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一堆文件的褚黎又被請了出去,而他嫉妒喫醋的那個男人卻可以和時幸一起喫早飯。

    “咚咚”想到這裏,他氣急敗壞地狠狠砸了兩下隔壁的門,隔壁的人破口大罵,“誰呀?哪個神經病,大清早的,找打是吧?”

    褚黎遮住眼底的黯然,等那人出來,將錢撒在地上仰頭而去。

    極其欠揍,極其大方,讓趴在貓眼看熱鬧的時運癟了癟嘴。

    “沒意思,還以爲能看見他被揍得鼻青臉腫呢。”

    “好了,時運,過來喫飯。”時幸笑着招呼顧亭臻坐下,顧亭臻卻將時幸摁在椅子上,神色嚴肅地說:“你現在可是我們的重點保護對象,一人喫兩人補,多喫一點。”

    說着把盛滿的碗放到了時幸面前,時倖進屋給褚黎拿了件衣服,說:“這和時運那件是同款,兩件一起買划算,你應該合適,穿上試試。”

    顧亭臻有些受寵若驚,擦了兩下手,有些不好意思地接了過來。

    “時幸,這個,唉呀,謝謝。”

    本來想要扭捏一下,卻發現時幸溫和地笑着,倒也沒有必要。

    將衣服放到沙發上,轉身又回了餐桌。打開另一個保溫盒,是一盒湯。

    時運看到以後眼眶一熱,抱住顧亭臻的胳膊大喊,“顧哥,爲什麼沒有早點遇到你,你要是我姐夫多好。”

    “時運!”時幸喝止,“趕緊喫飯。”

    時運哦了一聲,坐在了對面,不久之後又開始嘟嘟囔囔,“這兩個月我可能會氣死,來補課的都是什麼人啊,笨死了。”

    “不能這麼說,人的天分都不一樣,人家對學習不感興趣,說不定其他方面比你強,做人要謙虛一點。”

    “是是是,”時運應付,“我纔不會像那個眼睛長到頭頂的傢伙一樣。”

    “行了,別提他,喫飯。”

    時運被錄取到了華西醫科大學,碩博連讀,八月底開學,這也是他16年以來,第一次離開n市,之前還有點擔心,現在有顧亭臻在,他倒是可以放心了。

    “姐,你的肚子大起來怎麼辦,會不會被同學們說。萬一那人渣發現怎麼辦?”

    “不會,我已經申請了休學,等考完期末考試,我就在家安心養胎。他發現了又能怎樣,已經離婚了,還能把孩子要回去?”

    看得出時幸的堅定,時運知道她姐有把握,所以沒有再多話。

    倒是顧亭臻,有說不完的囑咐,什麼那東西不能喫,這東西不能碰,身體異樣怎麼辦,等等,交代了一堆,最後還說他找了一個rh陰性血的獻血者,以防萬一。

    沒想到他準備這麼充分,時幸只能感激,她迴應不了他的感情。

    而回到家的褚黎,臉色發青,狠狠將那堆紙扔到了書桌上。

    “阿黎,怎麼了,聽老崔說門都差點被你摔爛。”

    眼尖瞥到桌上那堆紙,掃了一眼,某一根弦突然斷了,心臟一疼,眼神冷冽而尖銳,“好一個蘇元辰,真是不得了。”褚老爺子連聲誇讚,卻充滿諷刺。

    “爺爺,別激動,坐下慢慢看。”

    褚老爺子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狀況,他迅速冷靜下來,極有耐心地看完了證據。

    “阿黎,這是……”

    “時幸給的”

    眼下不是感嘆時幸心細的時候,要緊的是蘇元辰這個幕後兇手。

    “爺爺,這件事交給我,你安心養身體,別動怒,蘇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臨到中午,褚氏集團突然召開了一場新聞發佈會,媒體聞風而來,這可是商界難得的大新聞。

    褚黎俯視臺下烏泱泱的人羣,眼裏帶着毫不遮掩的惡意。

    時間一到,沈一豪代表褚黎上臺,將和蘇氏餐飲的合作一一列出來,單方面解除了和蘇家的所有合作。

    臺下立刻有記者提問,“請問,褚氏集團這時候退出,是害怕被輿論風向影響嗎?”

