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啊,你小子果然辦到了。”
鄭玄捏着頜下一縷鬍鬚,不由地仰天一聲狂笑:“這回老朽就放心了,青州百萬生靈終於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子軒啊。”
即便是一旁的盧植,也不由地感慨稱讚道:“你心懷天下百姓,無愧於我與康成的重託,當聽到青州黃巾歸順的消息時,我倆當真長出了口氣。”
“雕蟲小技而已,何足掛齒。”
王昊倒是完全不謙虛,直接認了下來。
叮!
面對稱讚,毫不謙虛。
a級狂士行爲。
獎勵:1000點積分。
“你小子......”
盧植輕哼一聲,尷尬地搖了搖頭:“當真是一點不謙虛啊。”
鄭玄附和道:“謙虛?這小子素有狂士之稱,豈懂得謙虛而已,他若真謙虛起來,保不準又有何壞事等着咱們呢。”
“這......”
盧植皺着眉,沉吟了片刻:“倒也是哈。”
王昊脣角微揚:“瞧你們說的,我王昊有那麼不堪嗎?”
盧植饒有興致地盯着王昊:“你小子,非得讓我戳穿你陰謀不是?”
王昊聳了聳肩:“沒關係,反正事情已經妥了,盧老若不嫌丟人,那便戳穿,將此事告訴天下人,我王昊如何陰險狡詐,你們二人如何助紂爲虐。”
“嘁~~”
盧植瞥了眼王昊,一臉的無可奈何:“康成啊,你瞧見這小子沒有,當初就不該答應他,現在你瞧他這模樣,我真恨不得......”
“恨不得如何?”
王昊湊過半張臉,淡笑道:“莫非盧老準備動手打人了?”
盧植長嘆口氣:“康成,你瞧他這模樣......”
鄭玄捻鬚淡笑:“哈哈哈,那你還不打嘛?”
盧植聳聳肩:“罷了,我可打不過他。”
“哈哈哈~~”
三人一路歡聲笑語,從外面回到大營。
“軍師,已經到了。”
“嗯。”
王昊點點頭,掀開簾帳,下了馬車。
在其身後,鄭玄、盧植跟着下車。
三人徑直趕往中軍。
忽然。
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衆人面前。
沒錯。
正是一直跪在帳前的周倉。
王昊頓時一愣:“小江子,怎麼回事,不是已經弄走了嘛?”
衛江眨眨眼,趕忙顧目四盼,騷了騷腦袋,裝作沒有聽見。
王昊只能呵呵了。
好小子。
居然敢跟勞資打馬虎眼啊!
這幫傢伙,明顯是想借鄭玄、盧植的手,讓我網開一面啊。
“子軒,這是......”
鄭玄不知所以,擡手指向周倉。
“哦~~”
王昊隨口言道:“他叫周倉,咱們此次能夠收服百萬黃巾,他功不可沒。”
鄭玄皺眉:“嗯?”
王昊低聲言語:“此人原本是冀州黃巾張寶帳下大將,後來隨黑山軍強攻濮陽,被我收服以後,便派入青州黃巾軍中潛伏了半年。”
盧植不由好奇:“既然是功臣,因何這般對待?”
王昊略顯尷尬的聳了聳肩:“非是我讓他跪在這裏的,是他自己要跪在這裏的。”
“哦~~”
盧植又不傻,自然一下子聽出其中必有隱情。
他是個剛正不阿的人,眼睛裏素來揉不得沙子,當即上前:“周倉將軍,對嘛?吾乃盧植是也,你有何所求,不妨起來說話。”
“你便是盧植?”
周倉一臉的不敢置信。
“嗯。”
盧植點點頭:“沒錯,如假包換。”
周倉深吸口氣,轉而望向後方,但見王昊身旁,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正在其側:“那麼先生便是鄭老,對否?”
這回可實錘了。
這幫傢伙一定是暗中告訴了周倉,今天鄭玄、盧植要過來,否則他焉能叫出鄭老的名字。
畢竟,當初鄭玄來濮陽的時候,周倉還在青州軍裏潛伏呢。
他是不可能認識鄭玄的。
而現在......
這小子居然直接喊出了鄭老。
王昊只能呵呵了。
該死的郭嘉。
居然跟我耍起了心眼。
鄭玄緩緩點頭:“沒錯,老朽正是。”
周倉趕忙跪伏在地,行個大禮:“鄭老,求您給小人做個主。”
尼瑪!
瞧這話說得。
給小人做個主?
勞資欺負你了嘛?
靠!
王昊皺着眉:“周倉,注意用詞,我沒有欺負你,鄭老也不必爲你做主,你有何事,儘管言語便是,少在這裏賣慘。”
鄭玄趕忙上前攙扶:“來,你先起來。”
周倉努力起身,但連續跪了三天,他的腿早已麻了,壓根沒什麼知覺。
若非衛江上前攙扶着他,可能周倉都站不起來。
這一幕,看的鄭玄更心疼了:“你到底跪了多久?”
周倉長出口氣:“差不多三天了。”
“三天?”
鄭玄大喫一驚,扭頭望向王昊:“子軒,你就讓他這麼一直跪着?”
王昊頗爲無奈地道:“鄭老,是他自己要跪的,我可沒讓他跪,不信你問他。”
鄭玄扭頭,盯着周倉:“是嘛?”
周倉點點頭:“沒錯,此事的確不怨軍師,是我自己有個請求,希望軍師能夠網開一面,軍師沒有答應,也是出於大局考慮,是我自己擅自做主,要跪在這裏的。”
“這樣啊。”
鄭玄捏着一縷鬍鬚:“走,咱們入帳,詳細說說。”
周倉頷首點頭:“多謝鄭老。”
待到二人入帳。
王昊招呼帳外的士兵:“你,速去把郭嘉給我找來。”
既然敢給勞資惹事,那麼就得由你來擦屁股。
侍衛拱手:“諾。”
衆人入帳。
周倉將事情的始末,全部告訴了鄭玄:“鄭老,小人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過分,但小人能以項上首級爲渠帥擔保,他是絕對不會背叛的。”
鄭玄捏着頜下一縷山羊鬍,不由點頭稱讚:“好一個俠肝義膽的周倉。”
“子軒。”
旋即。
鄭玄扭頭望向王昊:“如此情真意切,你當真能視而不見嗎?”
王昊長出口氣,凝視着鄭玄:“莫非鄭老也被他打動了?”
鄭玄點點頭:“老朽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如此忠義之人了,我感覺他能爲管亥作保,證明管亥也不會太差,應該值得信賴。”
“感覺最不靠譜。”
王昊絲毫不給鄭玄面子,直接懟了回去:“若是萬事皆以感覺定論,那麼天下之人盡皆智囊,皆能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你言之有理。”
“不過......”
鄭玄捻鬚言道:“你王子軒何人?敢文比姜尚之人,焉能沒有解決辦法?權當是給老朽個面子,或者還老朽個人情,如何?”
尼瑪!
果然,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
當初自己借鄭玄、盧植的手,來煽動兗州名士,刺激劉岱主動迎戰黃巾。
現在,報應自然就來了。
“這......”
王昊沉吟了片刻,嘆口氣:“其實不是沒有辦法解決,只不過有些麻煩,而且稍有隱患,不符合我王昊的行事標準而已。”
周倉眼神驟亮,噗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求軍師救渠帥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