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盈姝顫抖道。
“我如今只是在繼續我們在洛陽未完成的事,你該感到高興!”
“你混蛋!”
李系冷嘲:“你又不是才知道!”
說罷,懶得同盈姝多言,欺身上前,盈姝直往後退。
她像一隻雛鳥,微弱又綿軟,此刻這般害怕的躲着他,倒激起他的趣味來!
他一把抓過她,扯着不放,慢慢的往自己這裏拉,女郎的力氣終究是太小,像在風裏掙扎的風箏!
“往哪兒躲,你是躲不掉的。”
“求你放過我!”
“你放心,等我要了你,往日之事一筆勾銷,我還會好好寵你的。”
李系語氣溫和,半勸半哄,終究還是將人拉到近前來,盈姝雙手已經抓破了李系的臉,他卻覺得有趣!
終於,他忍不了了,接下來盈姝的雙手就被李系一把抓住。
上身被子被扯落,此刻,饒是盈姝往日再堅強老成,也忍不住流下淚來,算起來,她也不過剛及笄而已。
“郡王,求你,你放過我…”
女郎哀求,淚水從她豐潤美麗的臉上滑落,滴落到衣服上。
她的衣服上繡着大朵牡丹,花盞半垂。
那滴淚如同露珠滾過花瓣,燦然生姿,連帶着那花都活過來。
“啊…救命!”盈姝在慌亂中喊叫,幾乎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喊了一遍。
李系已然癡狂,雙目死死盯着她,哪裏還管盈姝在說什麼。
他已經不管不顧了!
盈姝的聲音如同撕裂一般,她害怕極了,若是早知會發生今日之事,她怎會去招惹?
李系剛要有所動作,後背卻一下子如同刀割疼起來。
他還未來得及轉身,身體被一腳踹到牆上,力道之大,骨頭都能聽到斷裂聲!
趙謹言進了帳篷就看到這一幕,只覺得心肝欲裂,氣血上涌,要衝出天靈蓋去!
李系歪頭看去,那位長安名士趙家大郎,眸中血紅,手上正拿着劍。
“趙謹言,你敢傷我!”
趙謹言此刻哪裏有心思搭理他,趕緊去瞧盈姝,盈姝抱着身子,青絲凌亂,身子發顫,嘴裏不停唸叨着“救命。”
趙謹言心中一疼,想要給她把衣服披上,卻被一把打開。
“不要,滾開!”
“是我…”趙謹言小心靠近,輕聲喚她名字。
盈姝慢慢從懷裏擡起臉,滿面淚痕,眸子中既驚恐又可憐。
見了他,一下子撲到他懷裏,淚水浸溼了他的肩膀。
“趙謹言!你救我,我好怕,好怕…”
趙謹言把衣服披上,輕輕拍她的背。
“我來了,不怕…”
“你不要走…”
“我不走…”
牆角的李系挪着身子往外爬,趙謹言冷笑一聲,胸中火氣翻騰,拿被子裹了盈姝。上前朝着李系的心窩踢了一腳,將他踢到牆根。
“皇爺爺再寵你,你這般待我,你們趙家也逃不了!”
趙謹言不理會他,他放在心上珍之重之,不敢沾染的女子,被那般侮辱,他此刻不管他是誰,他只想將這個賊子剁碎!
李系眼看着趙謹言抽了牆上的劍,要對着他的胸膛下刀,終於害怕起來!
卻還是厚着臉,想拿自己的身份壓他!
“趙謹言!你敢!”
他的呼聲沒能停下那劍半分,眼看着那劍將要穿胸而過,他已經驚惶到閉上了眼!
下一刻左胸傳來疼痛,那痛瞬間抽光他的力氣,李系以爲自己完了!
直到,他聽到一個女郎說“放過他吧!”
垂頭去看,劍從胸口劃到肩膀上,血正漫出來,而他還活着!
逃出生天的喜悅與剛剛經歷死亡的恐懼,終於讓他忘了自己的身份,他一手捂着胸口一邊懇求他:“對對,放過我吧!我們都是一家人啊!”
盈姝雙手抓着趙謹言持劍的手臂,正是他的那一推,讓李系撿回一條命!
而此刻,趙謹言正望着懷中的女郎,劍還停在李系身側,手臂上青筋凸起,似乎在隱忍着。
李系臉上汗水滑落,忙朝着盈姝求救。
“表妹,我再不敢了!是我糊塗,我該死,我…”
“你帶我走,你帶我走,好不好?”
她懇求他,他不忍聽她的脆弱!
趙謹言閉了閉眼,五味陳雜。
他替她裹好衣服,卻依舊不把她從被單裏放出來。
她窩在他懷裏,像一隻小兔子,剛出帳篷,就看到李姳帶着婢女過來。
“發生了何事,你懷裏抱的什麼?”
李姳明知故問,想的就是無論李系成沒成,用事實也好,用謠言也罷,就要將盈姝送到南陽郡王府。
趙謹言冷冷道:“李姳,別說我不顧李家的情面,再有下次,你就和裏面那人一樣的下場!”
李姳聽罷,哪裏還敢去注意他懷中人,忙衝入帳篷,趙謹言帶着盈姝上馬,只聽着帳篷內傳出的驚叫聲此起彼伏。
這些聲音都被遠遠甩在了身後,不妨礙盈姝被人抱在懷裏,騎在馬上,擡頭看滿天星光,縈繞的這獵獵夜風,春夜再美也比不過抱着她的這個人。
兩兩無話,縱馬馳騁。
月光明朗,如他們初見那日一般。
臉上的淚水被風乾,四肢溫暖起來,她才細細從下往上打量趙謹言的脖頸。
他的脖頸生的真美,修長白皙,從此,和書上描寫的美男子簡直一模一樣。她剛剛真的被嚇到了,她的胸口現在仍然在顫慄!
“趙謹言。”她輕喚他。
她弱弱道:“謝謝你。”
身後男子沒回應她,她的聲音消散在風中!
趙謹言想到倘若今日來的晚那麼片刻,他簡直不能想象自己今天會做出什麼來!
所以此刻無比生氣!氣李系那個混蛋,也氣她爲何是個這樣的女子!爲何總是把自己置入險境!
與清白和性命相比,榮華富貴有那麼重要嗎?
他勒住繮繩,馬在疾馳後高高揚起前蹄,也將她推的離他更近了些!
盈姝驚懼的拿手抱住他的腿,卻被他捏住雙臂,從馬上提着轉了半圈,被迫面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