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鼓掌,以及笑意盈盈的女聲。
“不愧是方執事,竟能將這些軟弱男人調教得如此士氣高昂。”
“剛剛來的時候,真將我嚇了一跳。”
聞聲方牧塵咧嘴一笑,不緊不慢轉過頭。
正是身着禮裙、頭戴冠冕的秦夢柔,拎着一隻翠玉酒壺來到自己身後。
“哈哈,來得正好。”
方牧塵接過酒壺,打開痛飲一口,頓感無比酣暢,“痛快!”
“在這裏哪得好,就是沒有酒喝,都快要將我憋瘋了。”
秦夢柔頓時忍俊不禁,“方執事,你明明年紀輕輕的,怎麼看着像個老酒鬼一樣?”
“沒辦法,天下豪傑,誰不愛酒,我自然也不例外。”
方牧塵笑着說道,“小柔子,看樣子你這段時間,過得也還不錯?”
“是啊,託方執事你先前拿出的那些寶貝,紫虛國的文武羣臣和皇親國戚們,都將我視爲座上賓一般。”
秦夢柔面露鄭重道,“前幾日那個白魅還找了我,言語之間似有逐客之意,似乎想要讓我們趕快離開。”
“但是我直接裝傻充愣,沒有接她的話,她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做得好,看來那個女人也感受到了危機感,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愚鈍。”
方牧塵微微點了點頭,眯着眼睛說道,“可惜,她還是礙於那些身外俗物,太過優柔寡斷。”
“等到下定決心的時候,我早就已經將紫虛國所有男人全都喚醒,將她從王座上拉下來了。”
二人雖然僅僅只有十來天未見,但彼此間卻彷彿小別勝新婚一般無所不談。
不知爲什麼,自己大部分時候,對一切主動找上自己的外界的人和事物,第一感受都是煩躁或敵視。
但唯獨和這丫頭相處的時候,他整個人都處於一個極其輕鬆的狀態。
每每和她在一起,不論說多少話,都不會有半點不耐煩的感覺。
看着秦夢柔笑意盈盈的模樣,方牧塵忽然察覺到什麼,內心微微一震。
自己該不會……是真的喜歡上這丫頭了吧?
而秦夢柔平日裏對旁人都冷若冰霜,唯獨對他時含情脈脈的眼神,證明她也有這個意思。
確認了這個想法之後,方牧塵內心頓時有些鬱悶。
要知道,在化清峯,還有位日夜思念他的萬雷女帝在等着他呢。
恐怕步婉奕也沒有想到,他不過是下凡界執行一次任務,便引上了兩段桃花。
第一段和慕容紫之間的緣分,還尚且可以理解。
畢竟當時,他們兩個是被壓在廢墟之下,如果不使用慕容紫的陰陽雙修之術,便會被戾氣腐蝕盡真元而死在鳳鸞山洞。
但是和秦夢柔之間的感情,卻完完全全是他一手造就。
若不是自己當初一眼相中這個丫頭,還闖入她的夢中,充實了她那段缺失的記憶。
恐怕他們兩個,也不會發展到今天這般。
只差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的曖昧關係。
正當方牧塵心中若有所思之際,外面忽然傳來陣陣喊殺聲和慘叫聲。
方牧塵心裏一緊,皺着眉頭站起身來。
李四跑進房間,焦急道,“大哥,不好了!”
“楚靈蔚率領好幾百人,闖進雜役院後不由分說出手便打。”
“現在我們有好多兄弟,已經快要被活活打死了!”
“哦?看來是那白魅終於按捺不住性子了。”
方牧塵略一思忖,沉聲道,“小柔子,你在這裏等等我。”
“我出去應付一下,那個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女統領。”
當即他隨着李四一起,大步流星來到院外的操場空地。
空地上,數百名男奴已經倒在血泊之中,全都身負重傷,慘叫連連,呻吟不斷。
並且其餘絕大部分人還陷入苦戰之中,大多都已經被揍得鼻青臉腫。
這次闖入雜役院的,都是紫虛國最爲精銳的十字軍女兵。
不僅戰鬥經驗極爲豐富,並且都擁有丹清境以上的修爲。、
這些男奴雖然在他的調教下,已經遠強於普通人。
但是這麼早就想要與十字軍抗衡,還是難如登天的。
趙日天跪在地上,身上遍佈着數道刀痕,鮮血淋淋。
而在他面前,正是楚靈蔚抱臂而立,眼中滿是輕蔑冷峻之色。
“就憑你們這些垃圾男人,還想興風作浪?”
“今日我便讓你們長些記性,看看你們還敢不敢習武!”
說着,楚靈蔚從腰間抽出利刃,刀鋒對準趙日天的肩膀。
明顯是想挑斷趙日天的筋脈,將你手腳四肢盡廢,讓他的修行之路止步於剛剛開始的築基期。
“住手!”
正當楚靈蔚準備動手之際,身後傳來一聲凌厲震喝。
她機警地轉過頭,便見方牧塵身形如閃電般猛然一躍,直接一腳將她手中的長刀踢飛出去,深深刺進地面中。
“都給我停下!”
楚靈蔚沉喝一聲,十字軍們瞬間停止對男奴們的毒打,畢恭畢敬退到她的身後。
方牧塵也不緊不慢揮了揮手,召集趙日天等人站在自己身邊。
一時雙方就在這雜役院中,呈緊張的對峙之勢。
男奴們雖然剛捱了一頓毒打,但在方牧塵現身之後,卻瞬間一個個無比振奮,士氣不減反增。
對於他們而言,方牧塵便是主心骨一般的存在,如同一支狼羣的狼王。
只要狼王一聲令下,即便敵人是猛虎野獸,狼崽子們也會悍不畏死衝上去。
“方牧塵,你到底想做什麼?”
“給這些卑劣的賤奴傳授武藝,對你來說很有成就感嗎?”
楚靈蔚咬牙切齒,惡狠狠問道,“還是說,你真打算將我紫虛國攪擾得雞犬不寧,才肯罷休停手?”
“不,楚統領,你誤會了。”
方牧塵淡淡道,“我只是想讓紫虛國擺脫魔頭的控制,恢復往日的正常秩序。”
“讓這個國家的男人重新擁有骨氣和脊樑,能肩負起身爲男人的責任。”
“而不是像豬狗一樣,毫無尊嚴地被女人們踐踏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