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之後,大夥兒都坐在位置上,於壁也沒有離開。
身爲一個國王,他待在這裏的時間已經足夠長了,哪怕大皇子暗暗催促了兩三次,但於壁都不爲所動。
因爲此時蕾麗正講述着陳墨這段時間的經歷,不過也省略了一些關於子羨和冥域的事情,這些事情蕾麗早就瞭解到了。
當於壁聽到陳墨在大殿之上指着青野王嘲諷的時候,他心裏別提多爽了。
嘿~哪怕是大秦帝國的親王,不也一樣要被陳墨罵,那我被嘲諷一下算得了什麼,反正我現在活下來了。
因爲從蕾麗的描述之中,他知道了青野王已經掛了。
要不是陳墨還在,他就第一時間站起來鼓掌,不過現在只能喝上幾口啤酒,樂呵樂呵。
反倒是大王子越聽越是心驚膽戰。
這陳墨簡直就是個麻煩精,走到哪裏,麻煩就跟到哪裏,不過幸好有着解決麻煩的能力。
回想起之前深淵入侵以及滅城危機,就讓大王子冷汗冒個不停。
故事講完了,外面的路燈都已經亮了起來。
於壁也感覺這啤酒上頭了,便從位置上站了起來說道:“本王不勝酒力,就先行離開了。”
“好走,不送。”陳墨作爲店老闆還是站了起來微笑着說道。
於壁也沒有端起國王的架子,微笑着拱了拱手說:“今天十分感謝陳老闆的招待,那仿元魚比佛跳牆也差不了多少。”
說完,便轉身帶着大王子推開門離去了。
此時外面開始微微飄落雨滴。
門外有一隊人馬早就準備好,看到於壁從餐廳裏走出來時,便連忙走了上去。
“陛下,下雨了。”督察部部長傅葉第一時間舉着一把傘走了過來,爲於壁撐傘,而後面還有一名太監舉着傘走來。
於壁也沒說什麼,只是看了看大王子一眼,隨後淡淡地說道:“上車吧。”
這句話明顯就是讓大王子上自己的那輛金屬馬車。
在車上,於壁嘆了口氣,依靠在車廂的軟墊上,透過車窗看着外面細雨綿綿的街道。
許久沒有說過一句話。
“父王在想陳墨的事情嗎?”
於壁扭頭看了大王子一眼,“別叫陳墨,叫陳老闆。”
大王子噎了一下,“陳老闆確實很厲害,父王是擔心他對咱們王國不利嗎?”
於壁搖了搖頭,看着窗外的夜雨,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他想對王國不利的話其實很簡單,畢竟他有着連大秦帝國都忌憚的實力。”
其實於壁用錯了詞語,不是忌憚,而是畏懼。
贏氏家族對於陳墨是畏懼的,尤其現在贏氏家族的某些底蘊被清空了,只是這件事並不被外人所知,所以大秦帝國還能對外展現出強大一面。
這強大的一面自然包括武力值。
畢竟實力纔是這個世界的最高標準,尤其是一個國家的皇室。
最終還是魏東來留下了一個警示魔法,如果出現了無法處理的危機,就打開這個魔法,這樣他們就會趕回來了。
畢竟在魏族裏面,其實也有着要保護大秦帝國的相關族規。
視角回到車廂上。
大王子還是有些揣摩不清楚自己父王的想法。
“那我們要對其交好?”大王子試探性地問道。
於壁也擡起手說道:“那也不必,交好陳墨確實有用,但是交往過甚,恐怕咱們王室也沒有多少人能存活下來啊。”
這時於壁才輕嘆一聲:“冠月的屍首已經找到了,驗屍官證明他是被附着在劍上的玄氣給刺破了心臟而死,可再怎麼樣,他都是本王的孩兒,但是本王怎麼樣都不敢與陳墨叫板。”
說道這裏,於壁再次深吸一口氣,將剛剛哀傷的情緒剝離掉,冷靜地說道:“一個王國政權的維持,不僅僅只有光明和正義,也有黑暗與血腥,那個張小豐就是一個貫徹自己正義的人,尤其是他有陳墨撐腰,所以皇室和陳墨保持距離,纔是最佳的選擇,無論如何,這件事也要告誡後人。”
“後人?”大王子一臉懵逼,這關後人什麼事?
“你覺得陳墨與大秦天國公相比如何?”於壁看着眼前這個勇武有餘,但是智計不足的大兒子,不禁搖頭。
“大秦天國公可是跨越了那個界限......”說道後面,大王子突然沒了聲音。
緊接着大王子便顫顫巍巍地問道:“您是說...陳老闆他也......”
於壁點了點頭,“所以這個人惹不得,在某種情況下,他甚至還是天啓城的守護神。”
於壁沒有說陳墨是天啓王國的守護石,大概是因爲陳墨不會離開天啓城。
金屬馬車很快就進入王宮裏面。
等大王子和於壁下車之後離開了之後,一道黑影竟然從車底溜了出來,那道如煙似霧的黑影在黑夜的掩蓋下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痕跡,一直等這黑影離開了王宮之後,才逐漸顯露出原本的身形。
他靜靜地站在屋頂上,隨後又一個身影在黑夜中出現。
“爲什麼老是要約在別人家的屋頂。”
“這裏沒人能發現嘛。”最先來的那個人聲音略帶慵懶。
“所以有什麼情報嗎?”另一個人的聲音略微清冷,可以判斷出是一名女子。
“有一點,那家餐館的老闆可能已經跨越了天人界限,所以不好惹。”
“既然如此,那就不惹了。”
“如果那些人逃到了那個餐館裏面怎麼辦?”
女子冷笑一聲:“一家小小的餐館能裝多少人,剩下的那些,早就無法阻止我們的計劃,而且到時候,他們纔是真正的異類。”
那種咬牙切齒的感覺,令人覺得有些膽寒。
不過對面那人似乎對這種言辭並沒有很大的反應,彷彿這一切都是正常的。
或者說,這對他們來說是再正常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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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會有幾章過渡章節,接下來的故事基本都在餐館中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