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可怕了,本來以爲商院士是壽終正寢,想不到是被氣死的。”
“那麼好的一位院士,想不到就是因爲一個惡毒的學生,甚至這個學生在他老人家去世後的那麼多年。”
“還不斷的犧牲他老人家的名聲來欺騙大家,實在是豬狗不如啊!”
一時間,憤怒,委屈,像是沸騰的開水一般。
謾罵聲在整個房間迴盪。
“這是個殺人犯,這樣的人必須受到制裁。”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人活着離開這裏,快把他綁起來。”
“面對自己的恩師不感激就算了,在自己做出一些成就之後居然還嘲諷,豬狗不如的東西。”
聽到這些內容,全場的人不再壓抑自己。
盡情的謾罵,然而周正依舊是一聲不吭。
任由他們的謾罵,好像就是他做的一樣。
是啊,對他來說,似乎一切都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本來,當初他做出那個決定,似乎就沒想着活下去來着。
如今該做的都做了,無論什麼誤解,承受下來就是了。
揹負叛國的罵名也好,弒師的罪名也罷,即便被永遠的釘在恥辱柱上,自己這一輩子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
屠老和孫老看着一言不發的周正,聽着衆人的謾罵,就倆他們的臉上,也帶着幾分不敢置信。
雖然他們不相信周正會背叛商院長。
但是人會變的。
在一個陌生的環境當中,誰知道一個人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
信仰,熱情,赤子之心,在人生的諸多困境當中,周正的一個小小的衝動都有可能帶來難以估量的後果。
萬一有一段時間周正確實黑化了,然後經過一段時間的掙扎悔過。
而恰恰就在黑化的這一段時間,給商院士寫了這樣的一封信,商院士年事已高,看到這樣的內容會不會傷心過度。
又或者,周正一不小心被獅國利用,有人從中作梗,間接的害死了商院士。
兩人相視,搖了搖頭,彼此的眼裏多了幾分凝重。
假如真是這樣的話,周正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本來憑藉周正原來的付出,已經減刑了,可是間接或是直接害死一名院士,還是大名鼎鼎的商院士。
無論是有意還是無意,終究是罪過。
這樣的話,上邊會原諒他嗎?民衆會原諒他嗎?
陳志銘看着兩位老院士頻頻搖頭,自然是看出來他們想要保周正的想法。
“他這種人能背叛祖國,就一定會背叛恩師。”
“事到如今,就算這傢伙做出什麼樣出格的事情我都不意外。”
商凱也死死的盯着周正。
後者神色複雜。
“哥.....我。”
商凱瞬間變得憤怒。
“別叫我哥!”
當年他們雖然相差了將近二十幾歲,但是周正是父親唯一的得意門生,所以常帶着周正來家裏喫飯,一來二去,兩人認識了。
關係還算是不錯。
但是令商凱萬萬沒想到,平日裏看着老實巴交,口口聲聲說着愛國的周正居然曝出了叛國的行爲。
這實在太諷刺了!
如果不是周正叛國的事情傳到他的耳朵裏,他怎麼也不會將父親的去世當成一個意外。
更可怕的,他居然將這個意外和周正的聯繫到一起了。
當年父親苦等周正,周正都沒有回來見他最後一面。
他甚至還爲周正說話。
說可能是周正太忙了,是爲了國家,爲了人民。
現在想來,簡直就是可笑至極。
所以幾天他從外地趕過來,就是要當衆和所有人聽一聽信裏面的內容。
他想知道,信裏面到底有什麼人神公憤的事情!
周正的嘴脣不可抑制的顫抖着,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
只能把頭別過去。
因爲他不敢,他擔心自己會將那和恩師長得無比相似的面容,錯誤的認爲就是恩師。
然後再也抑制不住的大哭,訴說自己的委屈。
老部長從商凱的手裏接過了信。
他忽然覺得,手裏面的信重若千鈞,他也確實想知道。
這一封薄薄的信紙上面,究竟記載了多麼驚世駭俗的東西。
能夠讓那樣讓人敬愛的商院士,在看到這封信的第二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其實他何嘗不是理解商凱,明明將周正看做是親兄弟一樣,可是就是這位兄弟,害死了自己的父親,華國的科研支柱,甚至背叛祖國,差點毀壞了他老人家的一世英名。
無論是商凱還是陳志銘,都是對於周正又愛又恨!
可週正究竟做了什麼呢?
答案,就在手裏面的信。
信封緩緩展開,揭示了隱藏在歷史塵埃中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