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黎看了眼老頭身邊的男人,男人眼鏡下的雙眸透出一股機靈勁,看起來陰險狡詐。
他搓了搓手指,這種不好拿捏且心思不深的人太容易被誘惑了,果斷決定培養他的競爭對手。
“褚總,我的酒窖放着一瓶百年好酒,有空來小酌一杯。”
“多謝馬書記盛情,我必定備上好禮赴約。”
周默和宋其辭姍姍來遲,手裏提着兩箱紅酒。
識貨的人一眼就看出來這兩箱紅酒是去年褚黎在酒廠拍賣會用百萬美元拍下的。
據說一箱只有六瓶,粗略算一算,一瓶估計60多萬,真是大手筆。
“周總,宋總,各罰三杯啊!”
旁邊有人起鬨,周默拿起酒杯二話不說就喝了三杯。
宋其辭直接對瓶吹,喝完還晃了晃酒瓶。
“褚黎,我們三個走哪兒都是一起,這酒……”
褚黎看着兩人戲謔的笑臉,嘴角一歪,將手裏的酒也一口喝乾。
“好好好,果然年輕人就是有種。”
一場酒席下來,褚黎被人灌了不少酒,他卻沒有一絲醉意。
周默趁機問褚黎:“小嬌妻獨守病房啊?”
褚黎揚起下巴,沒有回答,看了眼四周,說:“我等會兒先走,你和宋其辭先應付着。”
宋其辭看到兩人的眼神,露出一個瞭解的玩笑表情,拍拍胸脯表示包在自己身上。
眼看時間到10點了,褚黎拍手叫沈一豪進來。
“沈祕書,晚宴結束帶各位老總祕書去星辰酒店,11樓房間任由他們使用。”
一聽星辰酒店,在場的每個人都小小震驚了一把,他們只知道褚黎是酒店的黑金vip,沒想到褚黎還有這種能力。
11樓,那絕對不是他們這個身份能住進去的,褚黎給了好大的面子。
“各位,元旦大禮都已在房間準備好,今晚玩得開心。”說完拉開屏風走了出去。
外面的人看褚黎穿衣準備走,頗有夾道歡送的意思,各個嘴裏都喊着“褚總慢走,褚總元旦快樂”
褚黎斜了衆人一眼,朝臺上點頭。
有人突然將手裏的一大把紅包撒到地上,人們蜂擁而至,褚黎嘴角露出一絲獰笑,走出了酒店。
“哇,三萬”
“我也有9999元”
“我是一張購物卡”
衆人心頭大震,繼續哄搶,對褚黎的大手筆十分感激。
黑色的邁巴赫快速駛向小紅點的方向,褚黎打算給時幸一個驚喜。
幾個人到了外灘,那裏已經有人在放煙花了。
時幸和夏言喜歡這些浪漫的東西,顧亭臻心領神會,上前找人買了兩盒仙女棒。
時運也想加入,卻被顧亭臻拉住:“騎士是來給公主點菸花的,不是來跟她們搶煙花的。”
時運撇嘴,看着玩得不亦樂乎的兩人,只能在一旁幹羨慕。
銀色的火光照在時幸臉上,雪花落在她纖長的睫毛上,隨她眼睛眨動,活脫脫一個小精靈。
時幸笑得毫無防備,厚厚的棉衣襯得她的臉格外精緻小巧,挺拔的鼻樑,咧開的嘴巴,還有淺淺的酒窩,無一不讓人震撼。
發散光芒的眼瞳此刻帶着笑意,讓在場的三個男人看得都不自覺露出笑容,不得不承認,時幸的笑容實在很有感染力。
“時幸,我有話想跟你說。”
突然,周雲清叫起一旁點菸花的時幸。
時幸被他突然的靠近嚇了一跳,人竄到了顧亭臻身前。
周雲清看到兩人的舉動,快速皺了下眉。
顧亭臻幫她拿過煙花,微微點了下頭。
跟着周雲清到了一處人少的地方,時幸還沉浸在剛剛的喜悅中,眉梢一挑,問道:“你想說……”
“唔”
周雲清突然吻住了時幸的嘴巴。
時幸下意識將人推開,一股反感涌上心頭,眼眸如同冰一般冷冽地看向周雲清。
周雲清看時幸不斷擦拭嘴脣,突然笑了出來。
還沒等他笑幾秒,一個人影從遠處跑過來,將周雲清一拳打翻在地。
時幸對上褚黎的眼睛,對視的那一秒,她看到褚黎眼裏閃過一絲別樣的光芒。
夏言幾人聽到動靜立馬跑過來,顧亭臻和時運試圖分開兩人,可褚黎直接騎在周雲清身上,不留餘力地揮拳。
雪花伴着褚黎的拳頭一同落到周雲清臉上,周雲清下意識眯眼。
時運和顧亭臻兩個人都拉不住褚黎,他如同一頭髮瘋的獅子,誓要將眼前的男人打死。
“周雲清,你怎麼敢!”
