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周默和宋其辭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礙於當事人在場,尷尬地咳了一聲。

    “那個,楊小姐是吧,你趕緊去收拾你的東西,我們帶你去bed。”

    楊如歸點了下頭,起身朝員工住所走去。

    痛飲酒吧的老闆沒一會兒也來了,看到兩個人,畢恭畢敬地說:“周老闆,宋老闆,怎麼有空來我的小店?”

    “帶個人,違約金在這兒。”

    事情都說的這麼清楚,錢也擺在桌面上,酒吧老闆當然也不會無辜招惹這兩個人。

    扯七扯八聊了一堆,楊如歸帶着自己的行李箱出來。

    周默朝宋其辭點了下頭,說:“走吧,晚上還有活動。”

    宋其辭點頭,邁步跟了出去。

    “楊小姐,褚黎讓你在酒吧養傷,你呢,最好不要出現在剛剛的褚太太面前,不然,真得小心出門被打。”

    宋其辭漫不經心地提醒。

    相較於時幸,他們更想知道褚黎是什麼意思。

    晚上的飯局其實是整個商業圈的一次大型聚會,以褚黎的地位,一年365天,幾乎一半的時間都在參加晚宴,聚會,酒席。

    今晚本來是褚氏集團的年會,但是由於時幸這個老闆娘生病,延後了10天。

    將每年固定的官商交流會提前到了今晚,只因褚黎一句“我的時間寶貴”。

    時幸提前跟夏言和時運打了招呼,他們這會兒已經碰面去買喫的了。

    把手機扔給褚黎,時幸氣還沒消,對褚黎刻意放低的姿態並沒有表現的很熱情。

    時幸調整了一下坐姿,一本正經地和褚黎交談。

    “褚黎,我知道你的身份會有很多女人圍着你轉,我也只是其中一個。我不會要求你拒絕所有身邊的女性,起碼不要招蜂引蝶。”

    “以你的閱歷,應該能看出來女人對你的心思,所以潔身自好,有些事情不是楊如歸一個人就能做到的。”

    褚黎沉默,並沒有和時幸深入交流的意思。

    時幸最害怕褚黎沉默,他這個樣子一眼就就讓人看出他的糾結。

    只要提及蘇青青,褚黎好像就會自然而然把她放在第二位。

    從小到大的感情不是吹的,她自知比不過,尤其是感情正濃時突然消失的白月光。

    嘆了一口氣,時幸擡眼看向窗外,不知雪什麼時候又停了,催促說:“褚黎,時間不早了。”

    褚黎這次沒有拒絕,給時幸發了個紅包,說:“元旦快樂,你的新年禮物我都讓人放在衣帽間了,回家看看喜不喜歡。”

    不用猜時幸也知道是什麼,他一向就喜歡送自己包包衣服珠寶首飾,現在,都已經擺滿一整間屋子了。

    “褚黎,元旦快樂。”說着從身後掏出一個禮盒,“這是送你的禮物。”

    褚黎當即打開,是一枚袖釦,做工精細,黑曜石般的光澤,點綴着一些鑽石,看起來簡潔大氣。

    “這是我讓夏言幫我買的,應該配你今晚的正裝,你要是不嫌棄,可以帶着。”

    其實這是時幸挑了好久才確定的一款,是奢侈品牌,價格不菲。

    所以時幸纔會去參加那個互聯網大賽,贏了就有豐厚的獎金。

    褚黎淡淡地嗯了一聲,輕輕環抱住時幸,說:“不要多想,我心裏有你。”

    時幸擡手迴應,臉色蒼白地說:“我知道了。”

    時運和夏言的到來打破了兩人的擁抱,褚黎囑咐她們照顧好時幸,便匆匆忙忙走了。

    看着窗外,明明這會兒才六點,天已經黑得如此徹底,像是被潑了油漆一般的黑。

    幾人坐在病房裏喫喝玩樂過後,打了幾局遊戲,時幸看出來兩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主動提議說:“我們去外面跨年吧,聽說今晚有煙花表演,還有迪士尼花車遊行。”

    時運眼睛蹭的亮了,可很快又暗淡下來,“姐,門口那些保鏢……”

