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郡又有河水從中部傳流,支流豐沛,適合農耕。”
“主公應大力發展農事,開墾荒田,興修水利,如此才能穩定東郡局勢,收買人心。”
屯田制+開荒務農。
這一點。
曹操自然是認同的。
不過......
曹操依舊有些擔憂,忍不住開口詢問:“子軒,咱們即便能從劉岱身上,拿到最後一點糧草,但恐怕也支撐不到秋收。”
“從開荒播種到秋收,至少有數月時間,咱們收編了數萬黑山軍,又有東郡數十萬百姓要管,這其中的空檔期若是捱餓,怕是會引起民變。”
“這......”
曹操呼出一口濁氣:“子軒可想過這個問題?”
王昊又豈能想不到這一點。
歸根到底,是因爲曹操手裏的糧食,支撐不到正常秋收。
而解決問題的辦法,也只有一個,那便是糧草。
“當然!”
王昊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哦?”
曹操大喜:“那不知子軒可有解決辦法?”
王昊深吸口氣:“有!而且一箭雙鵰。”
曹操臉上遮掩不住地興奮。
即便是下方的程立等人,也不由地目光閃亮。
“一箭雙鵰?文比姜尚,就是非同凡響。”
“糧食問題的確比較尖銳,沒想到王昊居然有辦法。”
“不得不承認,王昊實在是太厲害了。”
“嗯,沒錯。”
“......”
曹操急問:“如何一箭雙鵰?”
王昊脣角微揚,不卑不亢道:“主公,咱們現在已經佔據了東郡,完成了稱霸兗州的第一步,而第二步便是要當上兗州牧。”
“劉岱的扶持功能,到這最後一批糧草到手,就已經失去了作用,接下來必然會起到反作用,甚至會明裏暗裏陷害主公。”
“因此!”
王昊眸光凜冽,長出口氣:“咱們戰略要發展轉變,從依靠劉岱,轉而依靠袁紹,藉助袁紹的力量,站穩東郡的同時,伺機而動,拿下兗州。”
嘶~~~
曹操不禁倒抽一口涼氣:“依靠袁紹?”
他怎麼也不敢想象。
這樣的話居然可以從王昊的口中說出。
要知道,袁紹、曹操之間的恩怨,越來越大。
讓曹操依靠袁紹,豈不是自投羅網,找死的節奏?
不過......
曹操也不傻。
他稍作沉吟後,便明白了王昊的意思:“子軒,袁紹的確需要穩定後方,但我與他之間的恩怨實在太大,只怕不好調和。”
“哪有?”
王昊攤了攤手,綻出一抹淡笑:“主公,你仔細想想,袁紹何曾公開與你作惡?他素來喜歡背後捅刀子,只要沒公開,你們還是好朋友。”
“不是嘛?”
一句反問,直接顛覆了曹操的三觀。
嘶~~~
他不禁倒抽一口涼氣,緩緩點頭:“有道理!討董之戰時,袁紹沒有追殺董卓,理由也是相當充分,而且咱們佔領雒陽後,他也趕來支援。”
“從某種意義上而言,袁紹對咱們還有救命之恩。”
“哼~~~”
“子軒啊!”
曹操徹底明白了王昊的意思:“你可真是鬼精鬼精的。”
王昊淡然一笑:“哪裏,不過見縫插針而已。”
曹操呼出一口濁氣:“既如此,那我親自趕往鄴城,與我這老友敘敘舊,爭取倆家結盟,再從他那裏找補點糧草回來,袁紹這廝可是富得流油啊。”
“不可!”
王昊毫不猶豫地拒絕:“主公,你是全軍核心,豈能輕涉險地,袁紹那裏,還是我去走一趟吧。”
“志才與我一起。”
王昊扭頭望向戲志才:“我記得你與荀彧、郭嘉乃是至交好友,如今這二人皆在冀州,我負責搞定袁紹,你負責搞定荀彧、郭嘉,如何?”
戲志才略顯尷尬地道:“子軒,你這樣做,是不是有些太壞了?”
王昊聳聳肩:“袁紹,庸人耳,我這是解救荀彧、郭嘉,他們可是你的盆友,你不說我英明神武便罷了,居然說我壞?”
“志才!”
王昊盯着對方:“你如今得償所願,追隨了主公,就不顧兩個好友了嘛?你這朋友當的,未免也太不稱職了。”
“得~~~”
戲志才急忙擺手打斷:“我承認我說不過你,我跟你走,還不行嘛?你放心,我一定幫主公找回這兩位大才!”
“這還差不多。”
王昊揖了一揖,脣角微揚:“主公,我從潁川帶回來的這份禮物,你可喜歡?”
曹操飛快地點頭:“喜歡!太喜歡了!沒想到,你去揚州之前,還專門去潁川......”
潁川?
曹操頓時一愣,響起了什麼:“子軒,你可參加過月旦評?”
王昊簡單嗯了一聲:“參加過,志才就是從月旦評那裏,找到的我,然後隨我一路趕往揚州,如果沒有志才,這支離家的隊伍,恐怕會發生譁變。”
嘶~~~
曹操不禁倒抽一口涼氣,身子向前微傾,急問:
“子軒,你可知那篇上上等的奇文《將進酒》,是何人創作?”
“該不會真的是你吧?”
曹操一臉的期盼,眼神中閃爍着希望。
“主公知道《將進酒》?”
“這......”
王昊略顯尷尬地點點頭:“的確是我創作的,當初爲了儘快尋覓到良才,便把主公的名字寫到了文中,也正是因爲如此,纔得到了志才相助。”
“還真是你啊!”
曹操內心狂喜,懸着的石頭終於放下來:“太好了,實在是太好了,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子軒,你知道嘛?若是沒有你這篇文章,我當真難以折服兗州士族。”
“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曹操簡直不敢相信。
王昊遠在潁川的隔空暴擊,居然幫了自己這麼大一個忙。
自己能夠站穩東郡,簡直就是王昊親手扶過來的。
“啊?”
王昊倒是一臉懵逼。
他還不知道兗州到底發生了何事。
不過......
月旦評素來被儒林關注。
自己的文章流傳到了兗州,實在是正常不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