褚黎怒吼一聲,將拳頭狠狠揮向周雲清。
周雲清嘴角撕裂,流出血漬,翻身把褚黎壓在身下,以拳頭招呼。
“我爲什麼不敢?你以爲你很愛時幸嗎?那只是你的假想,你根本不愛她,只是把她當成了一種寄託,我根本沒有從你的眼裏看出對她的愛意。”
時幸愣怔幾秒,上前拉開褚黎,狠狠抽了周雲清一耳光。
“周雲清,我和你都不能算朋友,你憑什麼自作主張這樣做!”隨後轉身離去。
顧亭臻幾人聽到清脆的聲音,看時幸跑開,又看了眼地上糾纏的兩人,拔腿去追時幸。
褚黎狠狠踩了周雲清一腳,不顧周身狼藉,也追了上去。
時幸掙扎,在人羣裏橫衝直撞,褚黎積攢的怒火一下子爆發,將時幸扛到肩上,塞到了路邊的車裏。
“開車!”
司機還沒反應過來,褚黎將一堆錢扔給司機,司機立刻向星辰酒店駛去。
沈一豪剛把人安排好,就見褚黎拽着時倖進了專屬電梯。
話都沒來得及說,只看到他氣勢洶洶的背影和時幸被拽彎的身體。
意識到情況不對,趕緊把手機關機。
一進到電梯,褚黎就把人禁錮在自己懷裏,懲罰般的吻上時幸的嘴脣。
他已經氣急攻心了,時幸竟然敢吻別人,她只能是他褚黎的,別人一分一毫都不能染指。
脣舌裏全是褚黎的味道,舌尖有些發澀,褚黎應該喝酒了,只是面上看不出來。
“褚黎,你喝醉了。”
時幸捶打褚黎,他卻如同一個鐵鉗,將她抓得牢牢的。
“我沒醉,我看得清清楚楚!”
一直到褚黎的房間,時幸大腦都已經缺氧了,褚黎依舊沒有放過她。
進入房間,褚黎將時幸摁在門背後,臉埋在時幸脖子上,雙手拂過她的腰線,緊緊將人扣到了自己胸膛。
聞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深深吸了一口氣,重重捏住時幸的下巴:“阿幸,爲什麼要讓別人吻你?”
時幸清楚看到他眼裏翻騰的瘋狂,渾身發抖,紅着眼眶看他。
“他突然的舉動,我及時推開了。”
“可你還是讓人親到了。”
褚黎生氣的時候眼睛裏沒有一絲情緒,定定看着你就會有一種壓迫感,沉沉的,像是要把你錘入地獄。
對於時幸的解釋,褚黎完全就當沒聽見,他腦子裏完全是周雲清親吻時幸的畫面,滿身的怒火無處發泄。
像是不甘於親吻,褚黎的手開始不安分,繞到了時幸的胸前。
時幸扭着脖子錯開他的嘴脣,卻正好給了褚黎一個優美的弧度。
“阿幸,怎麼哭了?”
手指抹去時幸的淚水,喉結乾澀滾動,“阿幸,我不是在兇你,可你,不應該勾三搭四。”
“褚黎,你要我說幾遍?”
“你不是親眼看到了嗎?爲什麼會有這種自私的想法,你以爲我是萬人迷嗎?”
褚黎直直看着時幸,腦海裏浮現的全是剛剛那一幕。
“褚黎,你醉了,早點睡吧,別逼我恨你。”
時幸這話說得有氣無力,似乎真的心累了。
“恨我?”褚黎不斷重複。
“你恨我啊?恨我你就讓別人吻你?”
時幸看着已經發瘋的褚黎,直覺這場對峙不會輕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