    沈一豪擡頭看了眼褚黎,褚黎好聽低沉的聲音從二樓傳來,“我褚黎只是一個商人,權衡利弊,規避風險是正常行爲。”

    “再說,以我的能力,褚氏集團的地位,你覺得,一個小小的餐飲能影響我嗎?”

    褚黎雙眼一眯,隔着一定的距離,那個小記者都感受到了壓迫。

    他提着膽子又問了一句,“聽說,你和你太太離婚是因爲蘇小姐的緣故,外界傳聞準確嗎?”

    沈一豪示意記者住嘴,沒想到這人非要往槍口上撞,“還有人說你和蘇小姐藕斷絲連,傷害了你前妻。”

    聽到這話,在場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冷氣,嘶,初生牛犢還是膽子大的很。

    褚黎雙手慵懶地搭在樓梯扶手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像是不經意地說:“做人帶點腦子,”隨後看了眼門口,也不知是說誰,“不是什麼人都適合幹這一行,以後這種不合格的記者直接趕出去。”

    沈一豪立即接過話題,將褚氏集團的態度全部表明,而一向隨風而動的其他人也紛紛派了代表,表示合作到期,願意賠償違約金。

    蘇大海是蘇氏餐飲的法定代理人,這會兒已經被拘走,接受公安部門的調查。

    蘇元辰求爺爺告奶奶都沒有找到人,情急之下,竟然打起了時幸的主意。

    “時幸,給我一筆錢,我不告訴褚哥你懷孕的事情,否則,這個孩子一定不是你的。”

    時幸冷笑,“蘇小姐,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要有錢,還能委身於褚黎?你說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的孩子,怎麼就不是我的了?”

    還沒等蘇元辰回答,時幸聽到那邊一陣吵鬧,“你們誰呀,放開我,放開我,擅闖民宅犯法……你……”

    聲音戛然而止,時幸知道,褚黎出手了。

    蘇元辰手腳被牢牢束縛,眼睛被千瓦燈照着,刺目的光不斷放大她的恐慌,瓦數極高產生了巨大的高溫,現在的她,又渴又困。

    分不清這是第幾天,或者也可以說是第幾個小時,靜謐的空間讓她分不清時間。

    她不知道抓她的人是誰,那人一直沒露面,是以前的仇家,欠工資的工人,亦或是褚黎?

    想到這兒,她搖了搖頭,不可能,褚黎雖然性格冷,手段狠,但是對女人絕對不會這麼狠。

    蘇元辰忘了,時幸這個枕邊人都被褚黎折騰的胃出血,何況她這個無關人士,還是具有殺人嫌疑的人。

    “咔”所有的燈都熄滅了,門也隨着打開,映入眼簾的先是褚黎那雙大長腿,隨後是冷傲的臉。

    “褚哥?”蘇元辰有些不確定。

    褚黎沒有迴應,徑直走到她旁邊,一把扯住她秀美的頭髮,語氣森然地問:“當年的車禍是不是你做的手腳?”

    蘇元辰的手腳一下子冰涼,連帶着心臟都產生供血不足的狀況,有一瞬間的失調。

    “褚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哼,就是這副表情,當年騙過了所有人,你也是這麼威脅青青的吧。”

    “褚哥……”蘇元辰聲音略帶期艾,柔柔叫了一句。

    褚黎嫌惡心,將她的頭髮放開,接過沈一豪遞過來的手帕,擦了一下,隨後將帕子扔到了她身上。

    “蛇蠍心腸都不足以形容你,”揮了揮手,有黑衣保鏢將她的手機遞了過來,“這是當年出事那隻鳥吧,訓練的不錯,可惜,被主人毒死了。”

    “不是,不是……”

    蘇元辰熱淚盈眶搖頭否認,褚黎卻將證據一一甩在她眼前。

    “你承認的話,死的快一點,否認也沒關係,我很會屈打成招,何況,這也不算冤枉你。”

    褚黎不緊不慢,氣定神閒地說道。

    “接下來,有個小遊戲要你參與一下,賞個臉。”突然間,褚黎露出一個笑容,駭人駭到了骨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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