帶有殺傷性。
否則單單這一道氣場，便足以震碎她們的丹田臟腑，讓她們七竅流血而亡。
“放肆！”
“豈有此理！”
白魅勃然大怒，猛然從王座上站起身來。
楚靈蔚也臉色驟變，率領上百名女兵衝上前，將二人團團包圍在中間。
眼看着雙方氣氛劍拔弩張，就要大打出手之際。
王座背後的暗門中，突然傳來一聲沉喝，“且慢！”
這個聲音，雖然是個蒼勁有力的男聲，但楚靈蔚還是動作微微一遲疑，揮手示意女兵們都退後幾步。
能說動這種楚靈蔚這種高傲偏執的女子的男人，可絕非等閒之輩。
方牧塵面露興味之色，摸着下巴定睛一看。
只見是一名鬚髮蒼白、精神矍鑠的老者，不緊不慢從暗門中走出。
這名老者身穿一襲紫色長袍，手中捧着一柄浮塵，滿面紅光、仙風道骨。
他的修爲，赫然達到法相境五重，於在場上百人中一枝獨秀、傲視羣雄。
“莫非這位老前輩，便是月盈所說的那位虛蒙上人？”
方牧塵頓時面露激動，心中暗暗思忖，“不過，這麼一位修爲高強的強者，怎麼好像也受那半人半魔的小丫頭管束？”
“看來還不能立刻便述明來意，得先觀察一下局勢再說。”
“老頭子，你來了？”
白魅摸了摸虛蒙上人的頭髮，又揪了揪他的鬍鬚，只將他當做自己的玩具一般，全然沒有半點敬重。
而虛蒙上人對此忍之任之，躬身頷首賠着笑容，根本不敢表露出半點怒意。
“女皇殿下，這二位既然是外來之人，和我們紫虛國的子民產生了爭執。”
虛蒙上人拱手作揖，恭敬道，“您應當先問清事由，主持公道，以免讓世人說我們包庇護短，賞罰不明。”
“嘖，真是麻煩，不過既然老頭子你都開口，就這麼辦吧。”
白魅不耐煩地擺了擺手，淡淡問道：“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
不等方牧塵開口，秦夢柔便上前一步，頷首致意說道：“女皇殿下，剛剛我們在街上本來走得好好的，突然遇上一個惡奴想要調戲我。”
“我的男寵爲了保護我，才教訓了那個惡奴，後來打了那個女人，也是經過我的示意，還請女皇殿下明察！”
方牧塵頓時面露面露欣賞之色，欣慰地點了點頭。
這小柔子總算是上道了，謊話張口便來，毫無紕漏。
說謊雖然不是什麼光明磊落的事，但也算是闖蕩江湖的一種高明手段。
畢竟剛剛，是那肥婆顛倒黑白、搬弄是非在前。
便不能怪他們不義在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了。
“哦？”
“這麼說來，你的男寵是爲了保護你，才……”
白魅微微皺眉，眯着眼睛似是若有所思。
正當她思忖之際，殿外傳來一聲驚吼，“放屁！”
“女皇大人，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方牧塵轉頭定睛一看，只見正是那肥婆呂大蓮，帶着自己那小白臉男寵曹三跑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玉階下。
“剛剛是這個狗奴才先打了我家男寵曹三，然後又當街狠狠踢了我一腳，街上的百姓都可以作證！”
呂大蓮哭嚎道，“紫虛國鐵律，不論發生什麼事，奴才都決不能打主子，這是女皇大人您親自立下的！”
“且不說我家男寵被這狗奴才都欺負得當街大哭，單單是他打了我這一條，便足以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