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快速幫江晏脫離苗疆的念頭越來越重。
處理好江晏全部的傷口,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已經通過窗灑在了木質的地板上。
溫卿總算鬆了一口氣,還好她這些年花在幾個徒弟身上的心思並不算少,因而江晏的身體還挺結實,睡一覺醒過來應該也算沒什麼大礙了,好好養個幾天就行。
溫卿看了看江晏,而後起身,離開江晏的房間,徑直便往江母居住的吊腳樓而去。
忍氣吞聲不是她溫卿的脾氣,殺她肯定是不會殺了江母一家人的,不過打他們一頓,應該是沒問題的。
江母剛剛起牀,推開房門,就看到了一尊煞神,溫卿負手而立,一張清冷的面容上並無半分笑意,就這般定定的盯着江母,直盯得江母頭皮發麻。
溫卿嗓音很平靜的問她:“江晏的傷,是你打的?”
江母心神微微定了定,而後冷笑道:“怎麼?我教訓我自己的女兒,同你有什麼關係…”嗎?
話未說完,溫卿猛地出手,反手就給了江母一巴掌,發出清脆的掌聲。
江母的臉都被打得歪到了一邊,臉頰上火辣辣的痛,讓她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在苗疆,因着她是苗疆聖女的母親,所有人都對她禮遇有加,從來不敢有人忤逆她,更加別提會有人扇她巴掌了。
“你打我?”江母不可置信的去看溫卿,眸中散發着陰狠的光。
溫卿面無表情,擡手就又給了她另一邊臉一巴掌,打得江母往後退了好幾步,可溫卿卻紋絲未動。
溫卿寒聲道:“看在江晏的面子上,本尊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你放肆,但是你似乎並不在乎本尊給你的顏面,既如此,本尊又何須留你三分薄面?”
說完,江母還未反應過來,溫卿就擡腳走了進來,而後手一揚,房門被自動關起。
江母有些驚恐的看着宛如地獄修羅般的溫卿,嗓音有些尖銳:“我是江晏的母親,你不能這樣對我!!”
溫卿冷眼看着,只覺得可笑至極。
這個時候,你想起用江晏來保命了,你那般傷害他的時候,怎麼沒想過自己是江晏的母親?
溫卿終於理解了那句話:這世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是一個好父母。
就在溫卿微微思慮要不要手下留情的時候,那四面八方涌出的毒蟲讓溫卿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只想着教訓江母一頓,江母是想着,弄死她啊!!!
溫卿手掌向上翻,掌心出現了一個透明的水晶球在掌心翻滾,在毒蟲即將朝着溫卿蜂擁而至時,溫卿猛地出了手,一道刺眼的白光刺得江母忍不住閉了閉眼。
江母再睜眼去看地上的毒蟲時,已經完完全全的消失了。
溫卿的眸光驟然冷了下去,手裏憑空多了一根木棍,緩緩朝着江母靠近。
江母驚恐的往後跑:“救命——”
然而,溫卿直接施法將江母的脖子給暫時弄啞了。
而後,沈鈺槿幾人站在門外,聽着裏面“噼裏啪啦”的一陣響動,並沒有人不識趣的進去打擾。
這一家人他們早就看不慣了。
若非是看在江晏的面上,這幾位都不會做這個忍者神龜!
足足半個時辰,溫卿丟了手中的木棍,看向趴在地上無法動彈也無法說話的江父江母,低聲警告:“苗疆,今日我們就會走,但本尊奉勸你們一句,最好老實一點,本尊和本尊的徒弟們,脾氣都不是很好,惹急了,掀翻你這苗疆族,也是綽綽有餘的!”
而江母這個時候,猛地起身,拿起一旁的木棍,就飛一般衝向溫卿,朝着她的後腦勺狠狠的打了下去。
江晏頓時目呲欲裂,眼睛充血,怒吼:“師尊!小心!!”
溫卿怎麼可能躲不過呢?但是江晏需要一個理由,一個徹徹底底脫離苗疆的理由,她要江晏想清楚,看明白,這家人到底值不值得他不反抗的接受和保護。
溫卿不才,她覺得…自己會是最適合江晏自願脫離苗疆的那個理由。
但溫卿也沒有那麼傻,真讓江母傷到腦袋,怎麼可能呢?
溫卿猛地轉身,雙手抱頭,於是那木棍就狠狠打在了她的手臂上。
溫卿斂下神色,就那麼短短的幾秒,電光火石間,她已想好了所有的後果。
只是…
沒用靈力是真的痛啊。
溫卿臉都一下子煞白了下去,身子都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兩步。
她沒想着要江父江母的命,哪怕她抽了人,也沒傷到這兩人的要害,可江母卻想致她於死地。
溫卿微微蹙眉,所謂最毒婦人心,江母可謂把這句話體現得淋漓盡致。
江晏猛地飛身過來,一下子摟住溫卿的肩,急得臉都白了:“沒事吧沒事吧?師尊,傷到哪兒了?哪兒了?”
江母面容幾近扭曲,握着木棍的手都在顫慄着,她指着江晏:“你滾開!滾開!”
說完,不等江晏反應,江母又拿着木棍衝了過去,溫卿面無表情的站在那,但江晏的眼神卻冷了下來,他握掌成拳,身影一閃。
江母只看到一個殘影朝着她襲來,還沒來得及反應,腹部狠狠一痛,她整個人不受控制的往後飛了出去,而後砸在了桌椅板凳上。
江母面部充血,一下子便直接咯出了一大口鮮血來。
江父大駭:“江晏!你瘋了?她是你阿媽!!”
而此時,江元和江茜也跑了進來,速度很快,沈鈺槿不動聲色的朝前,將溫卿給護着站到了另一邊。
剛剛速度太快了,除了直面溫卿的江晏能看到這個情況之外,他們這些躲在旁邊的,視線便受阻了。
後來沒進來,是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再衝過來也於事無補,大家也不想溫卿付出的心血被白白浪費。
江元和江茜上前扶起半死不活的江母,而後江元擡頭看着面若冰霜的江晏,開口質問道:“阿姐,一直以來,我們家沒有虧待過你吧?你幫着外人欺負阿媽也就算了,如今還想殺了阿媽嗎?!”
江晏看着江元這張和自己有幾分相似的臉,心中那最後一點點期待也都消失殆盡。
他們是一家人,他呢?
江晏想笑,於是便真的笑了,笑容莫名有幾分瘮人…
江晏沒說別的,這些人也不再值得他浪費口舌了,他轉身,扶起溫卿,就走出了房門。
江母看着江晏遠去的背影,不知爲何,心下莫名一緊,她總覺得,江晏跨出這道門,或許他們母子關係就到此爲止了。
江母試圖叫住江晏,然而她胸口很痛,一張口便吐出了不少鮮血,而江晏的身影…在她模糊的視線中,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