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萬種風情 >第187章 等
    林梓嘉也很難過。

    他說:“你別趁着我腦子不清醒的時候和我算賬,怎麼事情到你嘴裏,你總結一下,就變成這樣了?”

    蘇白汐說:“你要沒事的話,就走。”

    “你想跟陳源在一起?”

    蘇白汐點頭:“我想結婚了,你說呢?”

    “結婚”兩個字,再一次刺激到了林梓嘉。

    他太難過了,難過到控制不住自己,他上前,捧着她的臉細細密密的親,被蘇白汐推開之後,他又上去,再被推開後,蘇白汐說:“別耍渾。”

    林梓嘉沒再動,他依舊很無措:“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

    蘇白汐別開眼。

    在他心裏,這個動作,顯然是她不想看見他的意思。

    蘇白汐說:“我不需要你做什麼,離開我,遠遠的就好。”

    她繼續:“各自安好。”

    這樣的結束語讓林梓嘉不甘心,因爲他滿腦子都是:爲什麼?

    爲什麼呢?

    他明明只是和蘇白汐吵了一次架而已。

    可能是兩次?三次?

    他說:“爲什麼我們在一起的時候總吵架?我已經在變好了,我沒有發脾氣。”

    蘇白汐看向他,說:“我知道,但我等不到你了。”

    “什麼意思啊。”

    林梓嘉固執又難過:“什麼意思啊,蘇白汐。”

    蘇白汐說:“我辛辛苦苦培養一株玫瑰,可是它嬌貴,帶刺,我喜歡玫瑰,喜歡它綻放時候的美麗,所以我在施肥的時候就算被它扎的滿手都是鮮血,我還是要養,但是你看看,我的手已經被扎破了,百孔千瘡,等待這株花綻放的時間太久了,它開了之後和我說,它不是爲我開的,它是所有人的。”

    “我後來發現,自己不養,而是去摘本就開好了的,會更讓我開心,省事。”蘇白汐說。

    林梓嘉聽懂了,他喉結滾動:“可是你摘的不是玫瑰,你摘錯了。”

    蘇白汐搖頭:“我摘的是向日葵,向日葵向陽而生,它把我認作太陽,就會永遠朝向我,不像玫瑰,時時刻刻都要扎到我流血。”

    “那唐安賢呢?憑什麼唐安賢都能得到你的另眼相待?他連花都不算,他是草,雜草罷了。”林梓嘉眼眶通紅。

    蘇白汐冷聲說:“就算是草,它也沒有刺。”

    “你都等了這麼久了,你再等等啊,”他輕聲說,“你再等一等,等這株玫瑰完全綻放,你等等啊,它真的很快就會開了。”

    蘇白汐:“你憑什麼要我等?”

    林梓嘉快要崩潰,他上前:“我每次來找你,你都要傷我,你把我弄哭了你就高興了?”

    夜晚的風很涼,周邊栽種的大樹被吹的東晃西擺,樹葉沙沙作響,林梓嘉到最後都沒有得到他想要的結果。

    他不過是想蘇白汐回來。

    他都說了會對她好,他也道歉了,她幹嘛還要鬧?

    什麼玫瑰向日葵,他不至於連唐安賢這棵草都比不上。

    徐又薇這天下午約林梓嘉出去喫飯,林梓嘉心情不好,拒絕了。

    他其實潛意識裏是害怕,因爲他纔想起來,他之前和蘇白汐鬧掰的理由,是因爲徐又薇。

    他得避嫌。

    沒約到人,徐又薇在商場偶遇到了黃姍姍,後者神采煥發,臉上的紅暈都顯得有些不正常,像是陷入熱戀當中的小女人。

    “聊聊?”徐又薇開口。

    ……

    各有各家愁。

    蘇白汐這段時間還和陳源在一起,這事被陳母知道後,陳母一個電話打到了公司,說話很不客氣,就差和蘇白汐翻臉:“蘇小姐,你答應過的。”

    “我知道,您不用催,”蘇白汐說,“我只是在想一個好的理由而已,您也不想讓陳源看出端倪,然後回家找您問話吧?”

    陳母臉色難看,但她確實是怕。

    怕蘇白汐在說謊不願意跟陳源斷了,又怕蘇白汐說的是真的,到時候陳源懷疑到她頭上,回家來問,影響他們陳家的家庭和睦。

    陳母斟酌片刻,最後說:“總得有個期限。”

    蘇白汐沒再猶豫,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沒什麼兩樣:“等我做完手術吧。”

    她約了醫院做宮外孕的手術,陳源說了要陪她的。

    至少,她不希望自己在做這種手術的時候,身邊誰也沒有,孤零零的上手術檯的事情,她想一想,就覺得害怕。

    “行。”陳母沒再逼迫。

    出於蘇白汐的配合,陳母也不是不給任何好處:“你之前待的那家醫院,如果你還想回去的話,交給我們去打理,你想回去隨時都可以,又或者,你不喜歡那邊人多口雜,想換一家醫院,也可以,跟我們說一聲,我們陳家在醫學界還是有說話的分量的。”

    蘇白汐暫時沒有回去的打算。

    她已經看不得血了,腦子裏時不時就會出現幻覺,這樣的狀態,怎麼好去醫院?

    又怎麼敢去手術檯?

    蘇白汐拒絕了陳母的邀請,陳母說:“機會給你留着,這一次算我們欠你的,以後找機會,會補償給你。”

    這種話,蘇白汐聽的也多了。

    正是因爲聽得多,蘇白汐也沒當回事:“嗯。”

    下午的時候,蘇白汐悄悄去了墓園,她去看望了之前在手術檯上死去的那個病人,一捧白菊放在了墓碑前,只能說一聲:“對不起。”

    這個病人的家屬之前一直都在墓園出沒,她不太好現身,現在事情過去了一段時間,她纔敢來。

    她輾轉又去了蘇家的墓園,絮絮叨叨說話。

    醫院的人打電話知會蘇白汐,跟蘇白汐確定一下宮外孕手術的時間。

    林梓嘉茶飯不思,聽到底下的人傳過來的消息,說陳源在醫院上班。

    他當天自己開車去了醫院,見到了陳源。

    兩人在走廊上碰見的時候,陳源其實下意識的是警惕。

    畢竟林梓嘉做事隨心所欲,一般都不顧及後果,陳源怕他腦子發抽,又幹什麼瘋批的事。

    只是,林梓嘉這一次不是來威脅的,也不是恐嚇。

    他上前,低聲誠懇的說:“你把蘇白汐還給我,好不好。”

    陳源心底微愕。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陳源說:“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還是你的妻子,明媒正娶,結婚證合法夫妻,我靠近她說話,都還要顧慮你的心情,她避嫌,怕你生氣。”

    “別說了,”林梓嘉講,“還給我吧,還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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