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些蘇白汐從前的朋友們都收到了,林梓嘉還花了一千萬呢,結果都沒喫上一口。

    太可憐了。

    沈卿白好心好意把自己的那份兒給林梓嘉留着呢。

    “粥哪來的?”

    沈卿白乾笑一聲:“你不是看見了嗎?小慧送來的。”林梓嘉掃了他一眼。

    “你要是不信,你挨個嚐嚐,看看是不是一個味兒。”沈卿白環顧一週,發現周圍的人都動過罐子了,林梓嘉這有潔癖的少爺脾氣,怎麼可能喫別人用過的東西。

    “幹嘛啊你,狗鼻子啊,怎麼吃出來味的?”

    沈卿白湊過去,一隻胳膊搭在他的肩膀上,倒是不嫌棄,張着口要喫的:“給我嘗一口,我喫喫你這個有什麼不同。”“……”

    林梓嘉一巴掌給他推開:“滾。”

    沈卿白笑嘻嘻的,哄着說:“好好好,別生氣。”

    兩人認識這麼久,關係不一般的鐵,平常這種時候也就只有沈卿白敢跑去光明正大的捋林梓嘉炸起來的毛。

    換成別人可沒這個膽子。

    畢竟林梓嘉不計較沈卿白,不代表他不計較別人,一個搞不好,這戰火就燒到無辜了。

    到了晚上七點半。

    林梓嘉還坐在沙發中間,替下來了一個人,他接了對方的牌桌,上手打了會兒牌。

    “心不在焉的,”陳然笑着說,“嘉哥多輸幾把,我這老婆本都回來了。”

    沈卿白坐在後邊,發話道:“來,試試看誰敢欺負我好哥哥,我讓你們把褲衩都輸在這兒。”

    林梓嘉打了個炸出去。

    沈卿白額角一抽:“不是你這麼玩的。”

    陳然笑死了:“嘉哥寵我,一出手就是百八十萬。”

    一夥兒都等着在林梓嘉身上佔便宜,這裏最大的金主就是他,關鍵金主還開小差,這不薅羊毛什麼時候薅?

    要知道,想佔林梓嘉的便宜,也不容易。

    沈卿白直接接了個連對:“你很會打嘛,陳然,我讓你看看什麼叫牌技。”

    剛說完,沈卿白挨個給對面的人發紅包,要的就是一句話:“讓我好哥哥贏,他贏一把,我出雙倍。”

    大傢伙笑鬧一片,紙醉金迷,一擲千金不爲女人一笑,就爲了讓林梓嘉贏幾局牌。

    林梓嘉輸一晚上了。

    被沈卿白搞到了,他冷着臉:“瞧不起我?”

    沈卿白:“瞧瞧,瞧瞧,你怎麼不識好歹。”

    林梓嘉一頭黑線:“我想個辦法讓你閉嘴?”

    “別。”

    沈卿白自己對着嘴巴做了一個拉拉鍊的動作,示意把自己的嘴給縫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林梓嘉上心了,從紙牌玩到麻將再到炸金花,贏到手發麻,沈卿白躲在後頭數錢數到手軟,笑着說:“這波贏麻了。”

    陳然罵他:“狗仗人勢。”

    沈卿白瞪大眼,一腳踹到陳然的屁股上,道:“你仗一個給我看看,我這是喜歡我嘉嘉哥。”

    想輸就輸,想贏就贏。

    雖然說這運氣是一部分,但林梓嘉這實力和運氣都很爆棚,這就很逆天了。

    激將法一用,林梓嘉就給贏這麼多回來,沈卿白說:“罵我是吧?本來想給你留個褲衩,現在甭留了,都給我坐下。”

    有人把照片發了出去。

    傳到林梓嘉這兒,陳然說:“嘉哥,我給你找的私家偵探,保證照片管夠。”

    林梓嘉坐在沙發上抽菸,瞥了一眼,看見是蘇白汐的臉。

    他一頓。

    果然,蘇白汐還是這麼好看。

    不管是什麼角度拍攝,都是360度無死角,就連一瞬間的抓拍,都能清晰的看到這雙淡漠的眼眸,美的不可方物。

    可惜,最大的敗筆,就是蘇白汐身邊站着的陳源。

    “不是說了不讓你接,”陳源把外套順手披到她的身上,寒冬臘月的,說的每句話都能呼出熱氣,白霧圍繞在周邊,異常的暖,“這麼冷,你也不多穿點。”

    蘇白汐要去接行李箱,被陳源擋開了:“我自己來就好,哪有讓女孩子拿行李的。”

    “我穿的挺多的,再多就塞不進去了,”蘇白汐沒再去拿行李箱,語氣帶着些暖,“本來想給你幫幫忙。”

    陳源身上是灰色的厚款風衣,長身玉立,修長的西裝褲下包裹着緊緻的雙腿,一向是風度翩翩,帶着些知識分子的嚴謹,鼻樑上的無邊框眼鏡泛着微亮的光芒。

    學醫的人身上都有這股子淡然處之的自若,陳源一舉一動,都是低調的自信,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他沒有任何鋒芒,不會扎傷任何人。

    平易近人。

    蘇白汐和他在一起相處很輕鬆,也不用擔心他下一句就說出什麼讓她下不來臺的話,這彷彿是潛意識裏的,她覺得待在陳源的身邊很安全。

    “你要是這麼想幫我拎東西,那我還真有一樣給你。”

    蘇白汐回過頭。

    就看見陳源從一側拿出了個十分精美的包裝袋,遞給她:“幫忙拿一下?”

    蘇白汐一看這架勢就知道不對:“給我的禮物吧?”

    “你猜猜是什麼?”

    蘇白汐一頓,苦笑道:“不是說好了,不要給我送禮物嗎?”

    他給的太多了,每次都送禮物,這讓她沒有理由收。

    陳源登時回覆說:“不是也說好了,不要來機場接我的嗎?”

    於是,兩人面面相覷。

    最後,只能相視一笑。

    像是都熟悉彼此之間的默契。

    陳源還說:“你要是今天不來接機,這個禮物我就不送了,你來了,這個禮物就是等着你的,我送你禮物是見面禮,就和你爲了朋友來接機一樣的性質。”

    他總是這麼周到。

    竟然還把收禮物的由頭都想好了。

    蘇白汐無奈道:“這麼說,我更不好不收了。”

    “收下吧,”陳源和她並肩同行,朝着外邊的出口走着,“我選了很久,應該適合你。”

    兩人一起上了車,蘇白汐才道:“晚上要去見家人嗎?”

    “你要請我喫飯?”

    不愧是有默契的。

    她一開口,陳源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蘇白汐說:“你很久沒回家了,家裏人應該都很想見你,你先回去看看吧?”

    事實上,她早就答應過陳母,儘早和陳源斷了關係。

    現在這種藕斷絲連似的,雖然她和陳源問心無愧,但傳出去總歸不太好。

    “走吧,我們先去喫頓飯?回去了,下次出來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了。”

    陳源低聲笑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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