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很多時候酥鍋基本上只會在冬季上製作,夏季的時候放冰箱裏冷卻,喫起來就沒有那麼好,但如果不放冰箱就會壞掉。
而陳墨就是直接將其放入狀態箱中冷卻,只有這樣,纔會在一個適合的溫度下慢慢冷卻下來。
其實也不一定需要一晚上那麼長的時間,只需要讓其中的肉凍基本上凝固就可以了。
陳墨從狀態箱中取出整個鍋。
因爲鍋上有一個盤子壓着,所以這些菜基本上是一個緊實的狀態。
酥鍋之所以要放涼,其實原因很簡單,就是怕碎,因爲熱着出鍋的話,所有的食材就顯得很軟乎,自然也容易碎。
酥鍋的燉煮時間很長,這裏面的食材也就變得極其酥爛,一個不小心可就把那些肉啊什麼的給弄碎了。
再者,這個酥鍋一般都是要喫幾天的,所以也有分涼喫和熱喫。
酥鍋的出鍋是不一樣的,每一樣食材最好都是分開出鍋,不要堆在一起,不然再進行改刀的時候也不方便。
陳墨帶上了手套,雖然他的手其實可以萬物不髒其手,但感覺上還是戴個手套什麼的比較好。
掀開盤子,最先出現的,就是已經燉爛的白菜,這白菜經過長時間的燉煮,已經完全軟綿綿的了,就像是泥一樣。
陳墨將這些白菜慢慢挑出來,然後放在一個盤子裏面。
如果是有菜葉子的話,那恐怕揭開鍋的時候,這些菜葉子早就沒有了蹤影。
此時的鍋中的食材顏色還是偏紅的,但是不亮,這酥鍋其實其貌不揚,並沒有太大的特色。
對比起盆菜的那種精緻擺盤的話,自然還是差了那麼一籌。
陳墨先將表面的那些油豆腐一塊塊揭開,放在一個盤子裏面,然後換另外一個盤子接這個過油的鮁魚。
因爲經過油炸的原因,所以腥味是有所壓制的,再加上香料大蔥薑片這些的悶煮下,鮁魚的腥味也就去得七七八八。
而且此時取出來,也沒有顯得過於鬆散。
隨後就是擺在上面的那些肥肉都要一塊塊放好。
肥肉分兩種,一種是五花肉的那種肥肉,手指輕輕一摁,這個五花肉就會像啫喱一樣散開。
這說明燜煮到位,這裏面的油脂都出來了。
所以這種肥肉喫起來,肥而不膩,就像是東坡肉那樣美味。
而牛胸口那部分完全不一樣,原本想墨硯一樣的牛肉,此時變得略微透明,完全沒有被湯汁的顏色所改變,用手一捏,就像是那種牛筋燉久了,綿軟的感覺。
隨後就是用布兜着的花生,這些花生也都從白玉色變成了微紅色。
因爲湯汁的浸煮下,吸收了湯汁的味道與顏色,所以變得極其美妙。
陳墨自己捏起了一顆花生丟入口中,這花生一點都不膩,竟然還帶着一絲的爽脆,表面上是略微的酸甜味,可是喫到裏面就是濃郁的花生香味。
這花生明顯不是凡品,如果是普通花生,那基本上就是軟軟糯糯的質感,反而不會有生脆的感覺。
這一片片下去倒是不脆了,這藕就變得極其粉嫩。
切開來之後,中間的孔洞中還有肉凍的殘留,這纔是酥鍋中的極品配菜。
陳墨在將藕放入鍋中時,故意切開兩邊的頭,將裏面的孔洞漏出來,悶煮的時候,孔洞就會灌滿汁水,等冷卻下來了,這些汁水就會變成肉凍,將這蓮藕的孔洞都給封住。
不過切這個就要小心手的溫度,溫度高了,這肉凍就融了。
還好陳墨有這個食神菜刀,完全不用擔心會讓肉凍融化,基本上切一刀就會立刻定型,放着不喫都不會融化。
然後就是中間的無骨雞鴨。
如果是普通的食材,燉四個小時,什麼樣的肉都會變柴,然而這些完全不一樣。
陳墨將這些雞鴨肉解體時,每一刀都能感覺到那細嫩的肉質。
但這些都不是酥鍋最棒的地方。
酥鍋最棒的,其實是最早捲起來的海帶卷。
這些海帶卷裏面包裹着肥肉,在燜煮的過程中不斷內外吸收來自肥肉的香味,讓海帶充滿着濃郁的肉汁。
陳墨將一根根海帶卷的牙籤給拔了下來。
這些牙籤拔下來之後,海帶卷並沒有散開,因爲在久煮之後,這些海帶卷都已經完全定型了。
陳墨將一個個海帶卷先行拆開之後便開始了改刀。
將一個個卷切成薄片,因爲粘性猶在,所以這些東西都沒有散開。
一切開,中間的那些肥肉就像是要溢出來一樣,但實際上有食神菜刀的封鎖,完全不用擔心會溢出來。
還可以看到一些汁水溢於表面,但是卻沒有流出來,恐怕只有喫的時候纔會感受到其中的美味。
這些海帶卷是喫多少切多少,如果不喫的話,可以先放着,不用一次過全部切完。
陳墨切出了一盤,然後放入一個砂鍋裏面,往裏面繼續鋪上油豆腐,然後再鋪進去之前切好的蓮藕。
然後就是鮁魚。
有些人會喜歡喫鮁魚那燉爛了的魚骨頭,但是陳墨怕扎到張小豐,所以還是去了出來,不過幸好不影響魚肉的質感,畢竟他爲了補救,過了一次油。
陳墨將鮁魚切塊後,也鋪在了砂鍋上。
在將一部分切好的雞肉鴨肉放在中心位置。
然後再擺上五花肉和花生在上面,這酥鍋也算是完成了。
二十斤的酥鍋當然不僅僅於此,但是酥鍋一般都是喫好幾天,所以這樣基本也夠喫一頓了。
酥鍋,首先就是得酥爛,然後就是顏色,必須是紅的,而口味則是以鹹香爲主,再者就是酸甜爲輔,但是這個酸不能蓋過甜和鹹。
陳墨將這一鍋酥鍋擺好了之後,便走到餐廳。
“來,跟我上來,幫我喚醒小豐,我的菜準備好了。”
陳墨的語氣有些冷,但是噬無痕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然後跟着陳墨,走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