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蔚忍不住嗤鼻笑道，“男人不能被女人踐踏在腳下，女人便可以被男人踐踏在腳下嗎？”
“像你這等幹傲氣牧塵、剛愎自用的男人，我見得太多了！”
“你不是自稱有脊樑嗎？今日我便斬斷了你的脊樑，讓這些賤奴看看，忤逆白魅殿下的下場！”
話音落罷，楚靈蔚信步上前，竭盡全力揮舞劍鋒狠狠刺向方牧塵的胸口。
這個女人不過是區區丹清境，但此時在極度憤怒的催持下，竟然是硬生生爆發出了不亞於魂宮境的實力。
如此強悍的天賦和力量，使得方牧塵內心生出一絲興趣和疑惑。
這個女人，曾經究竟經歷過什麼不幸。
致使她對男人的恨意如此痛切骨髓，甚至都能衝破境界壁壘。
當即，方牧塵並沒有祭出神兵，只是掌心金光一閃，召喚出六道棊局。
“六道輪滅，現！”
“人間道，萬御。”
三十二枚棋子同時撥動，四面光盾瞬間形成。
楚靈蔚這殺氣騰騰的一擊，威力被瞬間化解。
整個人直接被震飛出去，掌中的佩劍直接咔擦咔擦斷裂爲殘片。
“你的恨意，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
“但可惜，你我之間的實力差距，不會因爲怒火而改變。”
方牧塵饒有興味問道，“即便用盡渾身解數，你也奈何不了我絲毫。”
“現在，你該怎麼辦呢？”
“豈有此理……”
楚靈蔚捂着胸口，渾身劇烈顫抖不停，嘴角溢出一抹猩紅的鮮血。
方牧塵剛剛只是使用六道輪滅棋進行防禦，並沒有對她進行攻擊。
這口血，是因爲急火攻心，而硬生生被氣吐出來的。
“楚統領……”
身後的十字軍女兵們面面相覷，一個個都面露惶恐之色。
平日裏，楚統領在她們的心目中，便是無敵的存在。
尤其是對上那些陰險狡猾、作奸犯科的男人，往往一擊便直接斬殺，絕不會有絲毫心慈手軟。
但今日，楚統領卻敗得如此徹底。
這個男人的實力，彷彿一座高高的巍峨大山，讓他們根本沒有忤逆的餘地。
“沒有劍，我還可以用拳！”
楚靈蔚踉蹌起身，再次決然衝向方牧塵。
“你打斷了我的雙手，我便用腿踢死你！”
“打斷了我的腿，我便用牙齒咬死你！”
此時此刻她彷彿已經不再是個女人，而化身一頭失去理智的母老虎。
堅定決然的殺氣和恨意，使得趙日天等人都臉色大變，不由自主退後一步。
方牧塵微微眯起眼睛，也暗暗感到無比心驚。
自己明明和這女人往日無怨，近日無仇。
卻彷彿被她視作殺父仇人一般，勢同水火、不死不休。
即便有那女魔頭魔功的因素，控制了這些人的心智。
但一個女人能對男人恨到如此程度，也實乃空前絕後。
“雖然我比較討厭麻煩事，但對有挑戰的事並不反感。”
“今日，我還非要將你這顆長歪的樹苗給扳正過來不可！”
雖然他使用的，都是威力比較弱的小神通。
但也絕非一個區區丹清境的柔弱女子所能招架得住。
三五招過後，勝負已然分明。
楚靈蔚單膝跪地，顫抖着粗重喘息不停。
雖然她已真元耗盡、精疲力盡，眼神卻沒有絲毫動搖，仍怨毒地蹬着方牧塵。
“殺了我。”
“你說是麼？”方牧塵皺眉問道。
“我讓你殺了我！”
楚靈蔚紅着眼圈怒聲吼道，“敗在你這下賤的劣種手中，我已經沒有臉面活下去。”
“如若你還是個男人，便直接殺了我，不要折辱我！”
方牧塵：“……”
莫非在這傢伙心中，男人就是這麼骯髒不堪的生物？
只要成爲戰勝者，且打敗的對象是女人，就必須要先凌辱玩弄一番不成？
“楚統領，剛剛你一言不合便直接動手，我還沒來得及反駁你。”
“方纔你那句話，未免太有失公允。”
“哪句？”楚靈蔚疑惑問道。
“男人不能被女人踐踏在腳下，女人便可以被男人踐踏在腳下。”
方牧塵淡淡道，“難道你眼中，這個世界就是非黑即白，必須有強弱之分？”
“而且，強者還必須統治弱者，否則還會被弱者統治不成？”
“當然是這樣！”
楚靈蔚篤定地說道，“弱者天生應當爲奴，強者便是奴隸主。”
“這是天地間亙古不變的道理，難道你不認同？”
“當然不認同，而且我相信任何一個有腦子的人，都會對此嗤之以鼻。”
方牧塵忍俊不禁笑道，“雖然我不知道你曾經經歷了什麼，但我建議你多往其他國度走一走。”
“看看現在的凡人王朝，是不是大多都君臣和睦、兵民一心，男男女女友好互助，彼此間根本不存在相互統治或踐踏的關係。”
楚靈蔚臉色複雜，一時緘口無言。
這時，秦夢柔從屋中現身，淡笑着說道，“方堂主說得沒錯。”
“楚統領，我也曾走遍數十個凡人王朝，見識過無數世態炎涼。”
“有的國度男人主政，有的國度女帝爲主，只要足夠賢明，都能長治久安。”
“但是不論爲主的是男人還是女人，有一點不可否認的是，支撐起一個國度的脊樑，往往都是可以在戰場上無所顧忌馳騁縱橫的男人。”
“但病態到紫虛國這種程度，將男人都打壓爲濃妝粉黛的奴僕，我還前所未見。”
“並非貶低，但有一點我可以斷言——現在的紫虛國，不管與任何一個凡人王朝開戰，都必然會在數日內國破覆滅。”
楚靈蔚聽得一愣一愣，愕然問道，“敢問這位姑娘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有如此見解……”
“孟龍國，秦夢柔。”秦夢柔大大方方自報姓名，卻瞬間讓楚靈蔚滿臉震驚。
“什麼？！”
“你……你就是秦夢柔？”
楚靈蔚難以置信道：“劍王秦衝大人的女兒，孟龍國第一女劍修秦夢柔女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