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白的大理石,金色的小壁燈,細緻的石刻,氣魄的大獅子,耀眼的橘色燈光,加上門口大塊大塊的透明玻璃,光是外景就讓人望而卻步。
白天還看不出什麼,晚上燈光一開,酒店內外的光影層次分明,金碧輝煌,奢侈沉淪,真真富家子弟享樂的場所。
酒店門口站着一排黑色西裝的門衛,都是退伍軍人或者有格鬥經驗的,因爲他們身兼酒店的保鏢。
酒店內部集酒店,婚禮,餐廳,娛樂於一體,是一座複合多功能的酒店。
亮得反光的地面,柔軟古樸的地毯,從門口一直鋪到了電梯口。
大堂的水晶燈精美又復古,富貴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穹頂是雕刻鏤空的,從下往上看像是一些山水畫,從樓上往下看又是花鳥圖,簡直將中西方的文化融匯的淋漓盡致。
牆壁四周都是世界各地的名畫,廳裏擺放着真皮座椅,隨隨便便拿起一套茶具,都是特別定製的。
大廳右手邊是一個宴會廳,這是專供沒錢裝橫的人們使用的。左手邊上二樓查驗身份的地方,伴着三所電梯。
像周默、宋其辭這樣的世家子弟,來這裏都會查驗身份,身份不合格的,一律沒有資格上二樓。
就算你再有錢,也只能去一樓待着,人的三六九等在這裏劃分得十分清晰。
當然,錢財就算到了,沒有人情還是到不了10樓,因爲那裏完全是富人的天下,沒有身份,連電梯的門都打不開。
褚黎將宴會安排在八樓,一是宣告時幸的身份,二是今天來的人蔘差不齊,有些人能上二樓已經算是恩典了。
因爲酒店是預約制,並且預約的人已經排到了年末。如果不趁這次機會,誰知道什麼時候能進入酒店。
正是因此,宋其辭纔會讓模特走紅毯。星辰酒店四個字已經是個噱頭了。
一場空前絕後的宴會在這裏舉辦,在外人看來,褚黎這次聲勢浩大的宴會,更加襯托出他對時幸的在意。
時幸換好衣服在化妝間坐着,晃動白皙的腿,心裏有些羞怯。她還從來沒有穿過這麼貼身的衣服,身體的弧度一覽無餘。
害怕自己走光,時幸特意站起來轉了幾個圈。
褚黎推門進來的時候就看到時幸跟個小精靈一樣旋轉,隨着身上衣裙穗子的擺動,一舉一動透露着魅惑性感。
他的嗓子突然有些癢,嚥了咽口水,環抱住了時幸。
時幸聞到淡淡的菸草味和檀香的味道,低垂眼眸看着褚黎交叉在腰上的手。
“阿幸,你真美。”
時幸臉色微紅,手搭在褚黎手背上,說:“我有點緊張。”
“嗯,感覺到了。”
時幸搭在褚黎手上的右手脈搏正好卡在褚黎手上,脈搏的跳動一下一下傳入褚黎手心,接着傳到了心臟。
“其實你不用辦這個宴會,上次你替我報復高爲武的時候,我已經出名了。”
“不一樣。”褚黎輕輕敲擊她的手腕,“上次我還沒有從心裏承認你是我太太,今天的我,身心都承認了。”
聽着褚黎色情的話,時幸身上漸漸染上一層粉色,褚黎吻了吻她的頭頂,看見她光着腳,立馬皺起眉。
“爲什麼不穿鞋?”
“老師說跳華爾茲要穿高跟鞋,我連舞都跳不好,穿高跟鞋更是會出洋相,所以……”
“所以你就打算光着腳?”
褚黎嘆了口氣,將時幸抱起來坐到了沙發上。時幸坐在褚黎的懷裏,盯着他光潔的下巴咬了一口。
褚黎凝視她的眼睛,一字一頓說:“幸好我提前讓人準備了小白鞋,你穿上看看。”
“可是這樣很奇怪唉。”
“誰敢說!”
