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邊的那杯水只少了三分之一，只喝了一小口。
她說：“你一個大男人喝水要這麼久？趕緊喝完走了。”
林梓嘉是想喝水嗎？
他不是。
他把杯子放下，開始在屋子裏轉來轉去，最後說：“手機給我看看。”
蘇白汐用以前他說過的話來堵：“不是說偷看別人手機是不禮貌的？這是隱私，你看我手機很討嫌。”
林梓嘉瞬間漲紅了臉。
他道：“我已經夠討嫌了，蝨多不怕癢。”
“真是難爲你了。”
林梓嘉朝着她伸出手：“給我看看。”
蘇白汐當然不給，把手機收起來的時候不小心劃拉了幾下，正好就停在了卓億凡的聊天界面上。
他又剛好低頭看見了：“我說什麼呢，不給我看。”
“卓億凡就這麼好？”林梓嘉說。
蘇白汐不太想解釋這些，因爲沒有立場，且不說從前是夫妻，那個時候就互不干擾；現在都離婚了，沒關係的時候就更不需要給對方報備什麼。
她不吭聲，林梓嘉就當她默認了。
他說：“行。”
林梓嘉轉頭走了。
和卓億凡最明顯的一點是，林梓嘉是個要臉的人，他又被人捧大的，真沒太多的心思去哄女人開心。
林梓嘉自己不高興，就上了駕駛座。
煙點出來，他一連抽了好多根。
煙霧繚繞間，林梓嘉恍惚想到從前和蘇白汐吵架，他每次說不跟她待了，要走，結果每次跑出去的都是蘇白汐。
林梓嘉當時收拾自己的行李，收拾了三個小時，就裝了幾雙鞋進去，其他什麼都沒動。
蘇白汐更硬氣，拿了貼身衣物塞進她那個帆布包就跑了。
想來想去，林梓嘉很不甘心。
他抽了七八根菸，倒抽一口涼氣的時候把自己嗆着了，反手滅了煙，跳下車，又跑去了敲蘇白汐的門。
“蘇白汐。”
“蘇白汐，開開門。”
“蘇白汐。”
林梓嘉叫門，一聲接着一聲。
蘇白汐聽見了，但不太想去，主要還是林梓嘉有股子磨人的毅力，不開門他就一直喊。
幾分鐘後。
蘇白汐已經換上了睡衣，門打開的時候，林梓嘉看見她一身性感的小吊帶，前凸後翹，把這身材展現的完美。
他甚至能夠描繪出真絲連衣裙下的細節。
他眸色微深，說：“以前我們經常吵架，你爲什麼總是跑出去？”
蘇白汐沒想到他會問這個。
畢竟事情很久了，現在提也沒多大意義。
她只知道林梓嘉是個大少爺，年紀又比她小，晚上吵架讓他一個人跑出去不太安全，反正他是不想看見她，覺得她煩，她就出去睡一晚上，等晚上他氣消了第二天再回來就是了。
蘇白汐說：“吵架了不跑出去，難道還抱着一起睡覺嗎。”
林梓嘉差點說一句：“怎麼不行？”
他喉結滾動，像是被她欺負的說不出來話：“你爲什麼跟卓億凡眉來眼去。”
“你現在還跟他聊嗎？”
於是，林梓嘉氣得口齒都不清了：“蘇白汐，以前我跑去房間裏收拾行李你就不管我，好像拿我不當回事似的，每次吵架你都跑出去跟別人約會，有一次還是卓億凡給你送回來的，你們兩幹啥去了我都沒問你，你能別老欺負我行嗎？”
蘇白汐一頓。
她回想了一下，卓億凡送她回去那次，是剛好她早上回家，碰見了在網吧出來的卓億凡，網吧就是她樓下那家，卓億凡硬要跟着她一路走，走到走廊就撞見開門的林梓嘉。
那會兒林梓嘉的臉色就臭，她還以爲他是沒消氣，於是給他做完早餐後，就又匆匆離開了。
她是真沒想其他的。
那會兒她的注意力都在林梓嘉身上，要不怎麼說談戀愛的人智商都堪憂呢。
“你收拾行李，我管你做什麼。”蘇白汐淡聲，試探，“要我幫你收嗎？”
林梓嘉一張臉氣得漲紅。
他哪裏是要她幫忙收拾，他是等着她過來服軟，不然誰喫多了撐的收拾東西收三個小時，還就裝了幾雙鞋進去？
結果她倒好，一身輕鬆，瞎跑出去和男人瘋玩，玩飽了又跑回來在他跟前湊。
“我都不想理你。”林梓嘉丟下這句話，轉頭又跑了。
蘇白汐淡然，把門關了。
林梓嘉剛轉頭就聽到後邊的關門聲，握緊手，跑遠了上車，一下子飆出去，當火箭開。
路上的時候，他給卓億凡他爸打電話，話裏話外說卓億凡閒着沒事做，還把卓億凡一些老底兒給翻出來告訴他，卓父當場差點沒氣昏過去。
第二天，卓億凡就發朋友圈罵人，說不知道是哪個畜生東西背後搞他一手，他被卓父關起來了，還要他在規定的時間裏談成好幾筆生意，不談成以後就沒自由了。
大家紛紛在下邊評論留言，說同情他。
卓億凡逮着林梓嘉罵：“一定是你吧？”
林梓嘉心情不好，直接回：“瘋人院的病人也跟你這樣，逮着誰就咬。”
於是，兩個人暗戳戳的又掐了一架。
蘇白汐倒是沒什麼影響，這些都不關她的事，她照常上班，下班，再就是林梓嘉說好的，給她帶來了好幾個項目合作，都是一些老熟人。
當然，這些老熟人，蘇白汐是上次在慈善會的時候，跟着凌慎行在一起認識的。
包廂裏，有人的視線在蘇白汐的臉上一掃，最後說：“蘇小姐，又見面了。”
“合作的事情，我們也不是草率的人，就是對一件事有些好奇，”王衷言說，“你跟小林總離婚的這麼突然，這事兒我們私下都沒個風聲什麼的，後來又看小林總跑去對付蘇家，你們夫妻兩個，怕不是合夥兒做戲，耍我們玩吧？”
也有人搭話：“前些天小林總又出手搶了蘇建斌一個項目，聽說那是個香餑餑，大家都想要呢，偏偏給他了。”
王衷言笑着說：“說實話，小林總前一段時間和一把手的女兒處的挺開心，有人還看見黃姍姍在他脖子上留了個口紅印，我開始還尋思着，是不是林家覺得，真愛還是抵不過商業聯姻的好，林梓嘉要娶的另有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