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爺,怎麼愁眉苦臉的?”閒暇之餘,陸川拿着酒葫蘆找到瞎眼老人。

    對於王座被毀,瞎眼老人是耿耿於懷,心裏那道坎怎麼也過不去。

    “唉,要是天月水境在我手上,能夠看到王座的情況,老夫拼了這條爛命,也要阻止那幫畜牲!”

    “就一個沒注意,全部都毀了,眼瞎心也瞎啊!”

    有了傾訴的對象,瞎眼老人終究還是沒忍住,喋喋不休起來。

    “您都這麼大歲數了,整天還操心這個。”陸川給瞎眼老人倒滿一大碗烈酒遞了過去,“該喫喫,該喝喝,天塌不下來!”

    “天塌了!”瞎眼老人接過碗一飲而盡,或許是飲的太急,老人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

    陸川幫老人輕輕的拍着背,卻被老人一把拂開。

    老人有些暴躁的吼了起來,“怎麼,你怕老子嗆死不成,是,我是老了,但我還沒到死的時候。”

    要是正常人,估計會安慰老人一番,然而陸川卻不是個正常人。

    “傻狗!”陸川狠狠的罵了一句,自顧自的喝着酒,懶得搭理瞎眼老人。

    “你……”老人也被這聲傻狗罵懵逼了,一時間居然忘了懟回去。

    “你什麼你,沒見過這麼帥的,又傻又瞎!”陸川風騷的甩甩頭髮,晃悠悠的離開。

    陸川這嘴着實欠揍,要是換個人估計早就幹起來了。

    老人只是無奈的苦笑一聲,擡起渾濁的眼睛,看着陸川離開的方向。

    瞎了無數年的眼睛,這一刻閃動起莫名的光。

    ……

    接下來一段日子,對於殺戮花紋的領悟,陸川一直不得要領。

    反正陸川也是個想的開的人,既然領悟不了那就不領悟了,整天喫飽了沒事幹,跟個街溜子一樣,到處瞎晃盪。

    瞎眼老人沉寂了一些日子,這天突然找上了陸川。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開了,老人眉宇間舒展不少。

    “怎麼,想通了?”見老人氣色不錯,陸川笑着調侃起來。

    “嗯!”老人點點頭,渾濁的眼球死死的盯着陸川。

    “幹嘛!”陸川被那雙死灰色的眼睛盯的是全身不自在,怒道:“你個老玻璃,再盯着我看,給你捅兩個窟窿出來信不信!”

    老人裂開乾癟的嘴笑了起來,露出滿嘴如同老玉米豆的黃牙,“小傢伙,想不想繼承老夫的衣鉢?”

    “不想!”陸川拒絕的很乾脆。

    “爲什麼?”老人有些沒反應過來,“老夫一身實力,放眼整個星空也是絕頂。”

    陸川翻了個白眼:“沒興趣,我幹嘛學這學那的,沒事幹我躺着不好嗎?”

    老人愣了半天沒反應過來,似乎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有心授業會被拒絕。

    只是陸川拒絕的理由,是不是有些太隨便了。

    老人不死心,繼續誘導:“不再考慮考慮,老夫的天動聖掌可謂是獨步天下,不對是獨步星空。”

    “幹嘛,我十二劍招還獨步天下呢,幹嘛要學你的?”陸川撇撇嘴,完全沒有興趣。

    “技多不壓身嘛,呵呵!”老人有些卑微的湊了上去。

    要是被其他人看見老人這幅模樣,估計眼珠子都要瞪出來。

    “我看您也是找不到什麼話說了,再見!”陸川起身要走。

    “別別別,不學就不學,那這樣,我送你件禮物怎麼樣?”老人死死拉住陸川的衣角。

    “哎喲喂,您別這樣,我就鹹魚一條,別把希望寄託在我身上啊!”

    陸川算是看出來了,這老頭因爲王座被毀的事情,留下了後遺症。

    這是要培養自己,去頂住王座被毀之後可能帶來的連鎖反應。

    “唉,人老了,做什麼都被嫌棄!”老人鬆開手,重重的嘆息一聲,整個人看上去似乎又蒼老了不少。

    “嘁!”陸川不屑扯了扯嘴角,“您可別跟我來這套,您就是現在死在我面前也就那麼回事!”

    “你個小王八蛋,軟硬不喫,到底想怎麼樣!”老人暴跳如雷。

    陸川得意洋洋挺着胸膛:“嘿嘿嘿,鄙人平生最大的願望只有一個,混喫等死,出力的事兒一概別找我!”

    “你……”老人差點一口氣沒提上來。

    見老頭一副要被氣死的模樣,陸川想出了一個辦法,“吶,我家那四個老魔資質不錯,要不你選一個!”

    “呸!”老人狠狠的啐了一口,“資質平庸,有什麼資格繼承老夫衣鉢。”

    那四個老魔,資質真不差了,可以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爲過。

    只是在老人眼裏,還是差了很多。

    “那就沒事了,我看不上您,您看不上他們,大家互相傷害嘛!”陸川舒服的躺回椅子上,喝着小酒、哼着小曲。

    “造孽啊,浪費這一身天賦!”老人氣的直拍大腿。

    “氣大傷身,睡個午覺!”陸川優哉遊哉的閉上了眼睛。

    忽然老人想起一事,問道:“對了,我看你最近一直研究一幅畫卷,有沒有結果?”

    “沒有!”陸川將畫卷扔給老人,調侃道:“您要是閒的沒事,幫我看看,這可比強行授業靠譜多了。”

    “小兔崽子,身在福中不知福!”老人咕囔着接過畫卷,緩緩鋪開。

    一瞬間,花紋中那沖天的殺意直撲而來,老人那無瑕的心境,差點讓這股殺意給侵蝕。

    穩住心神之後,老人再次看向花紋,那股恐怖的殺意卻消失不見。

    但是以老人的眼力,漸漸的還是看出一些門道。

    “似乎一種殺戮規則,卻從未見過,你從哪裏弄來的?”老人皺眉問了起來。

    這花紋中蘊含的殺意,爲老人生平僅見,強大的不可思議。

    “不知道,我家驢子給我的,說是我自己的東西。”陸川說着,舒服的翻了個身,好讓陽光曬的均勻一些。

    對於陸川的情況,老人還是瞭解一些的,

    “應該是瘋癲狀態下的東西!”嘀咕一聲,老人眼睛漸漸的亮了起來。

    “這種規則之力,需要營造相應的環境去領悟,要不你去戰場溜達一圈,看看有沒有效果?”

    “戰場?什麼戰場?”閉着眼睛的陸川,眉頭皺了起來,覺得老頭在忽悠自己,

    “邊荒戰場啊。”老頭興致勃勃道:“要說哪裏的戰場最爲慘烈,哪裏的殺戮之氣最爲濃烈,非邊荒莫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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