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孤獨的身影盤膝坐在一塊漂浮的石頭上。
似乎感受到了什麼,他微微睜開雙眼,暗紫色的瞳孔掃了掃這一片虛無之地。
“終於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了嗎?呵呵。”他的肩膀在不斷聳動,一種喜悅之意從他的身上慢慢升騰而起。
終於,他在石頭上站了起來。
這個人,赫然就是之前被陳墨擊敗的遠呂智,準確來說,這纔是遠呂智的真身。
被衆神流放到界外之地的遠呂智眼中並沒有任何仇恨,只有興奮與喜悅。
從正面看過去,才發現遠呂智的雙手十根手指頭只剩下五根。
不是一隻手有五根,而是兩隻手加起來只有五根。
但是遠呂智卻一點感覺都沒有,他從石頭上微微一躍,便來到了一塊更大的石頭上,而石頭的下面,卻是無盡的深淵,如果掉落下去,就會一直掉落下去,沒有盡頭,也沒有終點,途中也沒有任何着力點。
聽着,就像是一種名爲歸墟的東西。
站在石頭上的遠呂智擡起手,在虛空之中一劃,一道裂痕瞬間出現他的面前。
看着外面那個的那個花花世界,遠呂智嘴裏嘟囔着一句:“看來是最後一次了,不過也無所謂了,最後一次就最後一次吧,就讓命運抉擇吧。”
說完,遠呂智猛地抓住了自己的手臂一扯,鮮血滴落在石頭上,石頭瞬間被融化出了一個大坑。
遠呂智看上去再次虛弱了許多,但他的神色並沒有任何變化,彷彿那斷掉的手臂並不是他自己的。
在他的手中,那條手臂下一秒變成了一條蛇,這條蛇都有大腿那麼粗。
那條蛇纏繞在遠呂智的手臂上遲遲不願離開,眼中那不捨之情更是展露無遺。
“去吧,我希望下一次的降臨,如果不是我無法穿過這片天地,我真想親自會會那個傢伙,不過沒關係,這片天地,不會困我太久的。”
遠呂智將手上的大蛇丟出,直接穿透了世界與世界的壁壘,降臨在人間。
在一個荒蕪的沙漠之中,陣陣暗紫色的烏雲在凝聚,一道裂痕被破開了,然後從裏面掉下來了一條紫色的蛇,這條蛇身上滿是傷痕。
當烏雲逐漸散去之後,遠處慢慢走來一個騎着駱駝的男人,身邊還有一個衣不蔽體的小男孩跟着。
那個男人在一片黃沙之中,清晰地看到了那紫色的大蛇,然後他指着大蛇,扭頭看向小孩:“去,把那東西給撿回來!”
小孩的目光麻木,聽到命令,便一路慢跑着過去。
可是剛走過去,大蛇卻猛然升騰而起,將小孩卷在其中。
那男人看到後,神色頗爲驚懼,連忙讓座下駱駝轉身離開,那個小孩的死活如何,他一點都不在乎。
大蛇將小孩團團捲起。
小孩與大蛇對視,小孩的眼神還是很麻木,甚至還有着一絲的解脫。
但是片刻後,大蛇都還是沒有吞下小孩。
他們對視了很久,最終大蛇還是擡起頭環視了一下四周,最終說道:“看來只能是你了。”
下一秒,大蛇消失了。
只留下小孩躺在這片沙漠之中。
“你...是誰?”
“吾是大蛇,你想要獲得力量嗎?”
“力量是什麼?能喫嗎?”
“不能,但是力量能夠換來喫的。”
“那我要獲得力量。”
“那好,走吧,吾給你力量,你幫吾找個人。”
“我想喫東西。”
“答應吾,吾才能給你力量。”
“我現在餓了,需要喫東西。”
“哎。”大蛇最終嘆了口氣,一道紫色的閃電從天而降,劈在了小孩的身上。
一瞬間,小孩的衣服更加無法蔽體了,因爲從他在一瞬間,就長大了成爲一個身體高大的少年。
小孩看着自己的雙手,看了看自己的雙腿。
“我...我長大了?”
“這是遠呂智大人賜予你的力量!要感恩。”
“歐耶!我長大了!”瞬間長大的少年邁開了步子跑了起來。
可是沒跑多遠,他又說道:“我餓了,力量要怎麼換成喫的?”
大蛇再次嘆了口氣開始循循誘導說道:“去一個有人的地方,你就會找到喫的。”
少年認真的點了點頭,然後再次拔腿跑了起來。
一瞬間,他便跑出了上千米的距離。
......
是夜,一個綠洲村落內,少年手裏舉着幾隻沙漠中的妖獸售賣。
但是並沒有多少人想要買他的妖獸,少年垂頭喪氣地離開了村子,雖然已經很晚了,但他這種不是村子裏的人不能在村子裏面留宿。
這個時候大蛇在少年的腦海中問道:“爲什麼不殺了他們?你現在的力量可以將這條村子據爲己有。”
少年搖頭“阿塔臨死前說過,無論如何,都不能作奸犯科。”
阿塔是少年的父親,不過現在只剩下少年一人了。
就在他們離開村子沒多久,少年猛然回頭,在他感知裏,早就發現有不少人跟在他的身後,其中不乏前來問過價格的人。
“小子,把你手上的妖獸給了我們,這樣的話,或許還能有命留下。”
這個時候大蛇戲謔地問道:“那你的阿塔有沒有告訴過你,面對這種情況,該怎麼辦?”
少年看着眼前這些拿着武器的人,他的眼神十分冷淡。
雖然他的年齡小,但不代表他是傻子,他知道這些人的目的是什麼,看着這些人貪婪的目光,他冷聲問道:
“你們想要搶走我的東西?爲什麼不用錢買?”
“呵呵,因爲現在不用錢,也能買到,小子,我勸你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
大蛇這時也在少年的腦海中說道:“你們人類就是這麼天真的嗎?沒關係,反正我餓了。”
還沒等少年說什麼,他身上的那大蛇紋身驟然發出了亮光,這個在漆黑的綠洲中十分顯眼。
下一秒,一條大蛇便從少年的身體衝,張開血盆大口朝着最先說話的那人咬去。
少年站在原地,他沒有阻止,也沒有加入,只是看着這些人在求饒,然後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