    “沒事,交給我。”

    顧亭臻接到時幸的求助信息,又穿上已經脫掉的白大褂,說:“等着,我來安排。”

    於是,寂靜的醫院樓道里就出現手推車行走的幾人,時幸躲在推車下層,被悄無聲息地帶了出去。

    “顧哥,你還真有一套,不過我們要及時趕回去,不然要是被那個閻王抓到,我們都得挨批。”

    顧亭臻纔不在乎,將自己的大衣披在時幸身上,說:“別感冒了,不然真露餡了。”

    時幸帶着那頂憨憨醜醜的狗熊帽子,感激地把衣服還給了他。

    夏言見兩人扭扭捏捏,直接將衣服蓋在了時幸身上,“朋友間避什麼嫌,你們這樣客氣反倒有鬼。”

    “對對對,”時運在一旁幫腔,“他都陪着別的女人出雙入對,憑什麼姐你要這麼忌憚他!”

    時幸一想也是,朋友之間確實沒那麼有隔閡。

    坐上顧亭臻的車,幾人大搖大擺去看煙花。

    街上人山人海的樣子,三個人下下意識把時幸護在中間,時幸哭笑不得,忙說不至於。

    華人的浪漫是刻在骨子裏的,入目都是鮮豔的大紅色。

    紅色的燈籠,紅色的鞭炮,甚至紅色的衣服,一幕幕讓時幸想起褚黎和她求婚的那晚,也是這樣的奪目。

    “時幸,看什麼呢,喫啊。”

    顧亭臻不知從哪兒看見冰糖葫蘆,給幾人一人買了一串。

    時運和夏言嘴巴鼓鼓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自己,時幸笑着接過來,咬了一口,太甜了,她果然不喜歡。

    “怎麼?不喜歡?”顧亭臻看到她皺眉,扭頭問。

    時幸還沒說話,時運插嘴說:“我姐不喜歡喫太甜的,吃了牙疼。”

    顧亭臻疑問地哦了一聲,時幸臉頰突然燒了起來,“那個,你給的糖沒那麼甜。”

    顧亭臻直勾勾看着時幸,發出輕快的笑。

    幾人又去了花街遊行的地方,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了周雲清。

    周雲清滿臉不耐地跟着一個女孩,看到時幸眼睛都亮了,丟下女孩就跑了過來。

    “時幸,你身體好了?”

    “嗯,差不多了。”

    “你出來怎麼不跟我說啊?”掏出手機說:“你沒有我的聯繫方式,趕緊,加我。”

    時幸搖頭,周雲清失落地嗷了一聲,自顧自說:“我爸說只要我好好學習,好好談對象,不來騷擾你,他就不逼我去國外。”

    時幸看了眼他身後的女孩,嗯了一聲。

    看到遠處快要走來的花車,說:“我們先走了,元旦快樂。”

    周雲清看着擠進人羣的幾人,趕緊追了過去,於是四人行變成了五人行。

    繁華熱鬧的宴會大廳裏,觥籌交錯,名流雲貴雲集。

    每個人都想把光鮮亮麗的一面留在今晚的宴會上。所以各個端着酒杯在人羣中穿梭,喧譁熱鬧。

    正中央那一桌用屏風圍着,四周有保鏢護着,沒有人敢打擾。

    桌上的每個人都是穩重的樣子,對於屏風外的一幕充耳不聞。

    只見一個猴瘦猴瘦的男人端着一杯酒,朝褚黎的方向說:“褚總,請,明年的生意還要多仰仗您。”

    “李局客氣了。”說完輕輕晃了晃杯子,一杯酒下肚。

    黑眸沉沉的,倒了一杯朝身邊那個老頭說:“多謝徐叔,剛竣工的海湖別墅苑給您留了一套房子,您有時間去看看。”

    褚黎嘴上說的全是客套話,但是臉上和語氣裏看不出也聽不出多少親暱。

    沈一豪在屏風外咳了一聲,褚黎立刻會意,看了眼手機。

    “褚總,太太不見了。”

    褚黎臉色不變,淡定地點開地圖,看到小紅點離自己不遠,嘴角勾起,眼底深沉,泛着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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