褚黎霸氣側漏,強制性地讓時幸換上。時幸身上是奶白色的舞蹈服,配上小白鞋,倒也不會那麼突兀。
兩人在屋裏恩恩愛愛,屋外的周雲清卻久久沒有回神。
本來他沒想找時幸,卻在褚黎推門那一剎,時幸性感的身體和明媚的笑容一下子進入他的眼睛。
“周雲清,杵那兒做什麼?趕緊去通知你褚哥,說人到齊了。”
周雲清連忙回神,心虛地支吾着去敲休息室的門。
“褚哥,大哥說人來齊了。”
“嗯,知道了。”
八樓宴會廳足以容納上百人,餐桌和酒水都被擺在靠牆位置,雪白的餐布在燈光下有些刺眼。
桌上的食物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果盤,因爲有鮮花的點綴,更顯典雅。
中間留着寬闊的地方,一旁的演奏者緩緩拉動琴絃,恰到好處的音樂更是將整個宴會的檔次提升了不少。
沈一豪示意演奏者停止音樂,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
褚黎牽着時幸的手慢慢走出來,時幸走的落落大方,一步步,像是踩着鼓點,極有韻律。
“阿幸,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什麼事?”時幸歪頭,不解地看着他。
“未經你允許,我想跟你求個婚。”
“!”
時幸一臉震驚地看着褚黎,褚黎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要說話。
褚黎不知道朝哪兒打了個響指,時運竟然和夏言出現在宴會上。
時運手裏還拿着一個戒指盒子,看來是今天的小花童了。
夏言拿着一個照相機,咔咔拍照。
“時幸,你願意嫁給我,當我褚黎的太太嗎?”
褚黎單膝下跪,掏出戒指目光殷切的看着時幸。
時幸看着那對2999萬的戒指,已經說不出話了,俯視褚黎,情緒起伏,不斷哽咽。
時運臭着臉,一臉不耐煩地說:“真膩歪,都結婚了還搞這一出。”
昨天晚上,褚黎在出租屋樓下等時運,時運被他拖上車,看到夏言也在車上。
褚黎並沒有拐彎抹角,簡明扼要地說:“我要跟阿幸求婚,你們來一趟。”
時運對他的態度十分不爽,“這麼快?你到底對我姐做了什麼?”
褚黎沒說話,將結婚證扔到了桌子上,“我和阿幸已經結婚了,這次是想補一下欠她的求婚儀式。”
“什麼?你再說一遍!”時運揪着褚黎的衣領,恨不能將他打扁。
夏言拿着結婚證拽了拽時運的衣角,說:“弟弟啊,他說的好像是真的,你看,這個結婚證是真的。”
時運一把扯過結婚證,眼睛瞪得如同銅鈴一般,這對他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褚黎整了下衣領,說:“消息我告訴你們了,來不來看你們。這是我祕書的聯繫方式,你們要是想來,給他打電話。”說完放下一張名片就走了。
時運和夏言對視一眼,立刻決定來現場。
“阿幸,阿幸,回神!”
時幸看着一臉深情的褚黎,眼含淚意,“褚黎,我很高興。”
褚黎知道她這是同意了,握着時幸纖長的手指,將戒指緩緩戴了上去。
全場屏息凝神,極爲莊重神聖地看着眼前這一幕。
“今後,時幸是我褚氏集團的最大股東,我會把一半財產轉入她名下。”
話音落,沒有顧及所有人驚訝的神情,褚黎起身,抱了下時幸,朝演奏者一揚下巴,舒緩的音樂響了起來。
褚黎做了個紳士禮,邀請時幸一起跳舞。
時幸笑意盈盈地隨他步入舞池。
時幸的氣質是與生俱來的,跳着華爾茲,動作一絲一毫都沒有出錯,表情更是怡然自得。
褚黎彬彬有禮,極具紳士分度,舉手投足也是貴族氣派。
饒是時運再不滿意,也對眼前這份意外的美好而鼓掌。
黑色的皮鞋,白色的板鞋,隨着舞步和諧地移動。明明是極不相配的一對,卻讓人看得豔羨。
尤其是角落裏的蘇元辰。
她暗暗咬着嘴脣,陰狠的笑容掛在臉上:時幸,笑吧!再過幾天,你就笑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